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上的裂缝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提醒着众人刚刚经历的惊魂一刻。混沌虚空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寂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
“所以……”乌索普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瘫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石门,“那个……大眼珠子,确定不会突然又钻出来吧?”
“根据规则层面的波动判断,它暂时退回封印内部了。”艾伦擦掉嘴角的血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清明,“‘静默演化’光团的那一击,似乎让它判断外部存在干扰,暂时收敛了。但这道裂缝……成了永久性的弱点。”
“也就是说,”弗兰奇摆了个招牌姿势,“这扇超级大门,现在是个带瑕疵的二手货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艾伦无奈地点头。
“哟嚯嚯嚯……”布鲁克摸了摸自己的头盖骨,“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虽然我早就没有可以吓死的器官了。那只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它瞪得长出血肉了!”
乔巴一边给自己和乌索普注射镇静剂,一边眼泪汪汪地点头:“太可怕了!我的心跳到现在都还是‘起源之影’同款节奏!咚……咚……好沉重!”
山治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试图驱散刚才那冰冷凝视带来的不适:“比起那个,我更好奇……卷眉毛的能力者,你刚才差点变成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我看你胳膊好像都要变成触手了?”
艾伦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心有余悸:“……差一点。那种混乱规则的同化性太强,如果不是光团及时干预,我可能真的会变成你们不认识的样子。”他顿了顿,补充道,“比如,浑身长满会预知未来的卷眉毛之类的。”
众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索隆抱着刀,冷哼一声:“哼,真变成那样,我就帮你把多余的眉毛都砍了,省得碍事。”
艾伦:“……我谢谢你啊。”
路飞捂着肚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触手艾伦!听起来好有趣!可以当章鱼烧吗?”
娜美一拳砸在路飞头上,怒吼:“笨蛋!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们差点全军覆没,还可能放出了一个宇宙级的怪物!” 她气呼呼地转向艾伦,“还有你!艾伦!下次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报告?!我的记录仪刚才差点因为规则冲击过载报废!维修费很贵的!”
艾伦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抱歉,娜美小姐。情况紧急。”
“不过,”罗宾微笑着插话,她总是能在混乱中找到有趣的细节,“刚才大家合力往门里注入力量的时候,我注意到乌索普的‘信念之力’里,好像夹杂着‘希望前面有个宝藏岛’和‘千万别有虫子’的强烈念头呢。”
乌索普瞬间涨红了脸:“哪……哪有!我那是在祈祷平安!非常严肃的!”
弗兰奇煞有介事地点头:“没错!本大爷注入的可是纯正的‘超级之力’!不过说起来,当时好像确实感觉门的某个角落亮起了一个小小的、像是弹弓的图案?”
“啊啊啊!不要说了!”乌索普扑上去想捂住弗兰奇的嘴。
甚平看着打闹的伙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无论如何,大家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而且,经过这次共同对抗强敌,我们的羁绊似乎更加牢固了。” 他看向艾伦,“尤其是艾伦,你最后没有放弃,引导我们合力对抗,功不可没。”
艾斯也拍了拍艾伦的肩膀,递过去一个苹果:“干得不错。不过下次别硬撑,还有我们在。”
感受到伙伴们虽然风格各异但真挚的关怀,艾伦心中暖流涌动,之前的沉重感也减轻了不少。他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笑道:“知道了。下次再遇到这种‘大眼珠子’,我一定先喊‘救命’。”
“哟嚯嚯嚯,那到时候就由我来为你奏响《求生进行曲》吧!”布鲁克立刻接话。
短暂的插科打诨之后,现实的问题依然摆在面前。
路飞压了压草帽,看着那道石门裂缝,表情恢复了认真:“虽然门后面有个麻烦的家伙,但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还在前面吧?总不能因为它盯着我们,我们就不过去了吧?”
“理论上,封印虽然破损,但主体仍在,‘起源之影’短时间内无法完全脱困。”艾伦分析道,“而且,伊姆和拉夫德鲁的秘密,很可能就藏在混沌温床的更深处,甚至可能与这封印的由来有关。我们……恐怕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
“那就出发!”路飞一挥手,指向混沌深处,“管他什么影子还是眼珠子,敢挡路,就打飞它!”
“哦——!”众人齐声应和,士气重新振作。
虽然前路未知,危机四伏,甚至还可能有个“大眼珠子”在暗中窥伺,但只要伙伴在一起,草帽一伙就无所畏惧。
当然,启程之前,乌索普还是偷偷摸摸地在远离石门的方向,立了一个简陋的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内有恶睛,非请勿入!——God·乌索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