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街头的冷风吹不散哈根达斯店里的甜腻香气。
这是一家并不起眼的街边小店。此刻却被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彪形大汉围得水泄不通。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是哪位皇室成员微服私访。
店内气氛诡异。
秦浩坐在红色的皮质沙发上。手里拿着纸巾，正仔细地给满嘴奶油的秦安擦拭嘴角。
在他对面。
那位代号“凤凰”的冷艳女特工正襟危坐。她面前摆着一份没动过的香草冰淇淋，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家子。
“秦先生。”
凤凰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透着一股金属般的质感。
“我们能不能谈正事。”
“吃东西就是正事。”
秦浩头也没抬。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又给秦一递了一杯温水。
“孩子刚考完试。脑力消耗大。得补补糖分。”
凤凰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职业素养正在经受严峻的考验。
那是奥数竞赛吗。
那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三十分钟交卷。全部满分。解题思路甚至比标准答案还要超前五十年。这哪里是消耗脑力。这分明就是在降维打击。
“关于那道非线性泛函公式。”
凤凰决定单刀直入。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秦一在试卷草稿区随手写下的那串鬼画符。
“龙科院的钱森院长刚刚传回消息。经过超级计算机推演。这串公式完美解决了‘星火’引擎二号机的能量溢出问题。”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正埋头吃冰淇淋的秦一。
“小朋友。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推导出来的吗。”
秦一停下勺子。抬起头。那双酷似秦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推导。”
小家伙歪了歪脑袋。
“这不需要推导。就像一加一等于二。它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这是逻辑的必然。”
凤凰愣住了。
逻辑的必然。
困扰了国家顶级科学家整整三个月的难题。在这个六岁孩子眼里。竟然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这就是先知基因吗。”
凤凰喃喃自语。眼中的震撼难以掩饰。
“姐姐。你有病。”
一直沉默的二儿子秦念突然开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目光死死盯着凤凰的左胸口。
凤凰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警惕地看着这个一脸严肃的小男孩。
“你说什么。”
“你的心包经受损。应该是三年前被某种高能粒子束击穿过。”
秦念伸出沾着奶油的小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
“虽然做了修复手术。但经络淤堵。每到阴雨天。你的左臂就会发麻。呼吸也会困难。我说的对吗。”
凤凰霍然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她的绝密医疗档案。除了主治医生和最高首长。根本没人知道细节。
“你……怎么看出来的。”
“气。”
秦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看得到你身上的气。那里是黑色的。而且……”
小家伙皱了皱眉。一脸嫌弃。
“你用的药不对。那个进口的靶向药副作用太大。正在腐蚀你的肝脏。再吃半年。你的肝就废了。”
“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吃三个月。能好。”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特工组长。继续低头对付碗里的巧克力球。
死寂。
整个冰淇淋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浩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看着凤凰那张从冷艳变得惊恐的脸。心中暗爽。
这就是他的种。
妖孽。天才。
不讲道理的强。
“怎么样。”
秦浩淡淡开口。
“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
凤凰颓然坐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上面会下达那样奇怪的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三个孩子。
他们不是普通的神童。
他们是人类进化的方向。是打开未来的钥匙。
“秦先生。”
凤凰的语气变了。不再是公事公办的冷硬。而是带上了一丝敬畏。
“国家希望邀请令郎令嫒。前往京城。”
“不是受审。不是研究。”
“而是请他们去当老师。”
“当老师。”
秦浩挑了挑眉。
“给谁当老师。”
“龙科院的院士。国医馆的圣手。还有……”
凤凰看了一眼正拿着餐巾纸折纸鹤的秦安。
“国家艺术研究院的大师们。”
秦浩笑了。
笑得肆意而张狂。
他站起身。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当老师可以。但有个条件。”
“您说。”
“他们还是孩子。想上课就上课。想玩就玩。谁也不许逼他们。”
“还有。”
秦浩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
“别想把他们关进实验室。谁要是敢动这个歪心思。我就拆了他的骨头。”
“明白。”
凤凰郑重地点头。
“这是国家的承诺。”
……
就在这时。
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无数闪光灯像是疯狂的闪电。透过玻璃窗刺了进来。
是媒体。
那些在颁奖典礼上没堵到人的西方记者。竟然神通广大地找到了这里。
“秦先生！请问您的孩子是不是接受了基因改造！”
“三十分钟满分！这是作弊！这是对科学的亵渎！”
“我们需要真相！请您正面回答！”
嘈杂的质问声隔着玻璃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凤凰皱眉。手按向了腰间的通讯器。
“我去处理。”
“不用。”
秦浩摆了摆手。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露出一抹从容的笑意。
“既然拿了冠军。总得让这帮洋鬼子输得心服口服。”
他推开门。
带着三个孩子走了出去。
那一刻。
闪光灯疯狂闪烁。将伦敦的街头照得亮如白昼。
无数话筒像是长枪短炮。对准了这一家四口。
“秦先生！请回应质疑！”
一个金发碧眼的bbc记者冲在最前面。一脸的咄咄逼人。
“六岁的孩子不可能解开这种难题！这是否是夏国为了造神而精心策划的骗局！”
秦浩停下脚步。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大儿子。
秦一叹了口气。
小脸上写满了“大人真麻烦”的无奈。
他向前一步。拿过那个记者的话筒。
虽然个子小。但那股气场却瞬间镇住了全场。
“这位叔叔。”
秦一用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开口。
“你觉得那是难题。是因为你的智商刚好卡在了那个瓶颈。”
“对于鸟儿来说。飞翔是本能。对于鱼儿来说。游泳是本能。”
“对于我们来说。解开那些题目。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如果你非要说是作弊。”
秦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只能说。上帝在造人的时候。给我们开了后门。”
全场哗然。
狂。
太狂了。
但这番话从一个六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逻辑。
“那……那医学呢。”
另一个记者不死心地追问。指着秦念。
“听说这孩子在现场指出了评委的身体隐疾。这难道也是本能。”
秦念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
“你的肾不好。”
他只看了一眼那个记者。便冷冷地说道。
“眼袋浮肿。面色青黑。说话中气不足。”
“最近是不是经常腰痛。夜尿频多。”
那个记者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中的相机差点没拿稳。
全中了。
连他昨天刚拿到的体检报告都没这孩子说得准。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哪里是孩子。
这分明是三个妖孽。
秦浩看着这群哑口无言的记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一把抱起最小的秦安。
“各位。”
秦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街区。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
“我们不是来比赛的。”
“我们是来告诉世界。”
“未来的规则。将由夏国人来制定。”
说完。
他转身就走。
身后的秦刚带着一队黑衣保镖。像是一堵铁墙。将所有喧嚣隔绝在外。
只留下一个潇洒至极的背影。
和一群在风中凌乱的西方媒体。
回到车上。
秦安抱着秦浩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爸爸。刚才那句话好帅呀。”
“是吗。”
秦浩笑了。眼中满是宠溺。
“那安安以后也要这么帅。好不好。”
“好。”
小丫头挥舞着拳头。
“我要画出世界上最美的画。让那些老外都排队来买。”
“还要卖很贵很贵。”
秦浩大笑。
“对。就得卖很贵。”
“因为我们是冠军。”
“冠军。就该有冠军的身价。”
车队缓缓启动。驶向机场。
那里。
专机“魅影”早已等候多时。
而在大洋彼岸。
一个属于天才的时代。
正在徐徐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