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放了个很好看的盒子,日头已经很高了,外面安静的可怕,听不到一丝声响。他,这是又出去了吗?
是枚很好看的铆钉耳钉,这是他送的第八个耳饰了。从中规中矩的珍珠耳环开始,到充满港味的大耳饰,再到夸张的流苏……他,这是想让我各种风格来一遍?
我照例起床,收拾床铺,整理了下衣橱,去了洗手间。
妆镜前的剃须刀充着电,莫名的一股子安心。
“阿斌?”
客厅不见人,估计是又去见客户了吧。
我发了个消息,去冰箱捣鼓了一阵,做了点早饭简单一吃。又去阳台收拾了一下花花草草,自从搬回来我又添置了不少的绿植。即便william说等年底搬走就死了,但是我还是想养。
小姨这次去她女儿那里貌似很长时间了,听意思短期内是不会再来william家里了。
我估摸着,叔叔阿姨很快也要回马来西亚。心里干着急,想了很多法子,不知道怎么突破兰知这一关。
更可悲的是,竟无人能与之诉说。
纠结了好一阵子,给老厉打了个电话,嘘寒问暖后我索性换了个手机号给兰知拨过去。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就这样吧。
铃声响了好一阵,无人接听。
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是我。可,她为何不接呢?
听说兰行最近在中州,我又给小姨打了电话。
“喂,瑶瑶……”
她接的很快,有点让我猝不及防。
“小姨,我妈怎么不接电话……”
小姨支支吾吾的半天,说是可能没听到吧。我知道,她在撒谎。
我们就演员一样的相互问候了半天,我索性直接告诉她,国庆节我带着william要回临田。我知道,兰行定会转达给兰知,或者,此时兰知说不定已经听到了。
果然,就在我电话结束后的分分钟内,兰知就在家族群里扯开了话题。
王博超第一时间,进行了实况转播。
大概意思是,还在埋怨我找了个这么远的人,还想带回家见家长,她在问老厉家的人,怎么个意思。
王博超说,很无语。这事,她怎么看就怎么看,主要在于她,跟其他人有多少关系。
是啊,我也很郁闷。为何遇上我事,她总喜欢在老厉家所有人面前摆一道。
“姐,幸好你退群了,不然说不定你又要生气了……”
“没事,她是不是又在骂我。”
我已经习惯了,兰知是不会变的。
“她说你要回来,她就安排你去相亲……”
……
“她不知道我是要带阿斌回去的吗?还相什么亲,她故意的是不?”我生气的说道。
“哎……应该是吧。姐,要不缓缓吧!”王博超叹着气,又跟我说了好些话,意思是再等等,可是我等不了了。
原本也回不去,只是试探了一下,就是这般的不堪。
william不是跟我一样的年纪,他等不起。而我,更等不起。前有狼后有虎,我再等,怕是黄粱一梦,结局难料。
初次试探失败,我沮丧了好几天。
william那边似乎进展不太顺利,他整天被拉去开会。好消息是法国的项目,基本问题都打通,实测一周的数据都不错。
国庆节我们还跟月月和鲍玉品他们一起吃的饭,结果一开工,月月就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她,提离职了。
这个事,很意外,也很不意外。
她给我的理由是,她要回平洲处理点事,这个事是短期内无法处理完的事,她需要大量的时间,或者更久的时间。
我问了很久,她并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说,任何人都帮不了,只有她自己面对。
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深沉和认真,我相信她说的。
只是,她和鲍玉品才开始,这就,结束了?
“我其实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只是,他可能一时无法接受吧,我也没办法。”
“月月,你要是不能回来,那你们真的就……”
“我知道……所以,我都跟他说清楚了。”她难过的缩着身躯,感觉好小一只。莫名的很是心疼。
月月的离职,让我无比的失落。
似是一丝魂魄被抽走了……
我找了鲍玉品,他比我更加的伤心,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他们之间的事,我听着听着一行老泪纵横。
“我……你……你知道吗?月月是我真心想保护的人,从未有过……”鲍玉品借着酒精的麻痹,一遍一遍地念叨着。
“嫂子,嫂子……我的女孩,要离开我了……”吼着吼着,他成了一摊泥。
等海哥来接他的时候,他都醉的不省人事。
“嫂子,这是……咋了这是?”
海哥看了看他,又看看我双目红肿的样子,吃惊的原地直立,僵在那里。
“没事,失恋了……”我淡淡地看着这个借酒消愁的男人,想到提到鲍玉品的时候,月月哽咽的样子,世事无常,真的是世事无常。
月月一直坚持的四个圈,一直寻找的轰轰烈烈的恋爱,不知道算不算是实现了。只希望,她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海哥送回去之后,又给我发消息说鲍玉品一直嚷嚷要去找张月。
“他跳的八丈高,完全压不住。嫂子你看,要不让那个谁,张月过来一趟?”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不知道该不该让月月知道。
“嫂子,不行,他都吐血了……”
看到“血”,我慌了一下,急忙回复让他赶紧带着去医院。
我立马给月月打电话过去,她几乎是秒接。“月月,鲍玉品今天借酒消愁喝大了,听海哥说都吐血了,这会往医院赶呢……”
“真的,月月,他今天真的很伤心,在我面前哭的鬼哭狼嚎的……我,实在不忍心。”
说着说着,我也几乎哽咽的状态。
“在哪呢?” 月月很平淡的一句,听得出来的无奈。
“你问下海哥,我给阿斌说一声。”
“不用了,我过去吧,你们不管了……”
说完她果断挂了电话。
月月守了鲍玉品整整一晚,第一次听说难过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吐血……
许是月月也被感动了吧,后面几天他们又和好了一样,腻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这是在添柴还是在泼水,总之,月月被硬生生拖到了快元旦的时候。
这天还是来了,月月正式提交了离职。
她在我们没留意的空隙,将房子里面的东西都清空,甚至退了房子。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买好了回家的票。
当她将机票信息发给我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疼的厉害。
但是,她去意已决,我只能祝福。
自此,老家的小伙伴,只剩左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