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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在一块青灰色的大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若碎金洒落,微微晃动。

张天落幽幽转醒。

睁开眼,首先对上的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孩童眼眸。那孩子约莫两三岁,正咿咿呀呀地说着含糊不清的童言,胖乎乎的小手还在空中比划着。旁边,墨榫正含笑点头,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

“墨谪仙?……”

张天落一个激灵,猛地起身,心脏狂跳不止。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墨榫被他剧烈的反应弄得一怔,奇怪地打量着他:“你怎么了?做噩梦了?”眼前的男子他似乎并不相识,却为何一副熟稔又见鬼的表情?

张天落环顾四周,心下的违和感愈加强烈。这里的林木似乎更为茂密,光线也更晦暗些,与他昏迷前的记忆截然不同。这时,昙花轻盈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浅笑:“张天落,你醒了。”

张天落?不是落哥哥吗?这称呼变得也太快太生分了吧!

他心中惊涛骇浪,一把拉住昙花的手,急切地问道:“这小孩,怎么又回来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仍在咿呀学语的孩子。

昙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问题弄得诧异非常,试图抽回手:“回来?他是童姐的孩子啊,是墨师刚刚送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墨师?墨寒子?”张天落追问,眉头紧锁。

昙花点了点头,眼神中的疑惑更深了。

“墨榫呢?墨榫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天落转向一旁警惕打量他的墨榫。

墨榫闻言,脸上戒备之色更浓——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对方却不仅能直呼其名,语气还如此自然。

昙花也看向墨榫,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张天落意识到墨榫的反应不对,强压下翻涌的思绪,转而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昙花趁他分神,轻轻拽回了手,脸庞微红,这时才想起墨榫还在旁边看着,举止不免有些羞赧。“这里……”她其实也说不清楚,他们是临时在此歇脚的。

“这里?这里自然是林中,一片茂密的树林啊!”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只见老道玄矶子揉着两只乌青的眼睛,唉声叹气地走了过来。那对黑眼圈格外醒目,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

“道长,您的眼睛……”昙花关切地问。

“啊!无妨无妨,”玄矶子连忙摆手,掩饰道,“方才在一旁配药,不小心被药烟熏着了。”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这是劝架时被那泼辣无比的谭三英失手捶的吧!

“老杂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天落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礼数,上前一把拽住了玄矶子的胡须。

“哎!哎哟!松手松手!你这小子,忒无礼了!”玄矶子疼得龇牙咧嘴。

通过玄矶子支支吾吾的解释和昙花在一旁的补充,张天落从那些零散的信息碎片中,艰难地拼凑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他似乎“闪回”了,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在倪胡子城寨附近的时候,但许多细节又与他记忆中的经历发生了偏差。

此刻,谭三英和墨榫不知为何一同寻来,随后墨寒子也追踪而至。现在,墨寒子正在不远处,试图劝说墨童和谭三英放弃前往徐州寻找谭贤复仇的念头。隐约的争论声随风断续传来。

这时,嬴无疾提着一只刚猎到的、似鹿非鹿的动物从林深处走来,打破了这边略显紧张的气氛。

墨榫看了看众人,虽满心疑惑,还是抱着孩子默默走过去帮忙处理猎物,只是目光仍不时警惕地扫过张天落。

张天落将昙花稍稍支开,然后一把拎住正想溜走的玄矶子的道袍领子,压低声音,目光锐利:“老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无量天尊!贫道……贫道真的不知啊!”玄矶子挣扎着,“只是……只是先前起卦,卦象显示有些异常,天机混沌,难以捉摸……”

“世间轮回,必有定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天落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玄矶子挣脱开张天落的钳制,整了整衣襟,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从袖中掏出三枚磨得光滑的古旧铜钱,一言不发,就地撒下。他凝神细看卦象,浑浊的眼睛蓦然睁大,似乎难以置信,又急忙收起铜钱,再次虔诚地撒出。

第二次卦象显现,老道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抬起头,看向张天落,声音有些干涩:“你……你不是也随身带着三枚铜钱吗?何不……自己起一卦看看?”

算个屁!张天落心中烦躁,但还是下意识伸手入怀摸索。下一刻,他脸色骤变——怀里空空如也,那三枚从不离身的特殊铜钱,竟然不见了!

玄矶子见他脸色大变,沉默不语,心下已然明了。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贫道连算两卦,皆是同一启示。‘世间轮回,必有定数’……张小子,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此谶语的?”

“我算到个屁!还不是你……”张天落心中暗骂,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改口厉声问道:“别磨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玄矶子捻着胡须,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斟酌措辞。张天落不耐烦地又拽了他一下,老道才压低声音道:“轮回……意味着某些事情在重复发生,或者……时间本身出了岔子。而定数,则暗示无论过程如何曲折,某些关键节点终究无法改变。”

张天落心头一震,想起自己经历过的种种——谭三英的死、墨童的泪、那些无法挽回的伤痛。难道这一切都要重来一遍?但为什么细节又有所不同?墨榫的出现、墨寒子的劝和、甚至昙花对他称呼的改变……

“你的意思是,我陷入了某种轮回,但每次轮回都会有些许变化?”张天落急切地问道。

玄矶子摇摇头,又点点头,“老道也不敢断言。但卦象显示,有外力介入,扰乱了既定轨迹。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涟漪会扩散,会交织,但最终湖水还是会归于平静——也就是说,无论中间过程如何变化,结局可能早已注定。”

张天落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注定?那些牺牲和离别,都是注定?他不信!

“铜钱呢?我的铜钱不见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意味着变数已经产生。”玄矶子接口道,“你那三枚铜钱并非凡物,乃是窥探天机的一线契机。如今消失,或许正是天机紊乱的征兆。”

这时,远处传来墨寒子提高的嗓音,似乎与墨童的争执到了关键处。谭三英在一旁帮腔,火药味渐浓。

嬴无疾和墨榫已经生起了火,正在处理猎物,但那孩子却不知何时又溜达到了张天落身边,仰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里再次发出含糊不清的咿呀声。

这一次,张天落心头莫名一动,蹲下身仔细去听。

那孩子努力地重复着一个模糊的音节,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劫……”

张天落猛地抓住孩子的肩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孩子被他吓了一跳,哇地哭了出来。昙花闻声立刻跑来,不满地推开张天落,“你吓唬孩子做什么!”她抱起孩子轻声安抚。

墨榫也投来警惕的目光。

张天落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那孩子哭喊间隙漏出的音节,分明是——“劫”!

是了,他那三枚用来占卜的铜钱,刻的是“道”、“名”二字,而那枚主导变数的铜钱,是枚无字铜钱。

铜钱并非简单地消失,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或者说,化作了这轮回中的一环?

玄矶子凑过来,面色无比凝重,“孩童赤子之心,最近天道。他反复所言,恐怕不是无的放矢。‘劫’……这场轮回,或许本身就是一场大劫的显化。而你,张天落,”老道盯着他,“你似乎是这劫中的关键变量。”

远处,墨寒子似乎终于说服了墨童和谭三英,两人虽面色不虞,但暂时压下了立刻动身去徐州的念头。气氛暂时缓和下来。

但张天落却感到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脊背窜起。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不断重复、每次又略有不同的劫难,那么他的目标就不再是简单地阻止某件事的发生,而是必须找出这轮回的根源,打破这该死的“定数”!

他看向正在轻哄孩子的昙花,看向一脸戒备的墨榫,看向忙碌的嬴无疾,还有远处心事重重的墨童和谭三英,最后目光落在玄矶子脸上。

“老杂毛,”张天落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这次,咱们得主动算一算了。就算天机紊乱,也得给我劈出一条路来。”

他必须知道,在这场无尽的轮回中,到底怎样才能守住那些他绝不愿再失去的人。

玄矶子看着他眼中从未有过的锐利光芒,缓缓点了点头,再次撒出了手中的三枚铜钱。

铜钱落地,却诡异地全部竖立着,旋转不止,久久不息。

林中风似乎停了,连鸟鸣也瞬间消失。

一切仿佛凝固。

唯有那三枚旋转的铜钱,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嗡鸣。

预示着一个谁也无法看透的、正在剧烈演变的未来。

玄矶子死死盯着那三枚旋转不休的铜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无声翕动,像是在快速推算着什么,又像是在念诵某种古老的咒文。那铜钱旋转时发出的嗡鸣越来越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疼,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昙花怀中的孩子停止了哭泣,睁着泪汪汪的大眼,好奇地望着那旋转的铜钱。墨榫和嬴无疾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望过来。远处,墨寒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异常的气氛,争执声戛然而止,与墨童、谭三英一同投来目光。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过得极其缓慢。

终于,那三枚铜钱旋转的速度开始减缓,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揭示某种天机。

然而,就在它们即将停下的瞬间——

“嗡!”

一声并非来自铜钱,而是源自虚空深处的、更加低沉宏大的嗡鸣骤然响起,仿佛天地为琴弦,被无形巨手猛地拨动!

那三枚铜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啪”地一声,竟同时炸裂开来,化作三小撮黯淡的铜粉,簌簌落下。

“噗!”玄矶子道袍鼓荡,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踉跄着向后倒去。

“道长!”张天落离得最近,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

玄矶子靠在他臂弯里,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指着地上那三摊铜粉,手指颤抖得厉害:“天机……不可窥……强行卜算,反噬……大凶……大凶之兆啊!”

就在这时,整个树林的光线猛地暗了下来,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晦暗,仿佛所有的色彩都在一瞬间褪去,只剩下灰蒙蒙的基调。风彻底停了,连树叶的微颤都消失不见,绝对的死寂笼罩四野,那是一种足以让人疯癫的寂静。

“怎么回事?”谭三英粗豪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她和墨童、墨寒子快步走了过来。

墨寒子目光扫过吐血萎靡的玄矶子、地上的铜粉,以及扶着他的张天落,眉头紧锁:“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张天落刚想开口,却猛地顿住。

因为他看到,除了他扶着的玄矶子,以及被他目光扫过的众人——昙花、墨榫、嬴无疾、墨童、谭三英、墨寒子,甚至昙花怀里那个孩子——所有人的动作、表情,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不是静止,而是一种极其缓慢的、近乎停滞的状态。昙花微微低头安抚孩子的姿态,墨榫警惕疑惑的眼神,嬴无疾手中提着的猎物将落未落的瞬间,谭三英张口欲言的表情,墨寒子蹙眉审视的动作……全都像是陷入了浓稠的琥珀之中,缓慢到几乎无法察觉。

唯有他张天落,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不,还有一个人!

张天落猛地转头,看向玄矶子。老道虽然虚弱吐血,但他的眼珠还在艰难地转动,看向张天落的目光充满了同样的震惊和困惑,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周围的异常。

“道…长…”张天落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艰涩迟缓,每一个字吐出都异常费力,仿佛空气阻力大了数倍。

玄矶子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有气音和血沫。

那股源自虚空深处的嗡鸣并未停止,反而如同背景音一样持续存在着,低沉而恢宏,漠然覆盖着这片陷入诡异凝滞的树林。

张天落强忍着那种无处不在的凝滞压力,奋力转动眼球,试图观察四周。他发现,并非所有事物都完全凝固,而是“速度”被放慢了无数倍。树叶的飘落、尘埃的浮动、甚至光线中微尘的舞蹈,都变得肉眼难以察觉其运动。

这是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寂静和缓慢。

他和玄矶子,就像是两个被遗忘在正常时间流速中的孤岛,被困在一片近乎静止的海洋里。

“呃……”玄矶子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他用尽力气,颤抖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指向了一个方向——那是林间更深处,雾气愈发浓郁的地方。

张天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起初,那里只有灰蒙蒙的雾气和凝固的林木。

但渐渐地,他似乎看到,在那雾气最深最浓之处,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仿佛水面荡开涟漪。紧接着,一个极其模糊、难以分辨形态的轮廓缓缓浮现出来。

那轮廓非人非兽,非树非石,似乎没有任何固定的形态,只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散发出一种古老、漠然、无法形容的气息。它静静地“存在”于那里,仿佛亘古如此,又仿佛刚刚降临。

张天落无法形容那是什么,甚至无法确定那是否是一个实体。他只觉得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席卷全身,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那模糊的轮廓中央,似乎有两点极其微弱的、难以描述颜色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睁开了眼睛。

目光投来的刹那,张天落感到自己的思维、甚至心跳,都差点跟随着周围的一切一同凝滞、缓慢下去!

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和腥甜味让他勉强保持住一丝清醒。

那“东西”……就是导致轮回、导致眼前这一切异常的根源吗?

玄矶子的手指无力地垂落下去,眼睛半闭,似乎连维持清醒都已耗尽他最后的气力。

张天落独自对抗着那无处不在的凝滞压力和源自迷雾深处的冰冷注视,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盯着那雾气中模糊的轮廓,盯着那两点漠然的微光。

这一次,他不再是懵懂卷入命运的棋子。

他看到了“它”。

尽管模糊不清,匪夷所思。

但他看到了。

轮回的缝隙在他眼前撕裂,显露出背后那令人心悸的、冰冷的一角真相。

下一步,该怎么办?

能动吗?能说话吗?能……对抗吗?

无数念头在他近乎凝固的脑海中艰难地闪过。

而那来自迷雾深处的注视,依旧冰冷,漠然,亘古不变。

我,自己。

是的,他仿佛看到了他自己。

这种感觉十分恐怖,深入骨髓的恐怖。

……

“张天落,醒醒。”

张天落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昙花关切的面容,而她的身旁站着墨寒子。

“这位是墨师。”昙花轻声介绍道。

什么墨师?不就是墨寒子吗?张天落心中困惑,却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

“我怎么了?我们在哪?”

张天落猛地坐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心脏狂跳,如同战鼓擂响在胸腔,那冰冷注视带来的战栗感仍未完全消退。

“我……我们……”他环顾四周,林木依旧,光影斑驳,远处的鸟鸣声依稀可闻。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的流动,仿佛刚才那恐怖的凝滞和迷雾中的轮廓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但玄矶子苍白的脸色,以及地上那三摊尚未被风吹散的铜粉,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惊悚并非虚幻。

墨寒子——昙花口中的“墨师”——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眉头微蹙:“小友方才似乎魇住了,气息急促,冷汗涔涔。可有大碍?”

张天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注意到,墨榫、嬴无疾、墨童、谭三英也都围了过来,神情各异,有关切,有疑惑,有警惕。他们的动作流畅自然,时间似乎真的恢复了正常。

不,不对。

张天落的心猛地一沉。

他敏锐地察觉到,众人看他的眼神,与他“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醒来时又有了微妙的不同。昙花介绍墨寒子时,语气更为自然,仿佛本该如此。墨榫眼中的戒备似乎淡化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探究。甚至连谭三英那粗豪的脸上,也少了分之前的剑拔弩张,多了点不易察觉的……茫然?

就好像……他们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比如他刚刚剧烈的反应、对玄矶子的追问)的记忆,变得模糊而扭曲,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悄然修正、覆盖,只留下一个“张天落做了噩梦刚醒”的合理印象。

唯有玄矶子,虽然虚弱,但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悸和后怕,证明他们共同经历了那可怕的片刻凝滞和反噬。

“没……没事。”张天落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能是……太累了。”他伸手揉了揉额角,掩饰着内心的震荡。

墨寒子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转而看向玄矶子:“道长这是?”

玄矶子借着张天落的搀扶,勉强站直身体,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无妨,老毛病了,运功岔了气。”他显然也意识到了周围的异常,绝口不提方才卜算之事,并将铜钱反噬强行解释为练功出岔。

墨寒子目光在玄矶子惨白的脸和地上的铜粉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邃,却也没有再多问。

“既然人都醒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好。”墨寒子开口道,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小童,三英,徐州之事需从长计议,莫要冲动。先随我回……”

他的话并未说完。

因为就在这时,林间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划破了暂时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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