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喝完水，喉咙的干涩缓解了一些。她把保温杯放回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圈淡淡的红痕。皮肤表面没有破，也不肿，但一碰就有点发麻。
苏周在厨房煮粥，锅盖边缘冒出白气。他背对着她，肩膀线条很稳，动作熟练得像每天都在做这件事。
她闭了闭眼，想把昨晚最后的记忆拼起来。
辣子鸡的味道还在嘴里，酒是温的，喝了两口就开始晕。之后……有光，红色的光，照在脸上很烫。还有声音，很低，像是有人在说话，但她听不清内容。
再往后，一片黑。
“你梦里喊我名字了。”苏周端着粥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叫得很轻，但我听见了。”
琴雯抬头看他。他的表情很自然，眼神温和，嘴角带着一点笑。可她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真的？”她问。
“嗯。”他点头，“你抓着我的袖子，不肯松手。”
她没动。这些话听起来合理，却又让她更不确定——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记得红光？为什么会觉得手腕被绑住？
她接过粥碗，热气扑在脸上。米粒熬得很软，她一口一口吃下去，其实没什么味道。
苏周坐在椅子上，没靠太近。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今天天气不错，画室通风系统修好了，老厂房那边施工队明天能进场。
她说好，声音平静。
吃完后，她把碗递过去。“我想回学校了。”
“不休息一会儿？”
“马上要上课了。”她说，“不能迟到。”
苏周起身拿她的包，顺手递给她。拉链是拉开的，里面的东西整齐，手机、钱包、学生证都在原位。
她接过包，背好，站起身。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苏周。”
“嗯？”
“我们昨天……除了吃饭喝酒，还做了什么吗？”
他看着她，眼神没闪。“你喝多了，睡着了。我一直守着你，没别的事。”
她点头。“哦。”
门打开，阳光照进来。外面空气清爽，楼道安静。
她走出去，脚步没停。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在心里默念：“系统。”
界面立刻弹出。
【宿主：琴雯】
【绑定对象：苏周（好感值75）】
她盯着那个数字，心跳快了一拍。
不对。
上次查还是65。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
她快速调出变更记录。
【苏周 好感值变动日志】
23:47 +1
23:52 +1
00:15 +2
00:33 +1
01:08 +3
01:45 +1
02:15 +1
总增幅：10点。
时间跨度从昨晚十一点多到凌晨两点多。
系统规则很清楚——好感提升必须基于真实的情感反馈行为：送礼、陪伴、表白、肢体接触等等。
可昨夜她连意识都没有。
怎么会有持续的好感增长？
醉酒失忆了，琴雯怀疑自己，不会是自己喝醉了对苏周做了什么吧？想不起来了。
电梯落地，门开。她走出去，脚步比刚才重了些。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她，车门拉开。
她坐进后排，报了学校地址。车启动后，她没看窗外，而是靠在座椅上闭眼。
脑子里全是，自己是不是强吻了苏周，还是对他耍流氓了。不然怎么好感值加怎么多。喝酒误事呀！下次不能喝这么多了。
车子驶过市区主干道，路边店铺陆续开门，人多了起来。
她睁开眼，看向窗外。
阳光刺进来，照在脸上。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苏周的消息。
“路上小心，到学校告诉我一声。”
她盯着这行字看了五秒，回复：“好。”
琴雯心想，苏周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人呀！
车子拐了个弯，驶向学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