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13章
最后一节数学课的铃声响起时，苏晴的铅笔正好落在“解”字后面。蝉鸣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混着老师讲最后一道押题卷的声音，像在为这个夏天倒计时。
她把试卷叠起来放进文件夹，指尖触到夹层里那张泛黄的纸条——是陆屿画的海边日出，背面写着“6月7日，加油”。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三天。
“苏晴，张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拿准考证。”班长抱着一摞准考证经过，把她的那份单独抽出来，“陆屿刚去帮你领了，估计在走廊等你呢。”
苏晴抓起文件夹往走廊跑，果然在楼梯口看见陆屿。他靠着栏杆站着，白衬衫的领口被风掀起，手里捏着两个准考证，塑料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光。
“给你。”他把其中一个递给她，指尖故意蹭过她的掌心，像在传递某种隐秘的力量，“我妈煮了粽子，说让你明早来拿两个，讨个‘高中’的彩头。”
苏晴捏着准考证的边缘，照片上的自己笑得有点傻，旁边的考场号清晰地印着“第三中学12考场”。上一世她就是在这个考场，因为前一晚被江翊的分手短信搅得失眠，最后数学只考了68分。
“紧张吗？”陆屿忽然低头，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我昨晚梦见你拿着满分试卷冲我笑。”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撞进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上一世江翊的敷衍，只有满满的笃定，像在说“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不紧张。”她忽然笑了，学着他的样子把准考证塞进衬衫口袋，“反正有你画的幸运符。”
陆屿的速写本里，最后一页已经被她填满了。画的是两个穿着校服的身影，并肩走在洒满阳光的考场走廊里，手里都举着写着“加油”的牌子。
晚自习的教室格外安静。连最调皮的男生都在埋头刷题，只有墙上的时钟在咔嗒作响，像在数着剩下的每分每秒。苏晴正对着英语作文的结尾发愁，笔杆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
陆屿的纸条悄无声息地滑过来，上面用红笔写着“结尾用强调句更出彩”，下面还画了个举着钢笔的小人，旁边标着“像你”。
苏晴忍不住笑出声，被讲台前的班主任瞪了一眼。她吐了吐舌头，飞快地在纸条背面画了个敲着他脑袋的小锤子，又把纸条推了回去。
没过多久，纸条又回来了。这次上面多了行字：“考完带你去吃巷尾那家冰粉，加双份红糖。”
苏晴的喉结动了动。那家冰粉摊是她的心头好，上一世高考结束后，她一个人去吃了碗，却觉得甜得发苦。
高考前一天，苏晴是被窗外的蝉鸣叫醒的。她趴在窗边往下看，陆屿正提着个保温桶站在老槐树下，白衬衫被晨光镀上金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我妈说让你趁热吃。”他把保温桶递给她时，指尖沾着点糯米粒，“蜜枣馅的，特意多放了糖。”
保温桶里躺着四个胖乎乎的粽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苏晴的眼镜片。她咬了一大口，蜜枣的甜混着糯米的香在舌尖散开，忽然想起上一世高考当天，她只啃了片干硬的面包，还被江翊嘲笑“吃这么少，肯定考不好”。
“好吃吗？”陆屿看着她鼓囊囊的腮帮子，忍不住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糖渍，“我妈说吃甜的能考高分。”
“你喂我吃的才是高分糖。”苏晴含着粽子嘟囔，声音含糊不清，却把陆屿的耳朵烫红了。
去学校熟悉考场的路上，陆屿的自行车骑得很慢。苏晴坐在后座，数着路边的梧桐树叶，忽然发现每片叶子的形状都不一样，像陆屿画里的每一笔线条，各有各的温柔。
“考场在三楼，楼梯口有棵发财树。”陆屿把车停在考点门口，认真地给她比划，“我问过老师了，那棵树去年保佑了三个状元。”
苏晴笑着捶了他一下：“你怎么跟我妈似的迷信。”
“不是迷信。”陆屿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他的心跳很稳，像海浪拍打着礁石，给人莫名的安心。苏晴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吃了颗最甜的糖。
陆屿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抓着她的姿势，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苏晴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就往考点跑，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混着蝉鸣，甜得像化了的蜂蜜。
高考当天，苏晴走进考场时，陆屿正在对面的楼梯口冲她挥手。他今天穿了件和她同款的白t恤，胸前印着小小的向日葵，是他们一起在文具店挑的。
“加油！”他的声音穿过人群，清晰地落在她耳朵里。
苏晴举起握紧的拳头晃了晃，转身走进考场。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课桌上，她摸了摸衬衫口袋里的准考证，忽然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单词，都变得亲切起来。
考数学的那天下午，天空忽然下起了雨。苏晴握着笔的手有点抖，刚想深呼吸平复心情，就看见窗台上落了只小麻雀，正歪着头看她，像陆屿画里的那只幸运鸟。
她忽然想起海边的约定，想起冰粉摊的红糖，想起保温桶里冒着热气的粽子。笔尖落在最后一道大题的瞬间，所有的紧张都烟消云散了。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苏晴看着答题卡上填得满满的选项，忽然笑了。她放下笔的那一刻，窗外的蝉鸣格外响亮，像在为她唱赞歌。
走出考场的瞬间，她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裹住了。陆屿身上带着雨水的清冽气息，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有点哑：“我就知道你可以。”
雨还在下，打湿了他们的白t恤。周围的考生在欢呼、拥抱、抛试卷，苏晴却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心跳声，和耳边那句清晰的“我们去吃冰粉吧”。
巷尾的冰粉摊前排着长队。陆屿撑着伞站在队伍里，白衬衫湿了大半，却还在回头冲她笑。苏晴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忽然觉得，这一世的夏天，真的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双份红糖，多加山楂。”陆屿把碗递给她时，手指上沾着点红糖渍，“老板说考得好的孩子都这么吃。”
冰粉的甜混着山楂的酸在舌尖散开，苏晴看着陆屿认真帮她挑出花生碎的侧脸，忽然明白，所谓的幸运，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是有人记得你爱吃的糖，
是有人在考场外为你撑伞，
是有人把你的每一分努力都放在心上，
是有人让你觉得，
就算前路有雨，
也一定能走到有光的地方。
雨停的时候，天边挂起了彩虹。陆屿牵着苏晴的手往家走，水洼里映着两个依偎的影子，像陆屿画里的那样，永远都不会分开。
“等成绩出来，我们就去报志愿。”他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就去那个有海的城市，好不好？”
苏晴用力点了点头，看着彩虹在他瞳孔里碎成星星，忽然觉得，这个蝉鸣不止的夏天，已经给了她最甜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