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蛮族阵营的号角就响了。“呜——呜——”的声音像极了野兽的嘶吼，震得文州城的城墙都在微微颤动。崔彦正站在东门城楼上，手中佩剑出鞘，寒光映着他紧绷的脸：“将士们！蛮族狼子野心，欲踏平我文州，毁我家园！今日一战，有死无生，后退者，斩！”
城楼下的汉军士兵齐声呐喊：“死守文州！不退！”声音震得空气都在发抖，他们手中的长枪整齐地举起，枪尖对着城外的蛮族大军，像是一片钢铁森林。
很快，蛮族的第一波攻击开始了。几十架投石机同时启动，巨大的石块裹着黑色的雾气，朝着城墙砸来——那是莽部的“腐骨雾”，沾到的人皮肤会溃烂，连钢铁都会被腐蚀。“祭师阵，起！”杨石站在城中央，骨杖一挥，五百名祭师同时吟唱魂歌，城墙上的符文瞬间亮起青光，形成一道透明的结界。石块砸在结界上，发出“砰砰”的巨响，黑色雾气被青光驱散，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放箭！”崔彦正一声令下，汉军的箭雨倾泻而下，箭杆上裹着浸了油的麻布，点燃后像一条条火龙，朝着蛮族士兵飞去。不少蛮族士兵中箭倒地，火焰烧着他们的皮甲，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阿莫、班哲、阿彪站在西门，领着青少年阵吟唱魂歌。阿莫的骨笛声清透，班哲的和声沉稳，阿彪的调子悍勇，三者相融，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城墙蔓延开——白马勇士们听着魂歌，手中的长刀挥舞得更有力，连砍倒几个蛮族士兵都不觉得累。
可就在这时，负责防守东门左侧城墙的汉军校尉王奎，突然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喊：“蛮族太多了！这腐骨雾太厉害，我们守不住了！快跑啊！”他说着，扔下手中的长枪，转身就往城下跑。他身后的几十名汉军士兵本就对腐骨雾心存畏惧，见校尉逃跑，顿时乱了阵脚，纷纷跟着后退，有的甚至直接跳下城墙，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拦住他们！”崔彦正气得脸色铁青，可混乱中，根本没人能挡住逃跑的士兵。蛮族士兵抓住机会，扛着云梯冲到城墙下，很快就有十几个蛮族士兵爬上了东门左侧的城墙，他们挥舞着弯刀，朝着汉军士兵砍去，城墙上顿时响起惨叫声。
“大祭师，东门告急！”一个斥候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蛮族已经爬上城墙了，王校尉带着人跑了！”杨石心中一紧，立刻对阿彪道：“你带两百白马勇士去支援东门，务必守住城墙！”阿彪攥紧长刀，大声应道：“俺这就去！”他转身对着身后的白马勇士喊道：“跟俺走！杀了那些蛮族！”
阿彪带着人赶到东门时，蛮族士兵已经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汉军士兵节节败退。阿彪二话不说，挥舞着长刀冲了上去，刀光闪过，一个蛮族士兵的脑袋掉在地上，鲜血溅了他一身。“别怕！跟着俺杀！”阿彪的声音像惊雷，汉军士兵见白马勇士如此勇猛，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反击。
可就在这时，崔彦正带着亲兵冲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混在逃跑士兵中的王奎。“王奎！你敢临阵脱逃！”崔彦正怒吼着，策马冲到王奎面前，不等他求饶，手中佩剑一挥，王奎的人头就掉在了地上。崔彦正弯腰捡起王奎的人头，举过头顶，对着混乱的汉军士兵大喊：“王奎临阵脱逃，已被我斩杀！再有后退者，便是此下场！死守阵地，违者立斩！”
汉军士兵看着王奎的人头，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没人敢后退。他们重新举起长枪，跟着阿彪和白马勇士，朝着蛮族士兵杀去。杨石也带着祭师们赶到东门，魂歌的吟唱声更响了，城墙上的符文青光大涨，腐骨雾被彻底驱散，蛮族士兵的攻势渐渐弱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蛮族士兵终于被赶下了城墙，东门的局势稳定下来。可首战失利，汉军和白马部落都损失不小——汉军死了两百多人，白马勇士也有五十多人受伤。杨石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蛮族士兵的尸体，眉头紧锁：“浑烈这次是铁了心要踏平文州，接下来的战斗，会更艰难。”崔彦正擦了擦剑上的血，沉声道：“只要我们人心齐，就算蛮族有三万大军，也别想踏进文州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