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车库。
姜迟烟踩着高跟鞋像个无头苍蝇,在一排排车子当中找温景澜的迈巴赫。
小肚鸡肠的男人!
这么大的停车场,少说也有几百辆车,可他就是不肯告诉她具体位置,
只在电话里催她,时间不多了。
“大少爷,别整我了行吗,这么多车,你让我找到什么时候啊!”
姜迟烟停下脚步在原地,往四周来回张望,她已经没了耐心,自暴自弃地对着电话那头喊,
“我累了,我不找了!”
耳边传来两声低笑,下一秒,一束炫目的远光灯打过来,
黑暗中倏然出现的强光,刺得姜迟烟几乎睁不开眼,她抬手挡在额前,眯着眼睛朝着光线的方向走过去,然后一把拉开车门,重重摔上。
“温景澜,好玩吗?玩够了没!”
她才张开嘴,温景澜就从驾驶座倾身过来,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贴着她的唇角强吻上去。
姜迟烟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温景澜钻了空子,她支支吾吾抵挡着男人的唇舌,却被他用力捏住两颊。
温景澜的手指用力一掐,她就不得不张开嘴,被迫承受这个侵略意味十足的凶猛热吻。
温景澜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前摸过去,湿哒哒的西服上面一层黏手的果汁,
温景澜咬了咬她的下嘴唇,终于松开她,
“看你干的好事,我要惩罚你。”
姜迟烟被吻得眼睛嘴巴都湿漉漉的,浓密的睫毛像是把小扇子上上下下地扇。
她不肯说话,怕温景澜又要故技重施,只拿眼睛瞪他,无声表达抗议。
温景澜被这一眼燎着了最后理智的防线,他放倒副驾座椅,翻身过来,将她固定在自己双腿之间。
“帮我把西装脱了,快点。”
他埋头下去吻姜迟烟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声命令。
姜迟烟被折腾得脑袋发昏,浑浑噩噩地伸手去扯男人的西装,才脱到一半,
就被温景澜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耳垂,
“太慢。”
失去耐心的温景澜不再给她磨蹭的机会。他很快抵住姜迟烟,沿着她的皮肤一路密密地吻下去,俨然化作一头被欲望主宰的雄兽。
“……上次让你想的事情……怎么样了……”
温景澜指的是,让姜迟烟离开温时的事情。
他没有跟其他男人分享女人的大度,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行。
狭小的空间,姜迟烟被掰来折去的已经没有力气,她只能软在那里,有气无力地朝着温景澜翻一个白眼,
“……应该是……你和温时……怎么才肯放过我……”
话还没说完,一记重力顶了过来,
姜迟烟揪住温景澜后背的衬衫,带着哭腔地骂。
“……轻一点啊……混蛋……”
…………
…………
出了一身热汗,温景澜心里爽利不少,他对着后视镜整理好仪表,又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把烟圈从车窗缝隙往外吐。
“给我一根。”
慵懒的女声悠悠从旁边传过来,温景澜侧头看过去,很有些宠溺地直接把嘴边的烟拿下来,递过去到她嘴边。
姜迟烟上下两片嘴唇一抿,尼古丁顺着呼吸滑进肺里,
跟女士烟完全不同的口感,入口的辛辣过后,口腔里残留着绵长的淡淡苦涩。
她缓缓吐出烟圈,抬起眼皮,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温时答应让姜博文做上安情局长的位子,我要你让这件事办不成。”
温景澜诧异地挑眉,
“姜博文是你爸,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算姜博文对姜迟烟再不好,两个人有一层怎么都割不断的血脉关系,有个当高官的父亲,怎么都不会是件坏事。
姜迟烟将烟头弹出窗外,回过头来冷冷地笑了一下,
“应该是说,只要对他有好处,我就不高兴。
***
温景澜到了这个年纪才开荤,杀伤力比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更盛,
开闸的情欲像是冲破闸口的洪水,好不容易逮到姜迟烟,肯定要吃干抹净。
姜迟烟被他半强迫地掳进酒店,两个人在总统套房里磨了一个下午,温景澜才肯放人。
“下个月我有假期,可以带你出国玩,你想去哪里?我记得你喜欢瑞士。”
弄脏的西装不可能再穿,温景澜让聂准送了一套干净的过来。
姜迟烟回想聂准看到自己在温景澜房里时候耐人寻味的表情,讥讽地勾了勾唇角,
“我不去。”
温景澜透过落地镜子看向躺在床上的姜迟烟——全身裹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柔顺的头发像海藻般散在肩上,脸上还带着旖旎的潮红。
温景澜盯着她看了很久,
他想起希腊神话中的塞壬,那个诱惑并且夺走无数水手性命的女妖。
姜迟烟表面很脆弱,却又总在不经意之间牵动着他的思绪,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这个女妖拖入深海。
他自愿沉沦,可是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不对她严加看管,她就会一个转身回到海里,再也无处可寻。
“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m城。”
温景澜走回床边,手臂撑在姜迟烟的两侧,从上往下俯视她,带着审视的意味。
姜迟烟笑得唇红齿白的,
“你这话说得真奇怪,m城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温景澜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看。
姜迟烟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带着恨意地捏成一团,
“你怕我跑了?”
“你会吗?”
“我跑得了吗?”
温景澜决定终止这场没有营养的哑谜,
“阿时现在忙着S城赌场的事情,等他空下来了,我会和他好好谈谈关于你的事情。到时候你最好先在瑞士待一阵子,等我处理好,再看你要不要回来。”
疯子!疯子!疯子!
一股怒火瞬间点燃了姜迟烟,她恨不得跳起来一口咬断温景澜的脖子。
温景澜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和温时的谈判破裂,他就会把自己关在一个温时找不到她的地方,将她当作玩物囚禁起来。
这一刻,姜迟烟才真正发觉到温景澜的可怕。
她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无比清晰——
姜迟烟,必须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