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沈老夫人处用完膳，程央宁寻了个借口，和陈寄雪宿在一起。
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两人正睡得香甜，被院外动静吵醒。
陈寄雪睡眼惺忪坐起身，侧耳听了听，扬声朝外问道：“春香？外面何事喧哗？”
丫鬟春香急忙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小姐，程小姐，不好了，是隔壁府上出事了，听说沈公子殁了。”
“老爷和老夫人刚得了信，赶了过去，临走前特意吩咐，让奴婢们别惊扰小姐歇息。”
“殁了？”陈寄雪瞬间清醒，惊得瞪大了眼睛，“怎么殁的？昨日不还好端端的？”
春香摇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只听闻是临近天亮才被底下人发现的，现下那边乱得很。”
陈寄雪虽然不喜沈文彦的为人，但毕竟带着关系，猝然闻此噩耗，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她起身下床，一边穿衣，一边道：“你且再歇会，我过去看看情况。”
程央宁抱着锦被，有几分迷茫：“怎会如此突然，陈姐姐一切小心。”
“嗯，我知道，你安心在府中待着便是。”陈寄雪匆匆整理了下衣裙，带着春香离开。
程央宁起身回到院子，瞧见苍术，转身吩咐浅夏道：“让人准备沐浴用的香汤。”
浅夏应声退下。
苍术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银票，“小姐，这是取来的三千两银票。”
程央宁取出帕子，上前半步，擦拭他脸颊上一滴干涸的暗红血点。
“做的不错。”
苍术感受着帕子的柔软，耳根不受控泛起热意。
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心里美滋滋的。
在浔阳真好，没有碍眼的人。
程央宁收了帕子，接过银票，“下午随我去云锦庄抓人。”
苍术早已听她提过此事，虽然不知为何要对一个绸缎庄掌柜下手，但小姐做什么都不会错。
“我明白。”
程央宁笑道：“从现在起，你心里不能把我当作小姐，要把我当作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苍术浑身一震，心脏不受控狂跳起来，声音干涩：“明白。”
程央宁觉得他像傻木头一样，“光明白不够，唤一声夫人来听听。”
苍术只觉得那两个字重若千钧，烫得舌尖发麻。
他看着眼前清丽绝尘的脸，在脑海中幻想着荒谬又令人心悸的念头，烧遍他的四肢百骸。
“……夫人。”
程央宁微微蹙眉，毫不留情评价：“声音发紧，眼神飘忽，一听便是假的。”
她盯着他：“若你连这关都过不去，等到了云锦庄，顷刻便会露出破绽。到时，打草惊蛇事小，你我的性命恐怕都要交代在那里。”
苍术面色一凛：“我会保护好夫人的。”
程央宁神色稍霁，转身坐下：“你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胎记，或者疤痕之类的特征？”
苍术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回夫人，没有。”
“我不信。”她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一会脱掉衣物，我亲自查验。”
苍术睁大眼睛，耳根红得彻底，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他想的那样吗？
也不是不可以。
“夫、夫人想如何查验？”
程央宁笑道：“怎么查验？自然是脱掉衣服，仔细查看每一处。”
她慢悠悠补充，语气戏谑：“再者说，我上回给你上药，也是看过的，你害羞什么？”
苍术语无伦次，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那是不一样的。”
程央宁给他讲歪理：“从现在起，你便当我们是真正的夫妻。肌肤之亲，闺房之乐，本就是寻常事，有何可害羞的？”
假扮夫妻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只是，她清晨醒来，精神正好，回到院子便瞧见纯情易羞的苍术，突然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顺带，也正好“验验货”。
苍术的手僵在腰间束带上，刚要解开，下意识抬眼看了看窗外。
程央宁唇角微勾：“慌什么？不是现在，待会备好香汤，你沐浴时，给我看。”
苍术脸颊滚烫。
视线不知该落到何处。
没过多久，香汤备齐，水面上飘散着茉莉花瓣。
浅夏瞧了瞧两人，觉得好像不用她帮忙，默不作声退去。
室内安静下来，水汽氤氲升腾，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皂角的清新。
程央宁缓步走到浴桶旁，伸手试了试水温，目光转向他。
“脱吧。”
苍术喉结滚动了下，僵硬抬手，一件件解开衣物，只剩下里衣时，动作顿住。
他悄摸摸抬眼，忽然对上一道视线，立刻察觉她的意思，大手丝毫不带犹豫扯开里衣。
宽肩窄腰，胸膛结实。
程央宁的目光坦然扫过每一处，最后落在底裤上。
苍术感受到不加掩饰的目光，身子有些发热。
他再怎么偷偷喜欢小姐，也只敢在晚上拿出帕子……
现在这副狼狈模样，怎好让小姐瞧个彻底？
罢了，小姐现在是他的夫人。
哪里不能看！
他颤抖着手，将底裤褪去，跨入浴桶中，整个身子沉入温热的水里。
水花四溢，温水恰好漫过他的胸膛，水波荡漾间，茉莉花瓣被水波推到了桶边。
程央宁走近浴桶，低头，指尖划了划水面。抬起沾着水珠的手，捧起他的脸。
“还不错。”
那双因情动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此刻正痴痴望着她，里面盛满了要溢出来的渴望。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迅速没入发丝中，留下浅浅的水痕。
眼眶微微发红。
“夫人……”
她指腹擦过湿润的眼角，笑得娇俏：“这么乖？”
苍术胸腔一陷，双手抠住浴桶边缘，大着胆子道：“我好喜欢夫人……”
他只觉浴桶里的水烫得惊人，蒸得他浑身燥热。
程央宁挑眉，指尖下滑，划过他滚烫的喉结，“喜欢夫人什么？”
“哪、哪里都喜欢！” 他急促喘息着，目光灼灼锁住她眼睛，哀求般问道，“我可以亲夫人吗？”
程央宁心都快化了，捧起他的脸，俯身蹭了蹭他的唇。
“好乖。”
苍术生涩追吻上去。
吮着她的唇瓣，像一只终于得到允许可以亲近的狗狗，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内心汹涌的爱慕。
不知不觉间，放在浴桶边缘的手臂松开，环上细软腰肢。
仰着头，贪婪汲取着。
揽着她腰肢往身边一带。
“哗啦”一声，溅起水花。
程央宁被带入浴汤之中，正正落入他滚烫的怀抱，温水瞬间打湿裙摆，紧紧贴附在肌肤上。
水波晃动，层层荡开，胸前衣裙一点点被染成深色。
苍术拥着她，顺势将人抵在浴桶边缘，低头，再次急切吻上她的唇。
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
带着粘人的意味。
唇舌纠缠间，发出满足的叹息，仿佛怎么亲近都不够。
好喜欢，好喜欢小姐。
和小姐做夫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