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only want you when youre gone gone gone(唯有你离去之时 我才渴望如焚)……”
“playing like were done done done(假意你我已旧事封尘 两不相干)……”
凌晨三点的舞室,音乐震颤镜面,黑色的身影在旋转热舞。
黑色无袖背心已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戴在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紧抿的唇线与优越的鼻梁骨。
厉星染来了个后空翻,膝盖稳稳砸向地面——
音乐戛然而止。
她保持ending pose三秒钟,才慢慢直起身,抬手抹去下颌的汗,拧了瓶矿泉水克制地喝了几口。
距离录制节目还剩五天。
练到这种程度足够了。
厉星染伸了个懒腰,靠在栏杆上静静地吹着空调,舞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卫衣的高马尾女生走了进来,朝厉星染递过来一罐冰镇可乐。
“这么晚还不休息?”卫衣女生嗓音低沉道,黑眸如夜深时的海浪,若无光亮照着,便看不清眼底幽暗汹涌的情绪。
厉星染单手开了可乐,依然小口抿着,但冰镇可乐远比矿泉水喝得痛快,她半拧着眉,放下还剩一大半的可乐,“你不是也没走吗?”
卫衣女生长相英气,相比厉星染,五官轮廓更凌厉些,不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误解她的注视是不是怀有敌意,此刻她只是面无表情道:“我习惯熬夜到这个点了。”
厉星染随手捞起挂在栏杆上的皮夹克外套,往身上简单一套,插兜就要离开,“明天我就不来了。”
“为什么不来?”女生道,“练到这种程度就够了吗?”
厉星染停住。
从她第一次在舞室里见到原妙妙介绍的老师,以及舞室里舞姿大开大合,跳得狂放的女生时,就知道对方一定也是要去参加节目的选手。
既然是这样,最好双方都不要知道彼此的姓名。
而她们心照不宣,跟着老师自己练自己的舞蹈,有时候也会一起练同一首歌的舞。
对方跳得总是太过激烈,厉星染每次看着她跳高难度的舞蹈,都有一种对方想跳舞把自己跳死的使命感。
厉星染不会这样拼,因为她不想把自己拼死,她还没亲过一次小望呢。
“练了这么久,该休息了。”厉星染道,“如果你想继续练,这间舞室此时此刻已经彻底属于你了。”
她说完便离开了舞室,顺手带上了门。
咚的一声,门关了。
-
“原妙妙,当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出首都机场的路上了。”
“你要发癫呐?”
“我已经跟老师打过招呼了。”
“那你总得跟我说一声吧!!!”
原妙妙在电话那头狂怒咆哮,厉星染淡淡地说:“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吗?你不要生气,不要动肝火,要学会养生,懂不懂?”
“我二十我懂个锤子啊!”
“所以说尊老爱幼嘛——你要尊重我,不能吼我。”
“厉星染你个死恋爱脑!!!”
“把死字去了。”
“你还真不反驳啊!!!”
厉星染三言两语把痛彻心扉的表妹安抚一番,手机往兜里一丢,打了个车往慕盛亚五星级大酒店赶去。
大堂里人来人往,厉星染让一名酒店员工将自己的行李送到指定套房,对方看到套房楼层愣了愣,正要询问,下一秒大堂经理就匆匆赶了回来,一边热情招待厉星染,一边让员工把行李送到酒店顶楼,也就是第二十八层。
小望还不知道她来了。
厉星染在来之前联系了一下慕熙璨,后者虽然立刻接了电话,但声音明显有着疲倦,厉星染好奇她跟初恋白月光的事,被对方简单搪塞过去了。
厉星染打电话也不是为了八卦,所以顺水推舟就把要来首都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慕熙璨也非常爽快,跟大堂经理提前打好了招呼,厉星染才能顺利入住最高贵的顶楼总统套房。
在来的路上,小望的心声她还能听见很多,但是现在只偶尔蹦出来一两句话,厉星染很不习惯。
她低头看着手机,想要和小望打个电话给她惊喜,又觉得自己应该躲在对方床上,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厉星染思想开始斗争,但还没斗出个所以然,就被突然出现的,心心念念的人打乱了思路。
“染染——!”
听见那不敢相信的清脆女声,厉星染猛然抬头。
慕熙望站在大堂门口,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裙子,戴着白色太阳帽,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纯粹的惊喜,以及些许不确定。
厉星染站了起来,慕熙望这才敢确定是她,欢呼雀跃着奔了过去,“染染!染染!”
“——我好想你呀!”她扑到厉星染怀里,浑身散发着甜甜的草莓香气,“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来呀!”
“给你一个惊喜。”厉星染道,伸手想如往常般揉揉她的头发,指尖触碰到太阳帽时停顿了一下,最后只是轻轻拂过她柔顺的发梢。
“你终于来看我啦!我好开心!”小望高兴地跳起来,厉星染笑着搂她,“真的有那么惊喜吗?”
“特别特别惊喜!”慕熙望强调道,“任何人都不能感受到的惊喜哦!!!”
厉星染低眉垂眼地盯着她柔软的棕色羽睫,被爱意填满的眼眸已看不到周遭任何一切,唯有眼前人。
唯有你离去之时,我才渴望如焚。
我是如此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