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夏尔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躲着柯南了。
这个孩子的一天,实在是有些过于充实了。
夏尔站在拉面店的门口,听着里面刺耳又熟悉的尖叫声,面无表情的想着。
这应该是今天的第四起案件了吧?
早上上学时遇到绑架案、中午在学校的储藏室里发现尸体,下午的抢劫案,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又遇到了一个杀人事件......
一次两次的或许只是意外,毕竟在国家安全指数那么低的情况下,偶尔碰到一两次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次次都有他,就说不过去了吧?
这哪里还是什么小学生?
和圣经里会给人间带来死亡和终结的死亡骑士有什么区别?
“凡多姆海恩君?”金毛黑皮的青年诧异地看着他,紫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他十分自来熟地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种开在街边的小店和少年气质格格不入。
他可不觉得对方会无缘无故对这种平民化的食物感兴趣。
而且,
“米凯利斯先生不在吗?”
“这么晚了独自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
从夏尔的角度,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关切。
这位公安先生的演技真的很不错啊。
不过,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公安还是波本?
又或者只是碰巧遇到了,想要顺便试探一下?
他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可疑的事情才对。
夏尔的眉眼微微压低用一种带着些抱怨的语气说道:“啊,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是么,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执事,我还以为像他那种贴身执事需要随侍在主人身边呢。”
安室透试图引导夏尔,想要从少年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那个黑衣执事的消息——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比琴酒还要危险。
夏尔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就算是执事也有自己的生活。”
“因为,”安室透笑了一下,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糊弄道:“你看,英国的小说里都是这么描写的啊。”
“安室先生,我想你的书单需要与时俱进一下。”容貌出众的少年不着痕迹地撇了一下嘴,这个动作让他终于有了一些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稚气。
“我又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
金发青年怔了一下,随意挠了挠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进去没关系吗?”夏尔打断了他的解释,“里面可是发生了命案。”
“安室先生应该也是一位侦探吧?”
少年的眉头微微皱着,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不算太厚的羊毛外套,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凌乱地打了个结,光洁的面庞在灯光和积雪的映照下,没有丝毫血色,一向打理整齐的发丝尾端微微有些上翘。
若是那个黑衣执事在的话,必然不会让他以这种装扮外出。
分明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玩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室透似乎找到了他见到自己后没有转身就走的理由了。
这位小少爷之前对他的态度可算不上友好。
不,应该说,这个小少爷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凡多姆海恩君,”安室透斟酌了一下语气,“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去米花大饭店,你还有其他要去的地方吗?不如我顺路和你一起回去怎么样?”
少年抿了抿唇,一缕薄红在他的面颊耳根迅速蔓延,他微微抬高下巴:“哼,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你真的不准备进去吗?”少年飞快的看了安室透一眼,“稍微耽搁一点时间也没关系。”
一起普通的杀人案和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触那个黑衣执事的机会哪个更重要显而易见,更何况他已经听到了店铺里面传来的柯南的声音。
“因为不清楚里面的状况,随意进去可能会破坏现场。”
“不过,不用担心,”安室透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警察马上就会来了。”
“我才没有担心!”
......
安室透在米花大饭店的大堂里再次看到了那个黑衣执事。
不同于之前似乎永远游刃有余的模样,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凌乱,哪怕试图压制,他的脸上还是带出了不易察觉地烦躁慌张。
“塞巴斯蒂安。”
听到这声呼唤,执事如同利刃一般的目光唰地一下落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注意到那道不算高大的身影,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顿时展开了。
一身漆黑的执事眨眼间便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暗红色的眼眸迅速扫过少年的全身,然后单手抚着胸口对着安室透弯下了腰。
“安室先生,少爷辛苦您照顾了。”
看起来竟像是真的非常担心这个孩子一样。
之所以说“看起来”,是因为安室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么一个让他看不清深浅的人物,真的会将自己的关心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刚刚抄近路进入大堂的塞巴斯蒂安:你猜呢?
“不、”安室透压下心底的思绪:“我只是在路上刚巧碰到他而已。”
“就是说啊,他只是顺路。”夏尔低声嘀咕。
黑衣执事不赞同地看了少年一眼。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夏尔面色一整,重新端起那副疏离淡漠的伪装,他一板一眼地向安室透道了谢。
然后冲着他轻轻地眨了眨眼。
“少爷。”
“咳,”夏尔干咳了一声,对安室透发出了邀请:“安室先生,不知道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作为卧底的安室透最清楚不过了。
太过热切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由于在路上问出了这对主仆会在日本停留一段时间的消息,所以安室透坚定地推辞掉了少年“明天一起喝下午茶”的邀请。
更何况,他确实没有时间。
除了完成组织的任务之外,他还要考虑怎么样才能从琴酒眼皮子底下把池田奏多不着痕迹的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