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刚透进窗帘缝，琴雯眼皮动了动，意识一点点浮上来。身子沉得厉害，像是被什么压着，又暖得不像话。她稍稍一动，就察觉到有一双手臂牢牢圈在我的腰上，枭治的手掌贴着她小腹，呼吸均匀地扫在她后颈。
她屏住气，指尖轻轻搭上他手腕，试着往外抽。刚挪开一点，那手臂猛地收紧，整个人被往后一拽，背直接撞进枭治怀里。胸膛贴着脊梁，热意从每一寸皮肤渗进来。
“醒了？”枭治声音哑得很，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却笑出了气，“想跑？”
琴雯咬唇，没回头，“我没想跑，就是想坐起来。”
“撒谎。”他下巴搁她肩上，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刚才动作那么轻，生怕吵醒我似的，不是想溜是什么？”
她脖子一僵，“成年男女，生理需求而已，你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枭治低笑一声，手臂往上一滑，扣住她肩膀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两人鼻尖几乎碰上，他眼睛亮得很，哪有半点困意。
“哦？那昨晚上是谁，摸完我腹肌还不撒手，手指一路往下——”
“你闭嘴！”琴雯抬手去捂他嘴，却被他一口咬住指尖，轻轻含了一下。
她猛地抽回手，耳根烧了起来。
“我可是第一次。”他眨眨眼，语气委屈，“第一次被人主动摸，还是你主动的。现在你要装没事人？”
“少来！”她瞪他，“你这种人会是第一次？骗鬼呢。”
“真的是第一次，以前我的身体都毒素，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他盯着她，嗓音忽然低下去，“以前再多人追我，也没让别人碰过。你说，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
琴雯心头一跳。但她知道，这话不是玩笑。
她别开脸，“男色误人，都怪你长得太犯规。明明脑子好使，偏要用脸色诱我，该死的我还是没忍住。”
“哦？”他挑眉，“那你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谁承认了！”
“那你解释一下，”他慢悠悠地说，“为什么昨晚三次，每次都是迎合我？你也很享受的”
“你无耻！”她抬腿要踹，却被他一手捞住脚踝，顺势往下一拉，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行了行了！”她撑起身子，脸颊通红，“算我栽了，行了吧？男朋友就男朋友，可以了吗？”
枭治嘴角扬起来，眼底全是得逞的笑。
“叫声老公听听。”
“想得美，得寸进尺。”她翻白眼，趁他松劲，一个翻身滚下床，抓起散在地毯上的内衣和裙子就往浴室冲。
“别忘了，”她手搭上门把，回头瞥他一眼，“我是为了b市商场才来的，正事办完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枭治靠在床头，单手撑着头，看着她背影，笑意没散。
“我知道。”他说，“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做你的梦，我是我自己的，你现在算是我的。”她嗤了一声，拉开浴室门。
水流声响起前，她最后看了他一眼。他还在笑，琴雯翻个白眼，笑屁呀！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站了几秒，手指抚过嘴唇。昨夜的触感还在，烫得慌。
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发丝凌乱，脖颈上有几处淡红印记。她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拍在脸上。
外面传来窸窣声响，应该是他在穿衣服。快速洗漱，换上带来的白衬衫和黑色短裙，扎好马尾。
推开门时，枭治已经穿戴整齐，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坐在床沿看手机。听见动静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
“走了？”他问。
“嗯。”
他起身，顺手拿起西装外套，“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
她点头，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身后传来脚步声。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上她肩头。
“外面冷。”他说，“别感冒了。”
琴雯点点头，手指攥紧了衣角。
“琴雯。”他忽然叫她名字，很轻。
她回头。
“以后去哪儿，提前告诉我。”他说，“我不拦你做事，但我想知道你在哪儿。”
她顿了顿，“看情况。”
“行。”他笑了，“我都听你的，女朋友。”
她翻了个白眼，“少卖乖。”
他笑着替她拉开门，手掌虚扶在她背后，送她出去。
走廊灯光打下来，两人并肩走着，影子叠在一起。电梯下行时，她低头看着脚下地毯的纹路，心跳还没完全平复。
门厅、旋转门、黑色加长轿车静静停在酒店门口。司机见他们出来，立刻下车开门。
枭治先一步走到车边，侧身等她上车。她弯腰进去时，听见他说：“回蓉城。”
车子启动，窗外街景缓缓后退。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