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站在酒店地下车库的电梯口,黄俊宇靠在墙边等她。他换了身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脚上的皮鞋擦得发亮。琴雯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
“你确定要穿这双?有点太高了。”黄俊宇问。
“没事。”琴雯把包递给他,“我能走。”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进去。黄俊宇按下F1。琴雯看着数字一层层跳上去,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这是苏周送她的生日礼物,琴雯一直留着。
“待会别离我太远。”黄俊宇说。
“我知道。”琴雯点头,“黄家不会善罢甘休,今晚应该会有动作。”
大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挂在天花板上,照得整个宴会厅像白天一样。宾客们三五成群站着聊天,香槟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琴雯挽住黄俊宇的手臂,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上红毯。
有人回头看他们。
琴雯挺直背,下巴微抬。她今天穿的是定制礼服,银灰色,裙摆拖地。头发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化了淡妆。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涂大红唇,也不戴夸张首饰。可所有人还是注意到了琴雯。
黄昕站在服务台后面,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裤子,胸前挂着工牌。他看到琴雯进来时手抖了一下,差点打翻托盘。他迅速低下头,把抹茶蛋糕端起来,走向侧厅的餐台。
琴雯走到主桌附近停下。这里摆着一排甜点,有巧克力塔、草莓慕斯,还有几块抹茶蛋糕。她盯着那几块绿色的蛋糕看了两秒,伸手拿了一块。
“你不是不爱吃太甜的。”黄俊宇说。
“这块不一样。”琴雯咬了一口,“我喜欢抹茶口味。”
味道有点苦,后面回甘。她咽下去,觉得喉咙有点干。
黄俊宇去拿水。一名女嘉宾拦住他说话,聊得很投入。琴雯没在意,转身和旁边的企业家寒暄。她说两句就笑一下,态度礼貌但不过分热情。
几分钟后,琴雯开始觉得不对劲。眼前的东西像是重影,灯光变得模糊。她扶了扶眼镜,发现手有点抖。
“黄俊宇。”她转头找人,却发现他还在和那个女嘉宾说话。
琴雯想走过去,腿却不听使唤。身体突然变轻,像踩在棉花上。她靠在柱子边,呼吸变慢。
这时黄昕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杯水,站到她身边。
“琴小姐,您脸色不太好。”黄昕说,“我送您去休息室吧?”
琴雯想摇头,嘴巴却张不开。她看见黄昕伸出手扶她胳膊,动作强势。她想甩开,可力气正在消失。
“我不……”她只说出两个字。
“别怕。”黄昕靠近她耳边,“我只是想带你去休息。”
他们穿过人群。没人注意到这一幕。音乐声很大,大家忙着举杯庆祝。琴雯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声音被吞没了。
冷风从楼梯口吹上来。琴雯感觉脸颊冰凉。她的手指垂在身侧,指尖碰到墙壁,留下一道浅浅的
琴雯以为自己能防住酒水,却忘了甜点也可以做文章。
黄昕背着琴雯下楼。他的肩膀很结实,呼吸平稳。琴雯的意识断断续续,像信号不良的电台。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缓慢而沉重。
黄昕看着琴雯。琴雯的手滑下来,碰到他的脖子。她想掐他,手指却蜷缩着收不回来。
“你知道吗?”黄昕忽然开口,“我本来不想做这件事。可他们拿我爸妈工作威胁我。如果你现在清醒,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琴雯没回答。
黄昕苦笑一声,继续往下走。
黄俊宇抬头发现琴雯不见了,冲进侧厅时,餐台边只剩一个空碟子。抹茶蛋糕少了一块。黄俊宇问遍周围宾客,没人注意到琴雯去了哪里。
他掏出手机打琴雯电话,没人接。
黄俊宇又拨给林特助。
“查监控,封锁所有出入口。”黄俊宇说,“过去几分钟,琴雯就不见了,肯定还在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