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伸了个懒腰,望着前方渐显的南决城镇轮廓,漫不经心道:“到了南决就随便逛逛,若风顺便找找美人榜的人选。逛完咱们就回雪月城,再从那儿动身去寒水寺——出来太久,该回去看看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笑道:“对了,我在云梦泽‘借’了些莲藕、菱角,还有新鲜的鱼虾,正愁没处用。等会儿在南决再买些水果、蔬菜、肉、排骨、面粉、粉条、面条,都带回寒水寺去。”
“回去让英磊露一手,做个莲藕排骨汤。”朱厌咂咂嘴,像是在回味,“之前在云梦泽喝着就不错,以英磊的手艺,定能做得更绝。你们三个小家伙,怕是还没尝过你英磊哥哥的手艺吧?回了寒水寺就让你们好好尝尝。”
薛洋眼睛一亮:“比糖还好吃吗?”
“那是自然。”朱厌刮了下他的鼻子,“英磊的手艺,江湖上找不出第二个。”
魏无羡也凑过来:“我要喝两大碗!”
孟瑶虽没说话,却也悄悄咽了咽口水,光是听着,就觉得定是极美味的。
离仑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轻声道:“你倒是想得周全。”
“那是,”朱厌挑眉,语气里带了点正经,“我们经常在寒水寺吃英磊做的饭,如今英磊跟着去了雪月城,忘忧大师、柳月、墨晓黑他们,指不定天天啃馒头呢。”
想起寒水寺那几位的性子,离仑也忍不住笑了:“忘忧大师清心寡欲,或许不在意这些,但柳月和墨晓黑,怕是会念着。”
“可不是嘛。”朱厌道,“安世在雪月城跟着无桀、千落疯玩了半个月,估计也想他师父和师叔们了。正好回去聚聚,热热闹闹的才像家。”
李寒衣闻言,想起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还有雷无桀,眼神柔和了些:“回去也好,许久没见大师兄、三师弟和小桀了。”
藏色散人听着他们说起“家”,看向身边的魏长泽,眼中多了几分向往。魏长泽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师父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等我武功再精进些,就带你去游历,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藏色散人脸颊微红,点了点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格外踏实。
灵麟渐渐降低高度,南决的城镇已近在眼前。街道上车马往来,人声鼎沸,比夷陵更显繁华。朱厌让灵麟在城外隐匿身形,一行人换了粗布麻衣,混在入城的人群中,倒真像一群寻常的游方散修。
“先去采买东西。”朱厌一挥手,带头往市集走去,“给你们半个时辰,想买什么零嘴自己挑,之后在城门口集合。”
三个孩子欢呼一声,魏无羡拉着孟瑶和薛洋就往糖画摊跑,藏色散人与魏长泽紧随其后,不时叮嘱他们慢些。姬若风则背着行囊,一边留意着街上的人——有提着食盒的清秀侍女,有倚着酒肆栏杆的红衣女子,皆在他心中暂列美人榜候选——一边快步跟上。李寒衣跟在最后,眼神平静地扫过四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众人护得滴水不漏。
朱厌与离仑走在中间,看着前面孩子们雀跃的背影,魏长泽与藏色散人相视而笑的模样,相视一笑。
“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离仑轻声道,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朱厌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嗯,有他们在的地方,才是家。”
南决的阳光正好,照在喧闹的市集上,也照在这群即将踏上归途的人身上。薛洋举着一串糖葫芦,魏无羡抱着个蜜饯盒子,孟瑶手里攥着两包糕点,三个孩子笑得眉眼弯弯;魏长泽帮藏色散人提着买给孩子们的布偶,藏色散人则拿着刚买的新鲜水果,不时递一个给身边人;姬若风的古籍上又添了几个名字,李寒衣的剑穗在风中轻轻晃动。
采买的物件会装满行囊,而那份归心似箭的暖意,早已填满了每个人的心房。寒水寺的钟声仿佛在远方回响,等着他们回去,将这份热闹与牵挂,一并带回那方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