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身上传递过来的不正常热度像是台暖炉烘着姜迟烟,
略微干燥地唇瓣凑上来,执拗地蹭住她的耳后颈侧,避孕套的塑封包装在他灵活的手指间分崩瓦解。
猛烈的荷尔蒙刺激下,姜迟烟很快发现自己也对白贤有着强烈的反应。
她立场不坚定地试图阻止白贤,手臂撑着台面,不肯轻易就范,
“等一下,你冷静一点……我们不能这样……”
白贤嘴角噙着笑,却不是真的要笑,扭曲的妒意和被拒绝的愤怒,把他进一步推向失控的边缘。
他挤进姜迟烟的两腿之间,体型的优势让他轻易就压得姜迟烟无处可逃,他捏住她的后腰紧紧贴上去,要她感受来势汹汹的爱欲。
“为什么不能?”
白贤咬着牙,胸口闷痛难当,
他怨恨姜迟烟可以这么快就从这段感情里抽身而出,他绝非善类,誓要搅得这个让他魂萦梦牵的女人不得安宁,
“为什么不能!你不是很喜欢吗?你哪次不是求着我不要停?还是说,你就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不可以就是可以,不要就是要?!”
姜迟烟的睡裙已经被卷到腰间,白贤灵活的手指钻到裙子下面,很快就勾到那片蕾丝布料。
“这就是你的不要?”
白贤恶意地动作,从姜迟烟的骨头缝里勾出丝丝媚意,他逼着她屈服于本能,
姜迟烟被满口满鼻的白茶香气撩拨得失控,她努力转过身去,含着水意的眸子在白贤情动的面孔上略过。
她仍然为这个精致得过分的男人心动,她的手掌贴住白贤的胸口,隔着单薄的面料能触摸到他狂乱的心跳,
他疯狂地需要她——这个念头让姜迟烟的心脏饱胀得快要爆炸。
“……谁允许你随便对着我发情……”
姜迟烟抬起手臂圈上白贤的脖子,抬起一条大腿缠住他精壮的瘦腰,
“……想要……可以……按照我的方式来……”
白贤觉得自己快被姜迟烟逼疯了,他成为姜迟烟手里操纵的傀儡,他是她宣泄欲望的工具——
他必须抛弃所有自尊,祈求她的允许才能攻城略地。
他完全顺着姜迟烟的节奏来,然而她太快就得到满足,一脚踹着他的肩膀,把他从身上踢下去。
白贤喘着粗气,跪在地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追逐着沙发上女人的身影。
他跪着朝沙发爬过去,滚烫的手掌捏住姜迟烟的脚踝,他的眼神凶狠地像是饿狼,却又卑微地向猎物祈求一点垂怜,
“……阿烟,你不能这样对我……”
姜迟烟的皮肤里都透出焕发的红润,像是朵得到滋润的玫瑰,因而盛开得越发妖艳。
她半抬着眼皮,坏心眼地抬脚踩住白贤的手背,用力地踩下去,
“你发烧了,再做下去会死的。”
白贤挺着背脊,垂下来的碎发遮住猩红的眼。他舔了下嘴唇,撑着沙发起身,欣长的身躯在姜迟烟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看穿姜迟烟的恶劣,她要作弄他,要踩住他的脊柱为她俯首称臣。
白贤毫不遮掩地、没有羞耻心地在姜迟烟面前重新套上被丢到一边的衣服。橘黄色灯光下,绷紧的每寸肌肉都散发着原始欲望的气息。
“等一下。”
姜迟烟叫住走到门边的男人——她发现白贤可以激发她另一面的恶,她享受着凌驾于白贤,掌控他、甚至弄坏他的快感。
她走到白贤身后,微凉的手心滑进睡衣里,贴着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寸寸摸上去,直到感觉到白贤的呼吸变得紊乱,连带着皮肤也犹如一面绷紧的鼓。
姜迟烟慢慢将脸贴上白贤的后背,
“白贤,别对我动真感情,去找个能陪着你过安稳日子的女人。那把枪我已经还给你,你自由了。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你不要再留在诺亚了。”
白贤的眼神一黯,缩回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姜迟烟做了一个让她后悔的决定,在这个意乱情迷的夜晚,轻易地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白贤,
她以为这会是解放白贤的钥匙,却未曾料到,这份心软有一天会变成囚禁自己的牢笼。
“过阵子我就会离开m城,我会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我的人生糟糕透了,可我还这么年轻,我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白贤的脸上变幻着诡异的神采,他缓慢张开像是黏住的嘴唇,暗哑的嗓音里是不动声色的试探,
“让我陪着你。”
姜迟烟轻笑出声,语调轻松又残忍,
“傻瓜,我都说了,要重新开始。怎么可以带着你一起呢。”
***
咖啡厅。
工作日的下午,客人并不多,偶尔几个推门进来的也大多是隔壁办公楼下来的上班族,买了咖啡就走。
姜迟烟一眼就认出坐在角落里的曾青,一身精练的裤装西服,还有和记忆里相差无几的利落短发。
曾青从前就像个假小子,如今清秀的五官彻底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锋芒和锐利。
若是不仔细分辨,只怕一眼会把她当作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
曾青把菜单朝姜迟烟递过去,
“要喝什么?这里有焦糖玛奇朵,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爱不爱喝。”
熟络的口吻一下子把两人之间隔了多年的距离拉近,
高中旁边的一条梧桐道上就开着同品牌的咖啡连锁店,姜迟烟经常会放学拉着曾青进去买一杯焦糖玛奇朵,
咖啡店那年有和某个组合的联名纪念品,姜迟烟是狂热粉丝,非要集满五十个点数不可。曾青不爱喝甜的,就只点一杯冰美式。
点数统统充公给姜迟烟。
悉数回忆涌上心头,姜迟烟压抑住心头的万千感慨,笑了笑,
“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言而无信的人给忘了。”
高中毕业的那年,姜迟烟和曾青约定要一起去旅行。两个人连酒店机票都买好了,哪里想到姜迟烟就这么被姜博文打包送给了温家,连一句再见都没机会和曾青说。
曾青深深望着姜迟烟,她没有顺着姜迟烟的话说下去。
姜家当年告诉她姜迟烟出国念书了,所以才会临时爽约。
曾青一个字都不信。
和姜迟烟同窗的三年,那一千多个日夜,足够让她去了解姜迟烟。
姜迟烟的不告而别,一定另有隐情。
而时隔多年,姜迟烟突然找上自己,也必定不是简单的叙旧。
焦糖玛奇朵送上桌,曾青眼见服务生拿着托盘走远,终于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
“阿烟,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