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芊闻言，脸上瞬间绽开一抹真切的笑，像雨后初晴的阳光，亮得晃眼。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就小跑离开！
马尾辫在身后轻快晃荡！
陈默望着她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随即转身，拎紧书包朝家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胸口的铁棍却彻底凉了下去，仿佛刚才的滚烫与光影都只是一场梦。
但那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悸动，却像种子落了地，深深扎下了根。
他摸了摸胸口，脚步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先回家琢磨下这黑色铁棍。
至于晚上的同学聚会……就当是给这个“兵荒马乱”的高三，画个句号吧！”
可好景不长！
还没等陈默走到家门口，老远就瞧见一个中年妇女叉着腰站在巷口，满脸不耐地东张西望。
正是柳如烟的母亲张氏。
“她来做什么？”陈默眉头微蹙，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
张氏也恰好瞥见他，脸上的不耐瞬间被一抹嫌弃取代。
随即又换上假惺惺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陈默！可算等着你了，磨磨蹭蹭的，我都在这儿站半天了！”
陈默心里泛起一阵膈应。
他清楚记得，当年父亲和柳如烟的父亲交情不错。
母亲说过，父亲当年是高阶武者，没少在柳家危难时出手相助。
可自从父亲走后，柳家便在张氏的撺掇下渐渐疏远。
母亲病重那几年，柳家生意已有起色。
不仅没伸过援手，反而火速搬离了这片老城区，生怕被陈家的“穷病”沾上边。
若不是柳如烟和自己恰好同班，两家恐怕早就成了陌路人。
“有事吗？”陈默停下脚步，语气平淡，没打算请她进门。
张氏上下打量着陈默洗得发白的校服，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藏不住，嘴上却假客套：
“这不是听说你们高三考完了嘛，阿姨来看看你。你看你这孩子，跟阿姨还客气啥？”
她说着就要往陈默身后的老楼瞟，却被陈默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视线。
“有话不妨直说。”陈默懒得跟她兜圈子。
张氏脸上的笑僵了僵，索性也不装了，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那我就直说了。
如烟马上要冲刺暗劲境，过几日就去京都武道馆特训，以后是要进顶尖武道大学的人。
你也知道，她跟你从小一块长大，难免念旧……”
她顿了顿，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塞向陈默：
“这里面是五千块，你拿着，算是阿姨……也算柳家给你的一点心意。”
“以后呢，就别再跟如烟来往了，免得耽误她修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信封上印着某家银行的标志，薄薄一层却透着沉甸甸的铜臭味。
陈默看着那信封，又看了看张氏理所当然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没接，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柳阿姨是觉得，我陈默需要靠卖「不再来往」来换五千块？”
张氏脸色一沉：“陈默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这是为你好！
你一个铜皮境，连自己都养不活，跟如烟走那么近，除了拖累她还能干嘛？
拿着钱，安安分分过你的日子，对谁都好！”
“对谁都好？”
陈默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黑色铁棍，语气里带了点冷意：
“恐怕只是对柳家好吧。毕竟，一个前途无量的18岁金身境天才身边跟着个铜皮境废物，确实挺丢人的。”
“你知道就好！”张氏被戳中心事，反而理直气壮起来：
“这个时代，武者为尊！你跟如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认清现实！”
这话，倒是和柳如烟今天在教室里说的如出一辙。
陈默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只是笑意没到眼底：
“钱，你自己留着吧。至于我和柳如烟来不来往，那是我们俩的事，就不劳柳阿姨费心了。”
他侧身绕过张氏，径直往家走，脚步没丝毫停顿。
“陈默！”张氏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我们柳家好欺负？信不信我让你在这金陵老城区都待不下去！”
她心中已经认定陈默是看上她柳家家产与柳如烟的天才身份。
吃定她们了！
陈默脚步未停，只是扬了扬手，背对着她道：“慢走，不送。”
张氏看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
狠狠将信封攥在手里，低声咒骂了几句，最终还是跺了跺脚，悻悻转身离去。
陈默推开吱呀作响的家门，将书包往桌上一放，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走到窗边，看着张氏骂骂咧咧地消失在巷口，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黑色铁棍。
凉丝丝的触感，让他心头的烦躁平息了不少。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低声重复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那就打到同一个世界去。”
父亲留下的铁棍……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齐天大圣光影。
还有自身那股被生活琐事压抑许久的“武道天赋”……
陈默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以后的路，还长！”
他转身走向书桌，从胸前摘下那截黑色铁棍，放在台灯下仔细端详。
细密的纹路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蕴藏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恍惚间，陈默只觉周围天旋地转！
一股远比刚才更磅礴的力量从黑色铁棍中涌来，像无形的旋涡将他卷吸。
台灯的光晕骤然扭曲，书桌上的书本纷纷震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下一瞬，他眼前的景象彻底变了。
不再是狭小的房间，而是一片破碎的虚空。
无数星辰在身旁炸开又湮灭，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初开时的巨响。
而那道身披锁子甲、头戴凤翅紫金冠的身影，正傲立在虚空中央。
手中金色长棍横扫，漫天仙神的虚影节节败退。
金棒上流转的金光劈开一切，打得时空都泛起涟漪。
破碎的光影在他身后层层叠叠，宛如一幅战天斗地的史诗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