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熬夜，夜晚便不那么漫长。迎着朝阳，将食材装好，便开始前往烧烤了。
“要不要叫上你的师傅？”姜言还是惦记着，总感觉不叫上就好像没做好什么。
“我去问问。”顾言澄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想着。在检查完毕之后便去找了一下。昨天晚上并未给出答案，现在快出发了，是时候去问问。
清晨，露珠还未在朝阳的照耀下消失殆尽。敲了敲师傅的门，不过却没有什么反应。便发了个消息问问。
“师傅，你在哪呢？”
“图书馆。”没等多久便收到消息。顾言澄便起身前往图书馆。
在里面，便看到真红和玖在交流。
想听听他们在交流什么，顾言澄便在一旁等了一下。
“你觉得轮回是存在的嘛？”
玖指尖终于停在一本泛黄的力学书上，抬眼时眼底还带着几分思考的浅光，语气比平时慢了半拍：“如果用庞加莱回归来套，或许‘轮回’更像一种‘概率性回归’。”
玖伸手点了点书脊上的“有限孤立系统”几个字，声音压得更低，刚好够真红听见：“就像我们现在待的图书馆，若把这里的空气分子、桌椅位置甚至我们的动作都算成‘初始状态’，只要这个空间完全孤立、不与外界交换任何东西，给它足够久的时间——久到远超宇宙现在的年龄——这些分子、桌椅，甚至我们此刻的对话和姿势，都会无限接近地再重现一次。”
“但这不是神话里的‘转世轮回’，”玖补充道，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它没有‘意识延续’，只是系统内粒子运动的概率性回归，就像摔碎的拼图，在无限时间里，总有一刻会刚好拼回原样。”
真红感到有些没有意思，仅仅是一刻的原样还是太短了，还得花上无限的时间，在现实中更是不可能。
“为什么要一模一样呢？”玖盯着屏幕中的真红，接着说。“正是因为回不去，所以才能完全放下过去，才能完全投身于未来。当存在便会有独属于它的宿命。无需因为不能重来一次而感到惋惜，而是对过去的肯定，才是对于这一切的完美书写。”
“好了。”玖将真红对于这个话题打断，不想继续深究。“有人来了。”
此时，顾言澄便从后面走出，邀请玖去野炊。
“这还是算了吧。我这边和真红还有点事情要忙。你们去就行，玩的开心。”玖推了推顾言澄，心中虽然有想去的想法，但是还未克服荤腥的心理阴影 。还是让玖没办法和他们一起。
“那可真是可惜了。”顾言澄这般想着，便也离开这里。
随后，真红便收到一些电子文档。
“这些看看，是有关哲学方面的，看你有点兴趣。不过别过于深入，了解一下便好。”说罢，玖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了自己的书。
“她们不去。”顾言澄说道。
“她们？”林诺曦发现这个不太合理的点，只是也未说什么，记了一下。“难不成在这里还有其他女孩子？难不成这人同时在撩拨多位女孩子。”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却已经想借此套点东西出来了。
炭火的热气裹着木柴的焦香扑在脸上，顾言澄刚把穿好的肉串架上铁网，就听见身后传来林晓玥清脆的笑声。她正举着串葡萄追着周扬跑，阳光落在溪流上碎成金片，溅起的水花都带着热闹的劲儿。
他无奈地啧了声，伸手转了转串着鸡翅的签子，油脂滴在炭火上“滋啦”一声，腾起的青烟让他眯了眯眼。
“合着就我是来当厨子的是吧？”顾言澄对着空气嘀咕，指尖却还是熟练地给肉串撒上孜然。风里飘来溪流的凉意，混着烤肉的香气，倒也不算难熬——就是下次再有人提议野营，他高低得把“拒绝当烧烤师傅”五个字刻在脑门上。
“这不还有我吗？”林诺曦莫名的没有和别人玩，反而给顾言打起下手。不仅如此，还将自己的姐姐林诺晨也支开，给自己和顾言澄单独在一块创造条件。
林诺曦的手指悬在半空中，被顾言澄敲了手背还不罢休，反而凑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没熟也能尝个味儿嘛，”她声音压得更低，眼尾却瞟着顾言澄刚才走神时微蹙的眉，“你刚才那表情，可比这炭火还烫——肯定是在想什么人，而且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人。”
顾言澄没接话，只是把那串还泛着粉色的鸡肉往炭火边挪了挪，火星子跳起来，映得他眼底的情绪忽明忽暗。真红的脸明明只是一闪而过，却被林诺曦抓得正着，这丫头的心思比烤肉签子还尖。他故意岔开话题，伸手夺过她手里攥着的油刷：“别瞎琢磨，赶紧帮我刷油，再走神肉就烤焦了，等会儿你姐该说我欺负你没的吃。
“我姐才不管这个，”林诺曦却不依不饶，趁他刷油的空档，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我就是好奇，能让你在烤肉的时候走神的人，到底是谁啊？
“虽然你见过，但是你猜不到。”顾言澄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便将话题转移。说起来，我父母也曾这样烧烤过，当初为了让我老老实实的学这个，可是将自己的恋爱史给交出来了。
林诺曦手里的玉米还没啃两口，听见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差点把玉米粒蹭到嘴角。她凑近了些，炭火的暖光把她的脸颊映得粉扑扑的，“原来你爸妈是靠这个教你烤肉的啊？那他们的恋爱史有意思吗？是不是也像电视剧里那样，一起烤糊过肉串啊？”
顾言澄被她连珠炮似的问题逗笑，手里的烤签转得更顺了，鸡翅的外皮渐渐烤成琥珀色，香气裹着热气往两人鼻尖钻。“比电视剧有意思多了，”他故意卖关子，夹起一串烤得刚好的鱼豆腐递过去，“他们第一次一起烧烤，我爸没看好时间，肉串都烤糊了，不过还好几串，不碍事，只是没少被嘲笑。之后便不再碰了。后面看我做饭还行，便将这个活交给了我。唉。”
“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林诺曦咬着鱼豆腐，眼睛弯成了月牙，完全忘了刚才追问“神秘人”的事。顾言澄看着她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注意力转得快，不然再缠下去，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