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走出酒店偏厅，夜风扑在脸上。她把手机塞进包里，脚步没停。林特助紧跟两步，声音压低：“枭氏海外并购部刚发紧急邮件，新加坡子公司连续三天没交财务报表，当地cEo拒接视频会，法务发现多笔异常转账。”
琴雯点头，直接拨通林特助的通讯器：“召集并购组、法务、审计，三十分钟内到枭氏顶楼会议室开会。”她顿了下，“这次有人想动我的资产。”
车队已经在门口等着。黑色商务车门拉开，琴雯坐进去，林特助跟上。车内灯亮着，她打开平板，调出枭氏集团海外并购项目的基本信息。屏幕显示，新加坡子公司是去年以28亿收购的物流平台，原计划整合东南亚市场，现在却成了最大的风险投资。
“从舟舟的事结束到现在。”林特助说，“您连口气都没喘。”
“没办法，都不想要我好过。”琴雯盯着屏幕叹气，“唉，时间不等人呀。”
车子驶入枭氏总部地下车库。电梯直达顶层。会议室灯光已亮，五个人等在桌前。投影仪启动，琴雯站到前面，直接开口：“新加坡那边，账目不清，管理层不配合，资金有外流迹象。目前估算，最少已有七亿资金去向不明。这是有人在转移公司资产。”
并购组长皱眉：“要不要先派团队过去查？您亲自去风险太大。”
“派别人？”琴雯冷笑，“他们都敢动这笔钱，就是赌我脱不开身。等调查清楚，坏人都跑了。”
法务主管递上文件：“董事会刚发来问询函，质疑由您主导并购案的可行性。特别提出，您年纪太轻，缺乏国际并购案经验。”
琴雯翻过一页资料：“我接手枭氏时，他们也这么说。结果呢，一周内稳住股价，一月完成盛恒集团债务重组，我让他们赚钱的时候，怎么没人提我年纪小？再说我琴雯在枭氏集团占股79.9％，谁又能管我。”
琴雯合上文件，看向林特助：“私人飞机湾流G650准备好了吗？”
“六小时内可以起飞。”
“好。联系机场，加急安检。带上最精锐的财务和法律团队，名单你定。我要在飞机上看到完整的人员名单。”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琴雯揉了揉眉心。她刚替舟舟平息一场风波，现在又要面对一场金融硬仗。身体累，心更累。
窗外开始下雨。雨势很快变大，雷声滚过城市上空。新闻播报响起红色暴雨预警，航班可能大面积延误。
林特助走进来：“气象台说暴雨持续到明早六点。机场建议推迟行程。”
“好的。”琴雯抓起风衣，“等天气稳定，马上出发。
车队出发时，雨已经成片砸下。雨刷高速摆动，前方路灯在水幕中模糊成团。琴雯坐在后座，检查随身包里的文件袋。护照、授权书、并购协议副本，全都齐了。
机场VIp通道畅通。湾流G650停在停机坪，引擎预热。机组人员列队等候。财务总监和法务主管已在舱内就位。
琴雯踏上舷梯，雨水顺着风衣往下淌。她回头看了眼城市。灯火在暴雨中昏黄一片。
舱门关闭。机内灯光调亮。琴雯解开风衣扣子，坐下系好安全带。乘务员送来热毛巾和咖啡。
“雨势已经变小。起飞申请已批复。”机长通过内线通报，“预计二十分钟后起飞，目的地新加坡樟宜机场，飞行时间五小时十七分。”
琴雯点头，打开平板，调出新加坡子公司的管理人员。cFo叫陈立峰，四十八岁，原属本地财团，收购后留任。董事局主席是李志远，七十一岁，家族持股12%，一直态度暧昧。合作律所是德恒亚洲。
“有问题。”她低声说。
林特助递来一份加密邮件：“刚收到，新加坡财务部一名助理发来的内部消息。他说最近三个月，有十二笔超过五千万的支出没有原始凭证，审批人全是cFo陈立峰。”
琴雯眼神一冷：“他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还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