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总等着大家表态，姜浩往前站了半步，语气诚恳又不失条理：
“王总，有个情况想跟您说报告一下——我们吴总是女士，今天总共就来了我们三个人；
而新华名苑来了 4人，东方明珠更是来了 5人，您看他们几位的体态，一看就是提前练过的。
要是按常规比法，我们在人数和准备上都吃亏，这对我们吴氏集团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他这话既没指责对手，也没抱怨王总，只摆事实讲道理，让在场人都挑不出错。
王总听完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挑眉：“你倒是观察得仔细。那你觉得该怎么调整？”
姜浩说：“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们增加点打靶难度，说不定能彼此缩小点差距，这样比着也更有意思。”
姜浩立马又说：“我觉得不如这样——把原本的五十米靶子改成二百米步枪移动靶怎么样？”
这话一出，新华名苑和东方明珠的人都愣了——拉长距离到二百米，难度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不仅要算风速，还得预判靶体下落轨迹，就算是练过的人也未必有把握。
姜浩接着补充，语气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坦诚：“这样一来，大家的难度都一样大，对我们而言更是难上加难。”
“但至少我们输了也不丢人，传出去别人还会说，吴氏集团虽败犹荣，敢跟强手比高难度。”
“可要是传出去，说另外两家事先就知道要打靶竞标，提前备好了人，难免有人会说您王总不够客观，偏向有准备的一方，这多影响您的口碑啊！”
这番话既给足了王总面子，又点到了关键——王总心里跟明镜似的，其实他最初更倾向于和新华名苑、东方明珠合作，毕竟这两家在地产行业深耕多年，和自己的合作模式也更熟。
可吴雪前前后后找了他好几次，不仅态度诚恳，还主动承诺降低吴氏集团的利润空间，让他实在不好拒绝。
要是就这么明着得罪吴氏集团这个大企业，将来在行业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会有需要互相帮衬的时候。
于是才想出“打靶竞标”这个折中办法，既给了吴雪机会，也给自己留了余地。
此刻听姜浩这么一说，王总心里更清楚了——姜浩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既不想让自己下不来台，又在暗暗争取公平。
他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姜浩的肩膀：“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行，就按你说的来——全改成二百米移动靶！
这话一出，新华名苑和东方明珠的人瞬间变了脸色。新华名苑的刘总最先急了，往前凑了两步，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轻松：
“王总，这可不行啊！200米移动靶难度也太大了，要是大家都打不中，靶场里冷清清的，观赏性也太差了，多扫您的兴？”
东方明珠的张总立马跟着附和，摆着手帮腔：
“是啊王总！您说今天就是来边玩边聊的，要是连靶子都打不着，你一枪我一枪全是零环，多没意思？”
两人一唱一和，眼神还时不时瞟向自家带来的射击手，那点急切藏都藏不住——他们请来的虽是省射击队退役选手，可擅长的是50米近距离固定靶，200米移动靶连专业运动员都未必能稳拿准头，更别说这些半专业的了。
姜浩看在眼里，心里门儿清，故意顿了两秒才“退一步”，语气带着点妥协：
“行，那咱们各让一步——把移动靶改成 200米固定靶，这样难度降了些，也不算违背‘公平’的初衷，总可以了吧？”
这话一落，刘总和张总都没立马应声，而是转头看向自家的射击手。
那些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射击手们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两句，又抬眼扫了眼远处的 200米靶位，最终只是皱着眉、不情不愿、硬着头皮地轻轻点了点头——虽没十足把握，但比起移动靶，固定靶至少能保证“不脱靶”，总不至于太难看。
刘总和张总见状，也只能压下心里的嘀咕，对着王总勉强笑了笑：
“行，那就听姜总的，200米固定靶，就这么定了！”王总看各方都没意见，大手一挥：“好！那咱们现在就准备，十分钟后开始第一轮比试！”
人群散去后，吴雪拉着姜浩走到一旁，眉头紧锁，语气满是为难：“200米固定靶和50米靶不都一样难吗？我连枪都不会拿，这样调整有什么区别啊？”
姜浩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笃定：“区别可大了！你信我，按我的办法来，咱们肯定能赢这次竞标。”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蓝牙耳机——正是张铁柱平时用的通讯设备，亲自给吴雪戴上。
“一会儿到了射击位，我在旁边给你报指令，我说‘开枪’，你再扣扳机。放心，这样下来，你就是神枪手。”
吴雪拿着耳机，还是将信将疑，忍不住吐槽：
“你以为你是神啊？还能左右我的精准度？万一我手抖，打偏了怎么办？”
“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姜浩语气认真起来，眼神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认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吴雪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少了些，默默把耳机戴到了耳朵上。
姜浩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张铁柱，问道：
“铁柱，现在还能行吗？”
张铁柱立马挺直腰板，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我在部队练的都是硬功夫，就算半年没碰，手感也还在！肯定不给咱们拖后腿，争取多拿几分！”
姜浩点点头，心里的算盘渐渐清晰——新华名苑和东方明珠的射击手虽有经验，但 200米固定靶对心理素质和准确度要求极高。
而自己有信心帮吴雪稳住准头，再加上张铁柱的硬实力，这场比试未必没有胜算。
离比试开始还有三分钟，姜浩把吴雪和张铁柱叫到身边，压低声音做最后部署：“铁柱，你打第一轮，别紧张，发挥平时水平就行——记住，稳是第一位的。”
张铁柱用力点头，双手不自觉地攥了攥拳，眼底满是斗志。
姜浩又转向吴雪，指了指远处的靶位：
“第二轮你上，到时候你只管拿起枪对准大致方向，不用刻意瞄准，我在你身后帮你校准，我说‘开枪’你再扣扳机。”
吴雪攥着枪的手紧了紧，又看了眼耳朵里的蓝牙耳机，轻轻“嗯”了一声——虽然还是没底，但看着姜浩笃定的眼神，她还是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