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后的孟宴臣,对叶子愈发黏糊。叶子每天被他缠得紧,只觉得招架不住,可孟怀瑾夫妇偏偏还格外赞同,让她没处躲。
这天她回老宅,一进门就看见孟怀瑾和付闻樱坐在客厅,连许久没见的许沁也在。
叶子压下心底的疑惑,笑着打招呼:“爸爸妈妈,许沁姐,你们好。”
心里却犯嘀咕:孟宴臣还没回来,许沁这是来做什么?
孟怀瑾一看见她,立刻笑着招手:“宝宝快过来,下班累不累?听说你们单位最近挺忙,要不要爸爸帮忙?”
叶子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孟怀瑾,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软下来:“不用爸爸,我们单位挺好的,真需要帮忙,我肯定不跟您客气。”
一旁的许沁看着孟怀瑾对叶子的娇宠模样,心底像被针扎似的,又恨又妒——这个女孩不仅占了爸爸妈妈的注意力,连孟怀瑾对她那点仅存的愧疚,也被彻底分走了。
她慌忙低下头,可眼底的怨怼还是没藏住,被孟怀瑾逮了个正着。
孟怀瑾脸色微沉,语气却依旧平和:“许沁,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有话可以跟孟叔叔说。”
付闻樱也适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许沁,医院那边不是已经安排你上班了吗?好好跟同事处好关系,我和你孟叔叔不用你特意来感谢。以后有事打电话就行,没事不用跑一趟,这边打车也不方便。”
夫妻俩受的教育让他们说不出重话,可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但在许沁听来,这全是难堪——他们这是把她当包袱,想赶紧甩开!她捏着衣角,小声说:“孟叔叔,我……我工资不高,住的地方……”
“宴臣不是在医院附近给你买了公寓吗?”
孟怀瑾打断她,“是环境不好,还是有别的问题?”
这话一出,叶子立刻从孟怀瑾背上直起身,看向许沁的眼神带了几分锐利:“许沁姐,宴臣给你买的公寓,离你们医院多近啊?
还是新建的小区,治安好,装修家具都配齐了。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从医院小门走更近,都用不了二十分钟就到,开车才十分钟,你还不满意?”
她心里门儿清:许沁这是在给孟宴臣上眼药!其实孟宴臣是因为许沁上次惹她不高兴,知道许沁嫉妒她,故意买了套四五十平的一室一厅——说是公寓,跟孟怀瑾能看上的百平大平层差远了。
叶子猜,许沁八成是嫌房子小了。
许沁被问得脸发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我没有,就是……交通……”她实在编不下去了——自从和宋焰见面后,宋焰已经住进了那套公寓。
公寓离医院近,可离宋焰工作的十里台消防站太远,每天坐地铁来回折腾。
她想让孟怀瑾送辆车,却不知怎么开口,心里还怨怼:孟家那么有钱,却只给她买这么小的房子,连孤儿院的衣帽间都比不上!
可许沁偏不想这些——当初孟怀瑾对她存着愧疚,叶子有的东西,她一样不少;孟怀瑾还为了她,给孤儿院捐了不少款物。
孤儿院院长张天兰是个会做人的,把许沁当成“贵客”,给她的房间是院里最大最好的。孤儿院本就地方大、房间多,几乎是把她供着养。
叶子瞧着许沁嗫嚅的模样,心里的不快更甚。她走到付闻樱身边坐下,指尖轻轻扣着沙发扶手,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清明:“许沁姐,宴臣给你选那套公寓,全是按你医院的位置来的,图的就是方便。
走路、骑车都近,至于开车——你们也知道医院停车多难,沿途红绿灯又多,说不定你走路到医院换好衣服,开车的还堵在路上没到呢?”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许沁泛白的脸上,话锋更直接:“你要是实在住不惯,也可以搬出去,那房子空着也没关系。”
付闻樱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叶子的手背,示意她少说两句,随即转向许沁,语气温和却疏离:“许沁,你刚工作有难处可以说,但要懂分寸。宴臣给你安排住处,已经是情分,你不该再挑三拣四。”
孟怀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淡淡扫过许沁,语气没什么起伏:“你要是真需要,我可以送你一辆车,但从今往后,我对你的资助就彻底停了。”
许沁的脸瞬间一阵红一阵白,攥着衣角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
她没料到叶子会如此直接,更没料到孟怀瑾夫妇会这般不顾情面——就一辆车,就要把她和孟家的联系彻底斩断?她不愿意,也不甘心。
许沁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孟叔叔,付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她咬着唇,说不出完整的话,心里又气又急——明明是他们先对她冷淡,现在又用一辆车来划清界限,难道这么多年的情分,真的一文不值?
叶子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没什么波澜。当初孟家收养许沁,本就是出于恻隐之心,好吃好喝供着,从没亏待过,可她偏要拿着别人的好当理所当然,如今更是得寸进尺。
“许沁姐,”叶子的声音依旧平静,“孟家对你够仁至义尽了。你在孤儿院时,爸爸和妈妈捐的钱够盖起整栋新楼;你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妈妈亲自打理;现在工作了,宴臣又给你备了住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总不能一直只想着要,不想着感恩吧?”
付闻樱轻轻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许沁,我们不是要赶你走,不是不想和你往来,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人要靠自己站稳脚跟。
你孟叔叔虽然是你爸爸的战友,但他没有义务养你一辈子。你有手有脚,有稳定的工作,该学着独立了。”
孟怀瑾放下茶杯,目光沉静:“车可以送你,算是祝你工作顺利。但往后,孟家不会再额外给你任何资助。
你要是想常回来看看,我们欢迎;但要是还像今天这样,只想着索取,就不必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