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啊，我联系过。”
万娜点头，“去年春天他还来我店里剃过头呢，看着比以前胖了不少，听说在县城开了个小超市。
当时我问他你哥的情况，他眼神躲躲闪闪的，要么说‘不清楚’，要么就转移话题，就是不肯多说一句。
“我看他那模样，像是有啥顾虑，后来也就没再追问了。”
”她说着，起身走到包间门口的衣架旁，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个旧笔记本——封面是粉色的，边角已经磨破，里面记满了客户电话和进货清单。”
她快速翻了几页，指着一行潦草的字迹说：
“这是方宇去年留的电话，你拿着，说不定能从他那儿问出点啥。”
姜浩赶紧掏出手机，把号码存好，又对着笔记本核对了一遍，才松了口气：
“太谢谢你了娜姐，有了这个号码，我就能找方宇问问情况了。”
他心里清楚，方宇作为当年的同行者，又和传销头头沾亲带故，说不定藏着更多关于哥哥的秘密。
从饭店出来，姜浩立刻掏出手机，调出刚存下的方宇号码拨了过去。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请核对后再拨。”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然又断了。
他站在街边，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心里满是焦躁。
方宇是目前唯一能联系上的、与哥哥当年传销经历直接相关的人，现在电话停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条线索就此作废？不行，必须想办法找到方宇。
姜浩让司机往县公安局开——既然电话联系不上，那就去户籍科查方宇的最新住址，总能找到人。
抵达公安局后，他直奔户籍科窗口，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
“同志您好，我想查询一下方宇的最新住址，他是我县居民，我有急事找他，涉及我哥哥的失踪线索。”
窗口工作人员却摇了摇头，递过来一张清单。
“查询个人户籍信息需要走正规程序，你得提供所在地社区开具的亲属关系证明、民政局的相关备案材料，还要有当地派出所出具的协助查询函，少一样都不行。”
姜浩拿起清单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七八项证明材料，他皱起眉头。
“这些证明……都得一个个跑部门办吗？”
“对，而且每个部门的办理时间不一样，有的还需要公示，一套程序下来，没一个月肯定办不完。”
工作人员的话让姜浩心里更急——他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耗在这里？
他站在户籍科大厅里，犯起了难，琢磨着要不要找熟人托托关系，尽快拿到方宇的信息。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从旁边经过，姜浩余光一瞥，突然觉得眼熟，仔细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那不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乔一鸣吗？
“乔一鸣！”姜浩连忙上前打招呼。
乔一鸣停下脚步，愣了几秒才认出他：“姜浩？真是你！好多年没见了，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热情地寒暄了几句，乔一鸣才知道姜浩是来查人找哥哥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巧了，我现在在缉毒科工作，户籍科这边我熟，你的事我帮你办！”
姜浩心里一喜，刚要道谢，乔一鸣却话锋一转：
“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我手头正好有个紧急任务——我们队里刚抓了个吸毒人员，现在正要组织审讯，重点问他毒品的购买来源。”
“这案子牵扯到上游贩毒网络，时间特别紧，得赶紧审出线索，不然怕贩毒人员听到风声跑了。”
姜浩一听乔一鸣说审讯有难度，心里更急了——他既盼着同学能赶紧帮自己查方宇，又担心耽误了刑警队的紧急任务。
情急之下，他顺口说道：“一鸣，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犯罪心理学，后来自己也喜欢这个，还专门找资料研究过审讯技巧和心理侧写，要不我帮你们试试？”
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乔一鸣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那名吸毒人员已经被扣押 3个小时了，无论怎么问，都咬死不交代毒品来源，再耗下去，真有可能让上游贩毒人员闻风而逃。
他当即拍板：“行！我现在就去请示队长！”
没几分钟，乔一鸣就跑了回来，语气急促：
“队长同意了！那吸毒的嘴太硬，队里正愁没辙，正好临时征用你帮忙。”
“走，我先带你去看资料。”
他一边领着姜浩往审讯室走，一边递过一沓照片。
“这是县里排查出的、有可能涉及毒品交易的怀疑对象，你先看看，有没有能和吸毒人员关联上的线索。”
姜浩接过照片，快速翻看着，可看了好几遍，脑子里始终没有清晰的画面和预判——吸毒人员的口供零碎又混乱，照片上的人脸也没有与他记忆中“毒品网络关联者”的特征对应上。
他皱着眉头站在走廊里，心里琢磨着：问题出在哪儿？是怀疑对象的范围太广？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办公楼外的停车场。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缓缓停下，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手里攥着几张单据，朝着交警队办事大厅的方向走，看模样像是来交罚款的。
姜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男人。
他赶紧拽住刚要进审讯室的乔一鸣，指着窗外：“一鸣，你看那个人，认识吗？”
乔一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一挑：
“靠！这人我太熟了！叫麻五，搞物流的，之前因为非法运输被我们抓过两次”
“八九不离十就是他！”姜浩语气笃定。
因为那人有一个被抓的画面产生在脑子中，“你赶紧带人去把他叫住问问，我看他神色不对劲，说不定心里有鬼。”
刚开始乔一鸣还半信半疑——麻五虽然有前科，但一直没和毒品案扯上关系。
可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领着两名同事往办事大厅走，刚到门口就把麻五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