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片碎片在凌颜掌心剧烈震动，信号频率越来越急。她正要闭眼深入追踪，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却从背后袭来。
那股力量直冲她的胸口——婚服软甲所在的位置。
她猛地侧身，一道金线擦着肩头掠过，钉入身后石柱，发出刺耳的嗡鸣。金线另一端连着一只苍老的手，袖口绣着金色火焰纹。
是宗门长老。
“是你？”凌颜瞳孔一缩，立刻明白过来，“信号终点不是矿洞，是你身上的九转炉！”
玉珩瞬间反应，玄月剑出鞘半寸，剑意锁定对方命门。他挡在凌颜前方，声音冷得像冰：“师父，你要什么，可以直接说。”
长老嘴角扯出冷笑：“我要的？我要的是混沌灵根的完整传承！你们三个小辈，靠一点运气就占尽资源，还妄想双修结契？可笑！”
话音未落，他右手掐诀，九转炉喷出黑焰，混着腥臭毒雾扑面而来。凌颜抬手按在腰间玉佩上，空间之力展开，将三人笼罩其中。破阵符自动激活，银光一闪，黑焰被尽数吞噬。
“你早就和邪修勾结了。”凌颜盯着他，神识探出，发现九转炉内部刻着与死士相同的符文，“你不只是贪图我的灵根，你还帮他们传递消息，泄露大典流程。”
长老不答，反而左手一扬，三十六道微弱的灵力波动从主台地基下升起。那是他早年以“护山大阵”名义埋下的子母雷符，引线早已接入炼器峰地火脉。
“你以为困住我就行？”他狞笑，“没有我压制，地火一个时辰内就会暴走，整个主台都会塌陷。你们救不了所有人。”
玉珩眼神一沉，剑尖指向地面裂缝。他能感觉到那些雷符的引线正随着长老的呼吸微微颤动。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就能引爆。
凌颜没有犹豫。她咬破指尖，血滴落在玉佩上，空间领域瞬间压缩，将长老整个人卷入三维折叠空间。时间流速减缓，对方的动作变得迟滞。
“现在，轮到我说话了。”她走进空间牢笼边缘，目光冰冷，“你为什么和邪修首领交易？为什么在请柬里放窥心符？为什么篡改大典流程？”
每问一句，空间压力增加一分。长老骨骼发出轻响，脸色开始发白。
“为了宗门！”他突然吼出声，“混沌灵根千年难遇，怎能浪费在儿女情长上？我本想掌控它，用它的力量振兴炼器峰，让宗门重回巅峰！你们懂什么？”
“所以你就背叛师门？”玉珩站在空间外，剑尖直指牢笼中心，“你教我炼器之道，说匠心最重要。可你现在做的事，配得上‘匠’这个字吗？”
长老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玉珩，你太天真。这个世界，从来不是谁有良心谁赢。是强者制定规则。我现在就是强者。”
凌颜冷笑一声，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支冰晶簪子。那是风挽月亲手炼制的灵花簪，平时别在发间，战斗时能刺穿元婴护甲。
她将心头血涂在簪身上，注入空间之力。簪子瞬间化作一条寒气锁链，穿过空间屏障，缠上长老双臂经脉。
“这是风挽月的武器。”她说，“她不在这里，但她的心意在。你刚才说我们浪费天赋？那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配合。”
寒气顺着经脉蔓延，长老的手指开始发青，施法动作被强行中断。
玉珩不再迟疑。他跃至主台阵眼，玄月剑插入地基裂缝。剑意如网，沿着灵力脉络快速搜寻，精准切断三十六处雷符引线。
最后一根断开时，整座主台轻微震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炼器之道，敬的是匠心。”他收回剑，声音低沉，“不是背叛。”
长老瘫坐在空间牢笼中，额头冒汗，嘴唇发紫。护心镜还在他胸前，泛着暗红光泽。
凌颜走近一步，伸手点在他眉心。空间之力渗透进去，照出他体内盘踞的黑色咒印——那是邪修首领种下的控制印记，已经和经脉融为一体。
“你不是一时起贪念。”她说，“你已经被控制很久了。也许从你第一次接触邪修功法开始，就不再是原来的你了。”
长老喘着气，眼神却没低头：“就算被控，我也认同他们的理念。天才不该被感情拖累。你们三人结契，只会削弱彼此潜力。”
“那你错了。”玉珩站到凌颜身边，握住她的手，“我们变强，正是因为有彼此。”
凌颜点头：“我们的阵法会崩，但我们的心不会。你毁不了这个。”
她转身对玉珩说：“封他修为，交律堂处置。”
玉珩举剑，剑尖轻点长老护心镜。一声脆响，镜子碎裂，黑印翻滚而出，被空间之力瞬间碾灭。
长老浑身一软，灵力被彻底封锁。他跪在地上，白发散乱，再没有半分威严。
凌颜收起灵花簪，重新戴回发间。玉珩站在她左侧，剑插地面，守着俘虏。两人身上都有伤，但她挺直背脊，目光扫视全场。
宾客们躲在远处观望，没人敢靠近。
这时，主台角落的一块石板突然松动。凌颜察觉异样，快步走过去掀开。下面压着一枚残破玉符，正是之前老者送来的那种。
她捡起来一看，背面多了几行小字：
“小心炼器峰地窖，第三排架子最底层，有你们找不到的东西。”
玉珩凑近看清楚字迹，眉头皱起：“这不是老者的笔迹。”
凌颜捏紧玉符，抬头看向炼器峰方向。那边灯火通明，弟子们还在巡守。
“他说的地窖……是你师父平日炼器的地方吧？”
玉珩点头：“我去过几次。但第三排架子……我记得那里只放废料。”
“也许不是废料。”她说，“也许是他藏起来的东西。”
她把玉符放进储物戒，刚要说话，忽然感觉戒指一阵发烫。
不是温度，是灵力共振。
就像有人在里面留下了某种感应机制。
她迅速打开空间查看，发现一枚从未见过的黑色小珠静静躺在角落。它原本不属于她，但现在正微微发光，像是在回应外面的什么人。
玉珩察觉她脸色变了：“怎么了？”
凌颜没回答。她盯着那颗珠子，慢慢抬起右手，准备将它取出。
珠子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