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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的咸阳像块被晒透的陶土,白天的燥热还没完全渗进地里,傍晚的风就裹着股清爽劲儿来了。风掠过扶苏府邸的石榴树梢,把青绿色的果子晃得轻轻摆,叶子 “沙沙” 响,混着廊下烛火 “噼啪” 的燃声,倒成了这闷热夏夜最舒服的背景音。天边还留着点橘红色的晚霞,透过书房的细窗缝钻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一道窄窄的亮带,跟烛火的光叠在一起,暖融融的。

书房里早收拾妥当了。四盏青铜烛台围着案几摆成半圈,烛芯烧得正旺,火苗偶尔溅出点火星,落在案上的麻布垫上,留下个小小的黑印。案几上的竹简摆得规整:左边是儒家典籍,《论语》《孟子》残卷用细麻绳捆着,最上面摊着的《荀子》残卷泛着深黄色,边角磨得发毛,是秦风从博士府借来的孤本,页边还留着博士们的朱笔批注;右边是法家着作,《商君书》《秦律》抄本叠在一起,封皮上写着 “秦风抄录”,是他特意准备的,怕有人说他 “只讲异端”,摆上法家典籍,也算堵了话柄。

阶梯座上坐了二十个人,比上次多了四个,都是蒙毅、王述拉来的武将子弟。最前排的蒙毅穿一件灰布袍,手里攥着半卷《墨子》,是上次秦风送他的,上面画满了红笔圈注,“尚贤” 那页还夹着片干稻叶,显然常翻;他旁边的王述膝头摊着《商君书》,自从上次跟秦风辩论后,他总把这本书带在身上,遇到不懂的就记在空白竹简上,现在竹简已经写了小半卷;后排的冯安攥着一块磨得发亮的墨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比上次放松了不少,偶尔还跟旁边的李敢小声聊两句 “北方粟种的收成”。

“咱们今天聊《荀子》,” 秦风的声音温和,却能清楚传到每个角落,他指尖落在《荀子》残卷上,“大家可能觉得,荀子是儒家,跟商君的法家对着干,其实不是,荀子的‘礼法并施’,跟咱们大秦现在的情况特别合。” 他翻开残卷,指给众人看,“你们看这段:‘治之经,礼与刑,君子以修百姓宁。明德慎罚,国家既治四海平’ 意思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就是礼和刑。君子用礼来修身,百姓靠刑来守规矩;既要教大家好好过日子,也要谨慎用罚,这样国家才能太平。”

他顿了顿,拿起案上的《秦农要术》抄本,翻到 “南郡农事” 那页:“去年南郡有个县,粮商囤粮抬价,县令按《秦律》查了粮仓,罚了囤粮的人,这是‘刑’;之后又让农官教百姓种新粟种,每亩多收了两石,这是‘礼’。要是只罚粮商,百姓还是没种;只教种粟,粮商还会囤粮,两者得凑一起用,才管用。”

王述举起手,声音比上次沉稳多了:“秦先生,那‘礼’和‘刑’哪个更重?要是百姓不守礼,比如学了农法却藏着不教,是不是还得靠刑?”

“问得好。” 秦风笑了,“礼是根,刑是保障。农学堂有个学员,教百姓种地时藏了改良犁的法子,结果百姓种的粟减产了,后来按《秦律》罚他修了三天梯田,还得把犁的法子教给全村人,这就是‘礼’在前,‘刑’在后,没礼,百姓没盼头;没刑,规矩没人守。”

就在这时,坐在后排角落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动了,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袍,腰里系着根素色腰带,袖口磨得有点毛边,看起来跟其他贵族子弟没两样,可要是细看,能发现他的袍子里衬着锦缎,手指也没半点干粗活的老茧,这就是赵磊。

赵磊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准备,把锦袍外面套上粗布衫,故意在袖口剪了个小口,还往手上抹了点泥,假装是 “常下地的佃户子弟”。他蹲在扶苏府邸后门的巷口,等冯安路过时,赶紧凑上去,编了个 “远房表弟,来学农法帮家里佃户” 的借口。冯安本就胆小,被他缠得没办法,又看他穿得普通,没多想就带他进来了。刚才秦风讲学的时候,赵磊一直假装记笔记,手里攥着一支炭笔,在空白竹简上乱画,心里早把李斯的吩咐翻了八百遍,找机会挑事,扣 “否定秦法” 的帽子。

现在机会来了。赵磊 “腾” 地站起身,手里的竹简 “啪” 地拍在梯面的麻布上,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炸开来,震得烛火都晃了晃。“秦先生这话不对!” 他的声音又尖又亮,还故意拔高了八度,带着股装出来的愤怒,“荀子是儒家,商君是法家!儒家讲‘礼’,法家讲‘刑’,根本就是背道而驰!你讲‘礼法并施’,不就是说商君的‘刑’不够,要靠儒家的破烂‘礼’来补?这是在否定秦法的根基!”

书房里瞬间静了下来,连风拂过窗纸的声音都听得见。冯安吓得赶紧攥紧墨锭,指节都泛白了,心里直骂赵磊:你疯了?这时候挑事!王述皱着眉,刚想开口,蒙毅已经先站了起来,他 “噌” 地一下蹿到秦风面前,挡在赵磊和秦风中间,胸膛气得起伏,眼神像要喷火:“你胡说什么!秦先生讲的是学说好不好用,跟否定秦法有屁关系?你分明是故意扣帽子!”

“我扣帽子?” 赵磊冷笑一声,往前凑了两步,手指着案上的《荀子》残卷,声音更尖了,“大家看!这上面写的‘明德慎罚’,商君什么时候说过要‘明德’?商君只说‘以刑去刑’!秦法靠的是严刑峻法,不是什么儒家的破‘礼’!秦先生讲这个,就是想让我们觉得秦法不好,要学儒家那套,这不是否定秦法是什么?”

“你懂个屁!” 李敢 “腾” 地站起来,他是李信的侄子,最见不得人乱扣帽子,“去年咸阳粮价涨,秦先生用《秦律》罚了囤粮的赵成,又开国库放粮,这就是‘礼法并施’!要是只罚人,百姓没粮还是会乱,这对大秦有好处,怎么就否定秦法了?”

“好处?” 赵磊斜着眼睛看李敢,语气里满是不屑,“要是大家都学儒家,觉得‘刑’不重要,以后谁还守《秦律》?百姓都不守规矩,国家还怎么治?秦先生这是误人子弟,是在动摇大秦的根本!”

韩章也忍不住了,他是韩当将军的侄子,去年去过江州,见过梯田的好,小声却坚定地说:“我家佃户学了农法,收的粟比去年多三成,交的租子也多了,这对大秦有好处,跟秦法不冲突……”

“你闭嘴!” 赵磊回头瞪韩章,“你懂什么?秦法是立国之本,容不得半点儒家的东西掺进来!”

蒙毅气得拳头都攥紧了,要不是秦风拉着他的胳膊,他差点就冲上去了:“你凭什么让他闭嘴?这里是讲坛,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赵磊还想反驳,秦风轻轻拍了拍蒙毅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蒙毅喘着气,瞪着赵磊,却还是退到了一边,他知道秦风有分寸,不会让赵磊胡来。

秦风站起身,拿起案上的《荀子》残卷,一步步走到赵磊面前,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公子,你说我讲《荀子》是否定秦法,那我问你,你读过《荀子?强国》吗?”

赵磊 “咯噔” 一下,他跟李斯学的都是《商君书》和《秦律》,别说《荀子?强国》,连《荀子》都没翻过。可他不能露怯,硬着头皮说:“我…… 我读没读过,跟你否定秦法没关系!你别转移话题!”

“不是转移话题,是让你看清楚荀子的本意。” 秦风翻开残卷,往后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你看这里,《荀子?强国》里写着‘力术止,义术行’。‘力术’是什么?是靠武力、靠刑罚维持秩序,咱们大秦的律法,就是‘力术’,能定规矩,能治坏人;‘义术’是什么?是靠道义、靠让百姓过好日子来安稳民心,农法、礼法,都是‘义术’。”

他把残卷递到赵磊面前,指尖指着 “力术止,义术行” 那行字:“荀子说这话,不是说‘力术’不好,是说光靠‘力术’不够。大秦靠‘力术’统一了天下,可统一后,百姓要吃饭、要安居,这就得靠‘义术’—— 教他们种梯田、选好种,让他们吃饱,这就是‘义术’。要是只靠‘力术’,光用刑逼百姓种地,他们没饭吃,还是会逃、会乱,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

赵磊犹豫着接过残卷,手指都在抖。他低头看了看,确实写着 “力术止,义术行”,旁边还有博士府的批注:“力术为表,义术为里,表里相合,国乃久安。” 他心里更慌了,想找漏洞,可连字都认不全,更别说反驳了。周围的贵族子弟都凑过来看,蒙毅指着批注说:“看到没?博士都这么说!荀子没有否定‘力术’,是说要加‘义术’!”

王述也凑过来,指着《商君书》说:“商君也说‘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重点在‘便国’,不在‘法古’还是‘法今’!只要对大秦好,学荀子怎么了?”

赵磊的脸从红涨到发白,又从发白涨到青紫。他攥着残卷,指节都泛白了,想把残卷扔了,又怕显得自己理亏;想接着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像个没了弦的木偶。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 “噼啪” 响,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里有嘲讽,有不屑,还有些怜悯。

“这位公子,” 秦风看着他,语气缓和了些,“咱们讲学说,不是要争输赢,是要找对大秦有用的法子。要是《荀子》的‘礼法并施’能让百姓安居、国家安稳,为什么不能学?”

赵磊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最后狠狠瞪了秦风一眼,把残卷往案上一扔,转身就往门口走。他走得太急,没注意到梯面上还放着他假装记笔记的空白竹简,一脚踩上去,差点摔个跟头,稳住身形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连门都没关。

蒙毅想去追,被秦风拉住了:“别追了,让他走。”

书房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议论声:“这人也太过分了,根本就是来挑事的!”“幸好秦先生懂《荀子》,不然还真被他冤枉了!”“他肯定是李斯丞相的人!上次李斯就说过‘异端乱法’!”

冯安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对李敢说:“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打起来……”

扶苏从里屋走出来,刚才他一直在里面听着,怕出来会让赵磊更嚣张。他走到秦风身边,拿起案上的《荀子》残卷,轻轻拂去上面的灰:“秦兄,刚才多亏了你。那赵磊,肯定是李斯派来的,他就是想让你说出‘否定秦法’的话,好抓把柄。”

秦风点点头,眼神沉了些:“我猜也是。不过他没读过《荀子》,倒是帮了咱们,要是他懂,说不定还会找别的由头挑事。”

蒙毅走到秦风面前,有些愧疚:“秦兄,刚才我太冲动了,差点被他带偏。”

“没事,” 秦风笑了笑,“你护着我,我知道。” 他看向众人,拍了拍手,“咱们接着讲,刚才说到‘礼法并施’,北方的边防其实也是个例子……”

书房里的烛火又亮了起来,议论声变成了专注的听讲声,只有赵磊踩过的空白竹简还躺在梯面上,上面乱划的炭痕,像个笑话。

而此刻的府外,赵磊正沿着巷口快步走,粗布袍里的锦缎衬里都被汗浸湿了。他掏出怀里的小竹片,上面是他刚才乱划的 “秦风讲《荀子》”,现在看着格外刺眼。他咬着牙,心里又气又慌:李斯让我挑事,结果我连《荀子》都没读过,还被秦风当众打脸!不行,得赶紧找李斯,说秦风太狡猾,得提前发难,不然等他们规模再大,就更难对付了!

巷口的老槐树下,两个穿黑衫的汉子正靠在树上抽烟,是李斯派来接应的眼线。赵磊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快!带我去见丞相!我有要事禀报!”

黑衫人对视一眼,掐了烟,领着赵磊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夜色渐深,风里的凉意更浓了,可赵磊却觉得浑身发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秦风付出代价!

扶苏府邸的书房里,烛火依旧亮着,秦风讲得正投入,可他心里清楚,赵磊这一走,李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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