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老太太吃了半碗肉,又聊了会儿天,何雨柱才从后院出来。
回到自己那间小屋,他“砰”的一声把门关好,还特意把门栓给插上了。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桌上,还放着他自己的那碗红烧肉。
肉已经有些凉了,油汁半凝,但那股子霸道的香味儿,依旧萦绕在屋里。
何雨柱端起碗,就着碗边,扒拉了一大口米饭,又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塞进嘴里。
香!
舒坦!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吃得最舒心、最踏实的一顿饭。
没有秦淮茹派来的棒梗“侦查”,没有贾张氏在窗户外的阴阳怪气,更没有那群道貌岸然的大爷过来指手画脚。
吃着自己的肉,品着自己的胜利果实,简直美滋滋。
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大碗饭,何雨柱摸着微撑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心念一动。
“系统,查看奖励。”
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虚拟面板,在眼前展开。
【现金:5元】
【票证:缝纫机票*1】
五块钱现金,被他直接提取了出来。
崭新的五元大钞,上面印着炼钢工人的图案,带着一股子油墨的清香。
何雨柱把钱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五块钱,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个小数目。
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块钱上下。省吃俭用,这五块钱够一个普通人小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而更让他心头火热的,是那张静静躺在系统空间里的“缝纫机票”。
他心念再动,一张印着“蝴蝶牌”商标和繁复花纹的票证,出现在他手心。
这玩意儿,可比那五块钱金贵多了!
这年头,结婚讲究“三大件”——缝纫机、手表、自行车。
一辆自行车一百多,一块手表一百二,一台缝纫机,更是要一百三四十块钱!
而且,光有钱还不行,你必须得有票!
这缝纫机票,就是通往这顶级嫁妆的门票。
多少人家为了给闺女置办嫁妆,托关系走后门,求爷爷告奶奶,就为了这么一张薄薄的纸片。
在黑市上,这么一张票,起码能卖到十五块,甚至二十块钱!
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好东西啊……”
何雨柱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把缝纫机票和那五块钱贴身放好。
这下,腰杆子更硬了。
这一夜,何雨柱睡得格外香甜。
而四合院里的其他人,心思各异,怕是没几个能睡得踏实。
……
第二天一早。
何雨柱神清气爽地锁上门,哼着小曲儿,准备去轧钢厂上班。
刚走到中院,就看见了水池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秦淮茹。
她正蹲在那儿,搓洗着一大盆衣服,棒梗那件破了好几个洞的棉袄也在其中。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秦淮茹的眼神极其复杂,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畏惧。
昨天晚上,她哭着跑回屋,本以为婆婆贾张氏会冲出去跟何雨柱拼命,给她找回场子。
谁知道,那老虔婆被何雨柱几句话就给拿捏住了,自己灰溜溜地关上了门。
这让她感觉最后一点依仗都崩塌了。
这个傻柱,真的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任由自己拿捏,只要抛个媚眼、说几句软话,就什么都愿意给的“傻子”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哪怕是几句软话,先缓和一下这僵硬到冰点的关系。
毕竟,这么一个强力饭票,她实在不想就这么彻底断了。
可话到嘴边,看着何雨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昨天被当着全院人面揭开的伤疤,还在火辣辣地疼。
让她现在低头,她拉不下这张脸。
就在这尴尬的对峙中,院里爱嚼舌根的刘大妈拎着个菜篮子走了过来。
“哟,淮茹,洗衣服呢?”
刘大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随即又看到了何雨柱,也笑了笑:“柱子,上班去啊?”
“哎,刘大妈早。”何雨柱客气地点点头。
刘大妈也没多想,自顾自地就跟秦淮茹念叨开了。
“哎,你是不知道,我那大侄女,就快结婚了,彩礼都谈好了,可就差个缝纫机!”
“跑断了腿,也没弄到一张缝纫机票,愁得我哥我嫂子嘴上都起泡了!”
“这年头,没个缝纫机,姑娘嫁过去都直不起腰杆子啊!”
说着,她还叹了口气。
这话,也说到了秦淮茹的心坎里。
她做梦都想给家里添一台缝纫机,缝缝补补,还能接点活儿补贴家用。
可这玩意儿,对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就在这时。
只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何雨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慢悠悠地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片。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纸,对着晨光,轻轻弹了弹。
纸片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刘大妈。”
何雨柱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随意的味道。
“您说的是不是这个啊?”
“我这儿,正好有一张。”
唰——!
一瞬间,刘大妈和秦淮茹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何雨柱的手上。
那是一张崭新的,带着油墨香气的“蝴蝶牌”缝纫机票!
在清晨的阳光下,那张票证的边角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哎哟我的妈呀!”
刘大妈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菜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菜都滚了出来。
她也顾不上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盯着那张票,声音都在发颤。
“这……这是缝纫机票?真的是缝纫机票?!”
“柱子,你……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何雨柱淡淡一笑,把票收了回来,揣进兜里,动作潇洒至极。
“嗨,一点小门路,不值一提。”
而另一边,秦淮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蹲在水池边,手里还抓着棒梗那件湿漉漉的破棉袄,整个人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动弹不得。
缝纫机……票?
何雨柱?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为了几毛钱,为了半个窝头,都要费尽心机,摇尾乞怜。
她做梦都想得到的宝贝,这个被她一直当成傻子、当成饭票、当成备胎的男人,不声不响地,就拿出来了?
而且,看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轰!”
一股无法抑制的嫉妒火焰,在她心中轰然炸开,熊熊燃烧!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雨柱的日子能越过越好?
又是红烧肉,又是缝纫机票!
而自己,却要在这里洗着破衣服,为了几分钱的电费跟三大爷吵半天,为了孩子的口粮到处求人?
巨大的落差,和那种曾经一切尽在掌握,如今却彻底失控的挫败感,让秦淮茹的脸瞬间扭曲了。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何雨柱揣着票的那个口袋,眼珠子都红了。
那眼神,像是要穿透那层布料,把那张票给活活瞪出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何雨柱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