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的手指动了动,指尖碰到玻璃杯外壁的水珠。琴雯坐直身体,把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水是温的,喝下去后喉咙不那么干了。
门被推开,林特助快步走进来,脸色发紧。他看了眼黄俊宇,又看向琴雯,“大小姐,你没事吧?我刚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琴雯放下杯子,“人没抓到,但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林特助皱眉,“张家?”
“张成的副手下的命令,动手的是叫阿坤的人。”琴雯说,“他们想把我拖进房间拍视频,逼我签股权转让书。”
林特助站在原地没动,声音压低,“张家在新加坡三十多年,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咱们刚处理完子公司的事,现在跟他们硬碰硬,风险太大。”
琴雯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是城市主干道,车灯连成线,一闪一闪。她盯着远处一栋写字楼,那是张家集团总部的位置。
“你觉得我该忍?”琴雯回头,“被人堵在消防通道,捂嘴拖人,还想造我的丑闻?”
林特助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从蓉城一路走到今天,如果今天我忍了下来,以后大家都会以为我好欺负,后患无穷。”琴雯走到沙发前坐下,“你马上回去联系三大集团,调拨资金。我要让张家在一个月内破产。”
林特助猛地抬头,“一个月?这不可能!张家资产规模超过百亿,旗下控股十几家公司,光是银行授信就有四十多亿。我们就算砸钱做空,也得有时间布局,还要面对反向狙击……”
“我说了一个月,不计后果,缺钱我自己私人账户补。”琴雯打断林特助,“我不需要你告诉我难不难。我要的是结果。”
房间里安静下来。
黄俊宇一直站在窗边,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没开口。他看着琴雯,眼神波动。
林特助咬了咬牙,“大小姐,我不是退缩。但我必须提醒你,一旦开战,张家会全力反扑。他们能动用的资源远超想象。最危险的是他们张家有黑势力。”
琴雯冷笑一声,“那你说怎么办?等他们下次找到机会,把我绑走?”
琴雯站起身,走到林特助面前,“你记清楚,从现在开始,我和张家不死不休。”
林特助愣住,“我知道了。”
琴雯说,“我不管他们背后有多少保护伞。谁敢动我,我就掀了谁的桌子。”
林特助沉默几秒,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林特助说完转身要走,又被琴雯叫住。
“还有,”琴雯说,“把盛恒集团名下的那家传媒公司调动起来。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第一批公关稿上线。标题就写——《某财阀涉嫌非法拘禁未遂,警方已介入调查》。”
林特助一怔,“可警方还没立案……”
“先放出去。”琴雯眼神冷,“舆论要先烧起来。让他们睡不好觉。”
林特助深吸一口气,“明白。”
林特助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琴雯和黄俊宇。
黄俊宇从窗边走过来,站在沙发对面,“你真打算一个月内搞垮张家?”
琴雯看着他,“你觉得我不行?”
“我没这么说。”黄俊宇语气平静,“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张家不是纸老虎。他们在本地有警界人脉,有政商关系网。你这么干,等于同时得罪一堆人。”
琴雯坐回沙发,“那又怎样?他们敢对我下手,就得准备好被我报复。”
黄俊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下,“你很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你明明可以报警,走法律程序。也可以暂时避风头,等风平浪静再动手。但你选了最杠的一条路——直接宣战。”黄俊宇说,“一般人做事都会有所顾虑,不敢鱼死网破。”
琴雯翻着白眼说,“你就当我有病。”
黄俊宇没接话,转身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时,他停下,“这家酒吧是我的产业,今晚发生的事,算在我地盘上出的问题。我会加强安保,不会再有人靠近你。”随后离开了房间。
琴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指敲了敲茶几边缘。她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周伯涛”的名字,按了通话键。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老师,”琴雯开口,“我决定对新加坡的张家动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发生了什么?”
琴雯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我想听听您的建议。”
“我的建议不重要。”周伯涛的声音沉稳,“重要的是,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选择了这条路,就别想着回头。记住一句话——商战没有仁慈,只有输赢”。
琴雯握紧手机,“我懂了。”
周伯涛说,“我这边会帮你联系两个新加坡金融圈的老朋友,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
“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