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坐在角落,脑子里飞速回放着刚才的事——虽然发生得又快又乱,但他还是抓住了不少细节。可越琢磨,心里越乱,一个念头冒出来,让他头疼得厉害:要是真如他所想,这局也太复杂了。
他转头看向哭个不停的梁湾,没好气地说:“别哭了,就算我不知道你俩有啥‘奸情’,但他肯定认出你了。”
“你别骗我了!”梁湾哭得更凶,抹着眼泪,“他刚才那副样子,要是故意装的,比认不出我还人渣!”】
观影厅里,解雨臣似笑非笑地看向关根,眼神里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关根嘴角抽了抽,赶紧抬手捂住脸,不敢直视解雨臣,只能从指缝里偷偷瞄——他真要无语了,黎簇这小子嘴怎么没个把门的?
什么“奸情”,什么“人渣”,这都能随便往外说!
他当年布沙海局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梁湾和解雨臣还有这层渊源?
不止关根尴尬,黎簇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万万没想到,自己私下吐槽的话,竟然当着当事人的面播了出来。
他第N次在心里骂这个观影厅,骂这个不长眼的大屏幕。
其他人早就笑得前仰后合,黑瞎子笑得最欢,结果被解雨臣冷冷横了一眼,立马收了笑,憋得肩膀直抖。
解九爷和二月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没料到解雨臣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关根偷偷抬眼,正好和解雨臣的目光撞上,他赶紧扯了扯嘴角,双手合十,语速飞快地解释:“这事我真不知道!我发誓!跟我没关系!”
“他不是你选的‘棋子’吗?”解雨臣挑眉,语气平淡,“今天你要是解释不清楚,就跟我出去聊聊。”
关根心里咯噔一下,眼珠子一转,立马指向旁边的吴邪,试图甩锅:“你看他!黎簇是不是跟他年轻时挺像?实在不行,你奴役他呗,我跟他差不了多少!”三言两语就把吴邪推出去挡枪。
吴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指着自己:“我?关根你要不要这么不讲义气!”
胖子夹在中间,笑得直拍大腿:“天真,你就认了吧!谁让你跟关根是‘一体两面’呢!”
关根心虚地摸了摸鼻头,可没几秒,那点心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理直气壮——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再说。
大屏幕突然闪了几下,像是电压不稳,花屏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屏幕中央缓缓出现一行字:解雨臣的局。
在场的人大多一脸疑惑,只有关根和黎簇神色平静——一个是当年把计划全盘告知解雨臣的人,一个是亲身经历过这局的人。
【屏幕里,解雨臣戴着梁湾的面具,靠在墙角,语气冷淡:“你来得太晚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嫌脏就站着,我没多少时间跟你废话。”
黎簇看着眼前“梁湾”的脸,一脸懵:“你是梁湾的哥哥?还是……变性的姐姐?”
“记着,这张脸只是用来脱身的。”解雨臣指了指自己的面具,“你应该认识我,你能来这儿,是因为我给你的那张名片。”
“真的是面具?”黎簇皱着眉,凑近了些,“还有这种能以假乱真的东西?”
“现在网上到处都有卖,不算稀奇。”解雨臣解释,“不过这身衣服难搞点,是我下午偷偷拍了梁湾的照片,找人赶制的,粗糙得很。面具也是基础款加工的,化妆遮了瑕疵,阳光下骗不了你,但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足够了。”
黎簇还是没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搞这么多花样。”
“我没多少时间,长话短说。”解雨臣的语气沉了些,“你小女友,现在在另一栋农民房里——我在这有两栋房子,胡同结构、房子布局一模一样,本来是为了躲仇家建的,后来荒废了。我让人把你的女朋友引到另一栋楼,就是想跟你单独见面。”
“那你也不用打扮成梁湾的样子,还靠在墙角装神弄鬼吧?”黎簇吐槽。
“我站在这儿是有原因的。”解雨臣指了指周围,“这栋房子里,只有这个墙角,从所有窗户都看不到。没人能从外面看到我跟你说话,就算有人知道我在屋里,也看不清我的嘴型,猜不出我们在说什么。”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手下以为她是我,以为我在执行计划,我才能脱身。得尽快把她换回来,不然容易露破绽。”
“哦。”黎簇点了点头,心里却一片空白——没听懂,完全没听懂。
解雨臣也不管他听没听懂,继续说:“我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我的家族被渗透得太厉害,我已经分不清谁能信、谁该怀疑。而你,跟我处境一样。你收到的那些东西,都来自我的一个朋友。这几年,我们从之前的大事件里脱身,想好好打理自己的事,却发现混乱的那几年,身边的人早就变了。以前忙着应付一些很大的事情,没注意这些细节,现在才发现,身边已经没几个能信任的人了。”
他看着黎簇,语气严肃了些:“我们之前提议过,需要一个完全的局外人来帮我们——我们被控制得太深,束手束脚。本来只是个提议,可看你现在的遭遇,显然他已经把提议变成了现实。”
“为什么是我?”黎簇搓了把脸,一脸崩溃,“我就是个学生!你们要不要这么穷凶极恶,抓着我不放啊?”
“不是选的。”解雨臣摇头,“我猜,他是没办法了,才选了你。也许,他发现了你身上有我们没有的东西——比如,你够‘干净’,没被这些烂事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