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像泼翻的浓墨,把寨门附近裹得严严实实。连鼻尖都能沾到呛人的灰,宋江站在寨门楼边,手里的铜锣敲得 “哐哐” 响,每一声都沉得像敲在人心上。
“弟兄们稳住!听锣声辨方位!左路锣声慢,右路锣声快,别乱冲!” 宋江的声音裹在烟雾里,传得不远却够清晰。下面的士兵们纷纷停下乱挥的兵器,侧着耳朵听,手里的刀枪慢慢对准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岳飞握着长枪,靠在寨门内侧的石柱旁。左侧传来 “哒哒” 的马蹄声,还带着辽军粗重的喘息,他屏气凝神,等声音离得只有两步远,突然挺枪刺去 ——“噗嗤” 一声,枪尖稳稳扎进辽军的铠甲缝里,那辽军闷哼着倒在地上,马蹄声戛然而止。
“岳将军,俺来帮你!” 巴图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紧接着就是弯刀劈砍的脆响。他带着十几个勇士,守在粮草堆旁,刚才有两个辽军想摸过去放火,被他一刀一个砍翻,火折子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踩灭。
“巴图首领,别追太远!烟雾里看不清,小心埋伏!” 岳飞喊了一声,又侧身躲开一个辽军的偷袭,反手一刀,砍中对方的手腕。那辽军惨叫着扔了刀,被身边的士兵按在地上绑了起来。
烟雾里的厮杀声没停过,却渐渐有了章法。宋军和族人不再乱冲,只凭着声音和铜锣的指引,守住各自的位置,辽军冲了几次,都被挡了回去,反而折损了不少人。
时迁猫着腰,在烟雾里钻来钻去,像只灵活的猫。他刚才听到寨门外有 “咯吱” 的木头声,像是投石机转动的动静,心里好奇,就悄悄摸了出去。
刚钻过寨门的缝隙,就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三架投石机孤零零地立着,旁边只有五个辽军守着,正探头往烟雾里看,脸上满是焦急。时迁心里一喜 —— 这可是个好机会,要是把投石机毁了,辽军就没辙了。
他悄悄绕到辽军身后,掏出腰间的短刀,对着最边上的辽军后颈就是一下。那辽军连哼都没哼,就倒在地上。剩下的四个辽军还没反应过来,时迁已经冲了上去,短刀挥舞间,又放倒两个,最后两个吓得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就钻进烟雾里没了影。
“搞定!” 时迁拍了拍手,对着投石机打量起来。这投石机比之前见的小些,却更精巧,他找了块大石头,狠狠砸在投石机的轮轴上,“咔嚓” 一声,轮轴断成两截,投石机瞬间歪倒在地。他又用同样的办法,把另外两架投石机也砸坏,才满意地拍了拍手,钻回烟雾里往寨门跑。
“公明哥哥!俺把辽军的投石机都砸坏了!” 时迁老远就喊,声音里满是得意。宋江听到声音,心里一松,敲锣的节奏都轻快了些:“好样的!时迁兄弟立大功了!”
烟雾渐渐散了些,能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辽军尸体,剩下的辽军也都退到了几十步外,不敢再冲。辽主骑着黄金战马,站在队伍最前面,看到歪倒在地的投石机,气得脸色铁青,手里的马鞭都快攥断了。
“废物!一群废物!连几架投石机都守不住!” 辽主对着身边的将领吼,“再想办法!今天必须拿下老巢!不然等宋军的援军再多,咱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将领们纷纷低下头,没人敢说话。一个年轻的将领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首领,咱们还有最后一样东西 —— 之前从宋军手里缴获的小型火炮,虽然只有三门,却能炸开寨门,要不…… 咱们试试?”
“火炮?” 辽主眼睛一亮,之前光顾着用投石机,倒把这东西忘了,“快!把火炮推上来!今天就算炸平这老巢,也要冲进去!”
将领赶紧应和,让人把三门小型火炮推到阵前。火炮黑沉沉的炮身泛着冷光,炮口对准了寨门,看着就吓人。寨门楼上的宋江看到火炮,心里一沉 —— 这东西威力大,要是真被炸开寨门,后果不堪设想。
“岳将军,怎么办?火炮威力太大,寨门肯定挡不住!” 宋江对着下面喊,声音里满是焦急。岳飞也看到了火炮,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想了想,对着身边的士兵喊:“快!把之前准备的湿棉被裹在木头上,搬到寨门后,再堆上石头,尽量挡住火炮的冲击力!”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扛着裹着湿棉被的木头往寨门后跑,石头也一块块堆上去,没一会儿就堆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巴图也带着勇士们过来帮忙,每个人都使出浑身力气,想在火炮发射前,把屏障堆得更结实些。
辽军那边,已经有人开始给火炮装火药,引线被拉了出来,一个辽军手里拿着火把,正慢慢靠近引线,脸上满是紧张。
“公明哥哥!他们要点火了!” 时迁指着下面喊,声音都有些发颤。宋江握紧手里的铜锣,心里满是担忧 —— 这道屏障能不能挡住火炮?要是挡不住,寨门被炸开,他们又该怎么守?
岳飞站在寨门后,看着堆得厚厚的屏障,又看了看身边的士兵们,大声说:“弟兄们别怕!就算寨门被炸开,咱们还有这道屏障,还有手里的兵器!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挡住辽军!”
士兵们纷纷应和,手里的兵器握得更紧了,眼里的恐惧渐渐被斗志取代。巴图也跟着喊:“对!跟辽狗拼了!俺们黑石部的人,从来不怕死!”
辽军手里的火把越来越近,引线马上就要被点燃。寨里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三根细细的引线,心里满是紧张。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是从辽军方向来的,也不是从老巢后方来的,而是从济州府的方向来的!时迁眯起眼睛一看,远处的官道上,一支大军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旗帜上画着朝廷的龙纹 —— 是朝廷的援军到了!
“公明哥哥!是朝廷的援军!好多人!” 时迁激动得大喊,声音里满是喜悦。宋江和岳飞听到声音,赶紧抬头望去,果然看到远处的大军,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辽主也看到了援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朝廷的援军会来得这么快。手里拿着火把的辽军,也停下了动作,看着越来越近的援军,眼里满是恐惧。
“撤!快撤!” 辽主大喊一声,再也顾不上攻城,率先调转马头,朝着辽境的方向跑。剩下的辽军也纷纷跟着跑,连火炮都来不及带走,没一会儿就跑没了影,只留下地上的尸体和三门没来得及发射的火炮。
寨里的人纷纷欢呼起来,有的甚至激动得哭了,士兵们和族人们拥抱在一起,庆祝这场胜利。宋江站在寨门楼上,看着远处的援军,心里满是感慨 —— 这场仗,终于打赢了。
可他不知道,辽主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之前投靠他的草原部落首领,两人商议着,要在辽境边境集结兵力,等过段时间,再卷土重来,进攻中原。而且,他们还找到了之前梁山的叛徒,想让他在梁山内部制造混乱,里应外合。
朝廷的援军很快就到了老巢外,为首的是朝廷的李将军,他翻身下马,对着宋江和岳飞拱手:“宋头领,岳将军,陛下派俺带三万禁军来支援,没想到你们已经打赢了!”
宋江和岳飞赶紧回礼,笑着说:“多亏李将军来得及时,不然辽军说不定还会反扑。”
众人正说着,时迁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从辽军尸体上搜出的字条,脸色凝重:“公明哥哥,俺在一个辽军将领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上面好像写着辽主和草原部落首领的约定,他们想在边境集结兵力,再进攻中原!”
宋江接过字条,快速扫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对着身边的人说:“看来,这场仗虽然赢了,可更大的战争,还在后面。咱们得赶紧回济州府,跟陛下商议对策,做好防备,防止辽军再次进攻。”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的喜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朝廷的援军开始收拾战场,宋江和岳飞则开始安排老巢的后续事宜,准备带着队伍,跟朝廷的援军一起回济州府。
可他们不知道,梁山内部的叛徒,已经收到了辽主的消息,正在悄悄联系梁山的旧部,准备制造混乱。而且,草原部落首领还在边境集结了五万兵力,只等辽主的消息,就准备进攻中原。
宋江和岳飞带着队伍,跟着朝廷的援军往济州府走,路上的风景依旧,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危机,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