凌颜睁开眼，天边那抹微光已经铺开。她站在原地没动，呼吸平稳，目光落在前方空荡的挑战席上。昨夜的寂静还在耳边，但此刻她心里清楚，不能再等了。
她抬起脚，向前一步。
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打破了某种界限。风挽月立刻跟上，站到她左边，嘴角扬起：“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玉珩没说话，但从她右边靠近，脚步沉稳。三人并肩而行，朝着比试擂台的方向走去。
晨风吹过，衣角轻扬。沿途有弟子三三两两站着，看到他们时纷纷停下交谈。有人低声说：“真是三人组？”“不是说只能两人参赛吗？”“可执法长老昨晚打了金符印……”
议论声不断传来，但没人敢大声质问。
风挽月听到几句，忽然笑了。她从符袋里抽出一张符纸，指尖一搓，火光闪现。下一秒，符纸飞出，在空中炸开一朵燃烧的莲花，直冲上方悬挂的彩带。
轰！
彩带瞬间点燃，火焰顺着丝线蔓延，像一条火蛇爬向高处的旗杆。火光映红了半片天空，照亮了三人前行的路。
“我们来了！”风挽月喊，“谁想看热闹，现在就可以睁大眼睛！”
凌颜没笑，也没回头，只是步伐更稳了。她的手轻轻按在腰间的玉佩上，能感觉到青铜鼎在空间内微微震动，灵泉正持续供能，药田里的凝露果也已成熟一批。一切资源都已备好，只待开战。
玉珩始终走在最后，右手一直搭在剑柄上。他的视线扫过四周观战台，凡是与他对上的目光，都迅速移开。没有人敢挑衅他此刻的气势。
三人走到擂台入口前，停了下来。
前方站着两名守擂弟子，身穿执事袍服，脸色严肃。其中一人抬手拦住去路：“规则规定，每组最多两人登台。你们三位——”
话没说完，凌颜已伸手入怀，取出那枚核心弟子令。令牌表面流转着紫色光晕，中央是三人灵力交织形成的印记，在晨光下清晰可见。
“这是执法长老亲自认可的凭证。”她说。
两名执事愣住，抬头看向观星台方向。只见执法长老正站在栏边，朝这边望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头，随后挥手打出一道法诀。
结界泛起涟漪，原本横在入口处的光幕悄然消失。
“可以通行。”长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此组已获特许。”
风挽月咧嘴一笑：“我就知道没问题！”
她第一个跨过门槛，脚步轻快。凌颜紧随其后，踏上擂台石阶时，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阵法波动。这座擂台经过加固，内置多重防护阵，一旦开启，外力无法干扰内部战斗。
玉珩最后一个登台。他站在凌颜右侧，将玄月剑横于胸前，低声道：“我的剑，只为护她们而出鞘。”
这句话很轻，却让周围几座观战台上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凌颜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风挽月。风挽月正仰头望着天空，脸上带着笑意，发间的灵花簪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我们不是来争第一第二的。”凌颜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
众人静了下来。
“我们是来告诉所有人——”风挽月接上，“想动我们其中一个，就得准备好面对三个！”
她手中符纸再燃，接连三张爆炎符升空，连环炸开。三朵火莲依次绽放，震得空气嗡鸣作响，连远处山林中的鸟雀都被惊飞。
凌颜没有再多言。她站定中央位置，左手边是风挽月，右手边是玉珩。三人呈三角站立，灵力自然流转，隐隐形成共鸣。
这一刻，没人再质疑他们的资格。
风挽月活动了下手腕：“我这套新符阵，连我自己都想躲远点。”
玉珩淡淡道：“你上次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把演武场屋顶掀了。”
“那是测试极限！”风挽月瞪他，“再说了，那次你也参与了布阵，别装无辜。”
凌颜忍不住笑了：“你们俩能不能等打完再吵？”
“不吵。”风挽月立刻收声，然后小声补了一句，“我只是提前震慑对手。”
玉珩看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凌颜深吸一口气，混沌灵根在体内缓缓运行。她能感觉到风挽月体内的符力波动，也能感知到玉珩剑中蕴藏的锋锐之气。三种力量虽属性不同，但在同步符的作用下，节奏完全一致。
远处钟楼依旧沉默，比试尚未开始。
但他们已经站在了这里。
晨光洒落，三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是一体。风挽月忽然举起右手，掌心向上：“来，叠个手。”
凌颜愣了下，随即把手放上去。玉珩迟疑了一瞬，也伸出手，覆在最上方。
三股气息在此刻彻底融合。
“赢定了。”风挽月说。
玉珩低声道：“有你在，我便无惧。”
凌颜望着身边两人，眸光温柔而坚定：“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远处钟楼传来第一声钟响。
钟音震荡，整座山峰为之轻颤。擂台四周的防护阵开始亮起，金色纹路沿着地面迅速蔓延，封锁了出口。
风挽月收回手，从符袋中抽出六张符纸，分别夹在指间：“第一个上来的，希望运气不要太差。”
玉珩拔剑半寸，银光一闪而过。
凌颜闭眼一瞬，再睁眼时，瞳孔已泛起淡淡紫芒。她抬起双手，掌心相对，混沌灵根全面激活。
第一轮比试，即将开始。
观战台上，一名弟子指着擂台中央，声音发抖：“你看……他们脚下……”
三人站立的位置，地面裂开一道细缝，紫、粉、银三色光芒从中涌出，交织成环，缓缓旋转。
那不是阵法启动的痕迹。
那是灵力共鸣达到极致后，自然引发的地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