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回到宿舍，把帆布包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兜里那块从绒布盒上撕下的边角。她没看手机，但知道律政的朋友圈已经更新——一张法学院走廊的逆光照片，配文：“开完会，去趟商场。”
她坐下来，打开记账本。
“好感值累计35\/80。”
笔尖顿了顿，她在后面画了个箭头，写下“目标：45+”。然后翻到新一页，标题写上“行动计划：消费诱导与返现铺垫”。
心跳还在快。
她闭眼两秒，再睁开来时，眼神已经沉下去。不是因为讨厌那种感觉，而是清楚现在不能被它牵着走。她是来刷钱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她拿起手机，编辑信息：“学长，你最近要买新电脑吗？我知道商场有学生折扣专场。”
发送。
三分钟不到，回复跳出来：“可以一起去看看。”
她嘴角动了一下，立刻拨通电话。
“喂，学长，方便现在出发吗？折扣时段只到下午五点。”声音平稳，带点急事公办的利落。
“行，我刚散会，半小时后商场见。”
挂了电话，她起身换鞋。还是那双帆布鞋，但她今天特意穿了条剪裁利落的黑色半裙，外搭白衬衫，马尾扎得一丝不苟。镜子里的人看起来不像个穷学生，倒像个准备谈项目的实习生。
市中心商场正午人多，她在一楼中庭见到律政时，他正站在电梯口看表。西装换了件浅灰的，袖口那对钛金扣在阳光下闪了下。
“准时。”他说。
“你也准时。”她笑，“走吧，电脑城在四楼。”
一路上她话不多，但每句都踩在点上。提到处理器型号时顺口说出三代缓存优化逻辑，说到屏幕色域直接背出pantone认证标准。律政侧头看了她两次，第三次忍不住问：“你对硬件很熟？”
“选修过It金融课。”她说，“对电脑有过了解。”
他在一台轻薄本前停下，是顶配款，两万出头。导购正介绍续航，琴雯接过话：“这款散热模组升级了，长时间庭审记录不会降频，适合你。”
律政看向她：“你觉得我该买这个？”
“我觉得你适合。”她说完，直接扫码付款。
导购愣住，连发票都没反应过来打。律政皱眉：“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她收起手机，“你帮我解围，我送你台电脑，天经地义。再说，你穿西装坐法庭的样子，本来就该配最好的工具。”
他没再推。沉默几秒，点了下头：“谢谢。”
接下来是男装区。
她像早有计划，领着他试衬衫、挑皮鞋、选外套。每一件都说得出理由：“这个领型显脖颈线条，法官席上摄像机最爱拍这个角度”“这双鞋底软，站一天不会累”。
十万多的账单刷出去时，刷卡机响了三声。律政想拦，她已经按了确认，这十万，还是刚刚律政给我买的奶茶零食花了100多元的返现。
“你没必要这样。”他声音低了些。好感值+5。
“有必要。”她看着他，“你越体面，别人就越不敢小看你。我有钱。”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说：“你和别人说的不一样。”
“说我攀高枝。”她笑了笑，“还是说我穷屌丝。”
购物袋提了一堆，两人往扶梯走。路过一家饰品店时，琴雯脚步慢下来。
柜台里一条银质细链手镯静静躺着，极简设计，链条细得像发丝，坠子是一枚微型天平。
她没伸手，只是微微倾身，轻声说：“这条链子……好像和我今天戴的耳钉很搭。”
律政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她今天戴的是几何切割的银耳钉，冷光质感，确实和那条手镯风格一致。
他没说话。
她转头看他，眼神有点试探：“你觉得呢？男生也会注意女生戴什么吗？”
他目光从柜台移开，落在她脸上。一秒，两秒。
然后说：“会。”
系统提示音响起。
【律政对女主好感值累计40\/80】
她心里一松，面上却更安静了。抬手看了看表：“不早了，我待会还有课。”
她转身要走，脚步轻缓，像刚才那一幕只是随性停留。可她知道，他已经记住了那条手链。
走出几步，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
回头，律政站在原地，正看着柜台方向。导购拿起手镯，给他看细节。
她没停，也没回头，只是把包换到另一只手，继续往前走。
直到听见他追上来。
“走吧。”他说。
两人并肩穿过中庭，阳光从玻璃穹顶洒下来，照在满手的购物袋上。她忽然说：“购物能释放压力。”
“有过这种说法。”他答，“你喜欢购物？”
她没否认。
前方就是手链柜台，灯光打得柔和，陈列架上一圈圈银链泛着微光。她放慢脚步，让他走在稍前半步的位置。
他经过柜台时，视线扫过一圈。
她等着。
他忽然停下。
导购迎上来：“先生需要看看吗？最近新款到了一批极简风银饰，很多客人搭配套装送女友。”
他没接话，指着其中一条：“这个款式，有现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