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时,苏漾还没睁眼,就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手在腰间作乱。
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像羽毛搔在心上,痒得人想躲。
“别闹……”
苏漾闭着眼,抬手“啪”地拍开那只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没散的倦意。
顾晏辰的手顿了顿,随即又凑过来,鼻尖蹭着她的颈窝,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委屈:“醒了吗?再抱会儿。
苏漾被他闹得没法再睡,睁开眼,撞进他带着点可怜巴巴的眼神里。
他睫毛很长,晨光落在上面,投下淡淡的阴影,像只求抚摸的大型犬。
可一想到昨晚被折腾到天亮的事,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晏辰,”她推开他的脸,语气严肃,“再不安分点,我们就分房睡。”
这句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顾晏辰眼底的那点躁动。
他看着苏漾紧绷的侧脸,还有眼下淡淡的青黑,心里的那点渴望立刻被心疼取代。
“我不动了,”
他立刻举手投降,乖乖躺回原位,只是手臂还固执地环着她的腰,没敢再乱摸,
“就抱着,行不行?”
苏漾看着他那副“知错但不改”的样子,气鼓鼓地别过脸,却没再推开他。
其实她也知道,他只是太黏人,太怕失去她,可这黏人的方式,实在让她吃不消。
婚礼后第三天,苏漾就回了公司。
顾晏辰原本订了去冰岛的蜜月行程,说要带她去看极光,可苏漾看着堆成山的文件和待开的会议,实在放心不下。
“公司刚接了个大项目,离不开人,”
她抱着他的腰,抬头看他,
“蜜月先欠着,等项目落地,我们去你说的冰岛,好不好?”
顾晏辰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点头:
“好,听你的。”
他知道她有多看重自己的事业,就像他看重她一样。
“但得补我一个长假,至少半个月。”
“没问题。”苏漾笑着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心里有点软。
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她的决定,哪怕不情愿,也会妥协。
婚后的日子,好像和婚前没太大不同,又好像处处都变了。
顾晏辰把每天早上的会议全调到了十点后,雷打不动地七点起床,亲自开车送苏漾去公司。
以前他总爱开那辆招摇的迈巴赫,现在却换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理由是“不想让记者围着你拍”。
车停在公司楼下,他会凑过来,飞快地在她唇上偷个吻,声音压得很低:
“晚上等我接你,让厨房炖了鸽子汤。”
苏漾点头,推开车门时,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黏在自己背上,直到她走进写字楼,那道视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去。
中午两人各忙各的,苏漾在公司小食堂对付一口,顾晏辰则在自己公司的茶水间,看着手机里她发来的“吃饭了”三个字,就能对着屏幕笑半天。
偶尔周明进来拿文件,撞见总裁对着手机傻笑,也只能默默退出去。
自从结婚,这位的“恋爱脑”是越来越明显了。
晚上顾晏辰会准时来接她,一起回郊区别墅。
管家早已备好了晚餐,大多是苏漾爱吃的清淡口味。
两人坐在餐桌旁,聊着白天公司的事,他说哪个合作方难缠,她说哪个员工进步快,琐碎的日常里,藏着细水长流的安稳。
只是这份安稳,总在夜深人静时被打破。
“顾晏辰,你能不能节制点?”
某天晚上,苏漾靠在床头看文件,被他缠得没法专心,忍不住瞪他。
顾晏辰正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窝,手不老实地在她腰间作乱,闻言委屈地嘟囔:
“我已经很节制了啊,昨天不是只来了两次吗?”
“……”苏漾被他的“节制”标准气笑了,合上书转身看他,
“你这叫节制?我明天还得见客户,脖子上的印子怎么遮?”
顾晏辰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红痕上,喉结滚了滚,眼底又开始冒火,嘴上却讨好地说:
“我明天让助理送最好的遮瑕膏过来,保证看不出来。”
苏漾被他气到没脾气,干脆转身关灯:“睡觉!”
可只要她一松口,或者稍微软下来,他就像得到了许可,立刻原形毕露。
有时候苏漾真生气了,抱着枕头就要去客房,他就会慌慌张张地拉住她,眼神湿漉漉的,像被抛弃的小狗:
“我错了,真的错了,今晚不动你,就抱着睡,好不好?”
看他那副样子,苏漾的气总会消下去大半,最后还是被他拉回床上。
他确实能安分一两晚,只乖乖抱着她睡,呼吸均匀地洒在她发顶。
可最多三天,那点克制就会绷不住,又会像头饿狼似的扑上来,嘴里还念叨着“忍不住了,太想你了”。
苏漾常常觉得累,累到第二天不想起床,累到开会时会走神。
可看着顾晏辰每次事后小心翼翼给她揉腰、端水,看着他因为她一句“还行”就笑得像个傻子,看着他把她的喜好记得比自己公司的项目还清楚,心里又会泛起浓浓的甜。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被糖裹着的刺,有点疼,又有点甜。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眼底越来越柔和的笑意,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累是真的,快乐也是真的。
而这份又累又甜的日子,好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