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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玉砚早早起身,心中记挂着清县灾民。他刚推开房门,就见狄知筹举着手正要敲门,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恩人起得真早!”狄知筹眼睛一亮,仗着身高优势顺手捏了捏玉砚的脸颊,“我正要带你去尝尝锦城最有名的蟹黄汤包。”

玉砚还未来得及躲开,余光就瞥见回廊尽头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洛宫奕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刚摘的带露荷花,脸色却比霜打的茄子还冷。

“狄公子。”玉砚连忙后退半步,正色道,“我正想与你商议,能否从贵府购置些粮食药材?清县...”

“早备好啦!”狄知筹一拍大腿,“今早五十车粮食、三十车药材已经发往清县了。姐姐说水患之后必生瘟疫,特意多备了苍术、艾草。”

玉砚闻言一怔,心头涌起暖意。他郑重地行了一礼:“我代清县百姓谢过...”

“恩人何必客气!”狄知筹笑着揉乱他的头发,“我们狄家祖训积善余庆,这都是该做的。”说着就要拉他去用早膳。

玉砚余光瞥见洛宫奕阴沉的脸,下意识躲开狄知筹的手。

可想到将军既已心有所属,自己也不该再依赖那份温柔,便只对将军点点头,跟着狄知筹走了。

洛宫奕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他本想将新摘的荷花递给玉砚,却见小殿下像躲瘟神似的避开他,跟着那狄家小子走了。将军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那支荷花上的露珠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洛公子?”狄知画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她今日穿着鹅黄色襦裙,发间只簪了支木芙蓉,比昨夜更显清丽,“可用过早膳了?”

洛宫奕收回手,勉强行礼:“狄小姐。”

“公子可是在为清县之事烦忧?”狄知画敏锐地察觉他的情绪,“放心,今早发出的粮食足够支撑半月。”

“我想向狄小姐打听一些关于李知府的事情,在清县时常听见他的名号。”

“那李知府...”她突然压低声音,“公子随我一起,过来慢慢说吧,我有些事要告知公子。”

花厅里,玉砚小口啜着豆浆,眼睛却不住地往门外瞟。

狄知筹将剥好的茶叶蛋推到他面前:“恩人尝尝这个,用龙井茶煮的。”

“谢谢,我不吃鸡蛋...”玉砚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耳尖突然捕捉到门外传来狄知画银铃般的笑声。

他手一抖,馒头渣掉在了衣襟上。

狄知筹掏出绣帕要帮他擦,却见玉砚猛地站起来:“我……我去换件衣裳!”

逃也似的回到客房,玉砚对着铜镜发呆。

镜中人眼圈微红,活像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堂堂皇子,怎能为这点小事失态?

而此时的花园凉亭里,洛宫奕握着的茶杯已经出现了裂痕。

“李知府上月强占了城南百亩良田,说是要建什么避暑山庄。”狄知画愤愤道,“其实是要献给京城来的钦差。我父亲不肯同流合污,他就卡着我们漕运的批文。”

洛宫奕目光一凛:“可有证据?”

“自然有!”狄知画从袖中取出本账册,“这是被他逼迫的农户联名状。还有...”她突然压低声音,“他在锦城暗设了三处粮仓,朝廷发来的赈灾粮,大半都...”

“姐姐!”狄知筹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原来你们在这儿。”他身后跟着换好衣服的玉砚,“恩人说想去看看药材装车...”

四人打了个照面,气氛顿时微妙起来。玉砚看见洛宫奕与狄知画挨得极近,那账册还摊在石桌上,两人俨然一副密谋大事的模样,他喉头发紧。

“砚公子来了。”狄知画突然叫住他,“正好有事相商。清县那边...”

“有狄小姐与将军安排,自然妥当。”玉砚生硬地打断,眼睛却盯着地面,“我与小鱼...与狄公子去库房看看就好。”

狄知筹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揽住玉砚的肩膀:“恩人说得对,咱们走!”他凑到玉砚耳边,“库房后头有株百年梅树,我摘梅子给你吃。”

洛宫奕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茶水溅在狄知画裙摆上,她却浑然不觉,眼睛直勾勾盯着弟弟搭在玉砚肩头的手。

……

库房后院,玉砚正仰头看那株老梅。

盛夏时节,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梅子。狄知筹猴子似的蹿上树,摘了颗最红的丢给他:“尝尝?”

玉砚接过梅子,刚咬一口就酸得皱起脸。狄知筹在树上哈哈大笑,正要再逗他,突然瞥见廊柱后那道黑影,眼珠一转:“恩人,我听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特别小心眼。”

“什么?”玉砚被酸得眼泪汪汪。

“比如...”狄知筹突然从树上跳下来,一把抱住他,“看见别人这样,心里就会冒火。”

玉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开。洛宫奕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铁钳似的手扣住狄知筹手腕:“狄公子,请自重。”

狄知筹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笑:“洛公子这是做什么?我与恩人闹着玩呢。”

玉砚看着将军阴沉的脸,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凶,突然觉得委屈,他赌气似的站到狄知筹身边:“洛宫奕,狄公子是好意。”

这一声“洛宫奕”叫得洛宫奕浑身一震。自江南之行开始,玉砚从未用这样疏离的称呼唤他。

三人僵持间,狄知画匆匆赶来。

她一眼就看出端倪,揪着弟弟耳朵骂道:“你又胡闹!”转头对洛宫奕赔笑,“家弟顽劣,公子勿怪。”

狄知筹揉着耳朵嘟囔:“姐姐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

“闭嘴!”狄知画一脚踩在他靴尖上,转头对玉砚温声道,“砚公子,药材已经装好车了。若是不放心,我陪您去验看?”

四人各怀心思地来到库房。看着堆积如山的药材粮袋,玉砚暂时忘了不快,认真检查起来。

当他踮脚去够高处的药箱时,洛宫奕立刻上前帮忙,却被他侧身避开:“多谢将军,我自己来。”

狄知筹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恩人我帮你!”他贴着玉砚后背去够药箱。

玉砚仔细核对着药材清单,指尖在账册上轻轻滑动。

洛宫奕站在三步开外,目光如墨,沉沉地落在小殿下微微泛红的指尖上。

“这批苍术成色极佳。”狄知画拿起一株药材递给洛宫奕,“李知府克扣的赈灾药材,恐怕就是这种成色。”

洛宫奕接过药材,余光却瞥见玉砚正与狄知筹头碰头地查看一袋艾草。

狄家小公子不知说了什么,逗得玉砚眉眼弯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将军指节不自觉地收紧,那株苍术在他掌心碎成几段。

“公子?”狄知画疑惑地唤道。

“失礼了。”洛宫奕面不改色地放下药材,声音却比平日低沉三分,“狄小姐方才说,有农户因告状被打?”

狄知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城南赵老汉,为三亩水田被打断了腿。若将军要查李知府的罪证,他是最好的人证。”

玉砚听到“李知府”三字,耳朵微微一动。他假装专注地翻看药材,实则全神贯注听着那边的对话。

“不知狄小姐可否带在下去见见这位赵老汉?”

玉砚听的认真,账册差点掉落。

狄知筹眼疾手快地帮他接住,顺势凑到他耳边:“恩人小心。”

“自然可以。”狄知画看了看天色,“不过今日恐怕来不及了。不如这样,我让知筹陪砚公子去市集再购置些药材,我带将军去见赵老汉?”

玉砚猛地抬头,正对上洛宫奕深邃的目光。将军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有劳狄小姐。”

这个安排正中玉砚下怀,本来今天与将军的相处就让他感觉有些怪异,现在两个人可以分开行动,是最好不过了。

他迅速合上账册,对狄知筹露出个明亮的笑容:“那我们走吧?”

洛宫奕握着佩剑的手骤然收紧,骨节泛白。他眼看着玉砚欢快地跟着狄知筹往外走,连个眼神都没留给自己,胸口仿佛堵了块石头。

“将军请随我来。”狄知画引着他往反方向走,裙摆扫过门槛时忽然驻足,“砚公子他们……”

“狄小姐。”洛宫奕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峻,“我们还是先办正事。”

与此同时,玉砚和狄知筹已来到锦城最繁华的西市。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狄知筹熟门熟路地带着他穿行在人群中,时不时凑到他耳边介绍各种药材的产地。

“恩人看这个。”狄知筹拿起一株奇特的草药,“这叫一见喜,专治心口疼。”

玉砚接过,却在听到药名时心头一颤。他现在可不就是心口疼么?看着洛宫奕与狄知画并肩离去的背影,那滋味比黄连还苦。

“怎么了?”狄知筹敏锐地察觉他的异样,“可是累了?前面茶楼是我家开的,去歇歇脚?”

茶楼雅间临窗,正好能看见街上熙攘的人群。玉砚捧着茶杯,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仿佛在寻找什么。

“恩人在找谁?”狄知筹突然问道。

玉砚手一抖,茶水溅在衣袖上:“我、我只是在看街景...”

狄知筹笑而不语,从怀中掏出个精致的荷包:“尝尝这个,蜜渍梅子,甜中带酸,最解相思。”

玉砚羞恼拿过荷包,却被里面的梅子酸得眯起眼,这滋味莫名让他心里更乱了。

城南破旧的茅草屋里,洛宫奕正蹲在一位白发老者面前。赵老汉的腿伤已经溃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狄知画捂着鼻子退到门外,洛宫奕却面不改色地取出随身金疮药。

“使不得啊贵人!”赵老汉惶恐地推拒,“这金贵东西...”

“老伯放心。”洛宫奕熟练地为他包扎,“朝廷很快就会处置李知府。”

“没用的...”赵老汉老泪纵横,“去年钦差来查,那狗官提前得了消息,把相关百姓关了起来...”

洛宫奕眼神一凛:“这次不会。”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老伯可信得过这个?”

赵老汉瞪大眼睛,颤抖着就要下跪,被洛宫奕一把扶住。

“狄小姐。”洛宫奕转头看向门外,“能否请你先回避?我还有些话要单独问赵老伯。”

狄知画会意,福了福身便离开了。走出很远,她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锐利的目光,洛将军分明是在防着她。

夕阳西沉时,玉砚和狄知筹满载而归。马车上堆满了新购的药材,狄知筹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市集见闻。

玉砚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却不住地往府门方向瞟。

“恩人别看了。”狄知筹突然凑过来,“姐姐带洛将军去的地方远着呢,起码要天黑才能回来。”

玉砚脸一热,强装镇定。

刚进府门,管事就迎上来:“砚公子,您要的《锦城水利》老奴找到了,放在您房里了。”

玉砚如蒙大赦,连忙借口看书溜回了客房。

关上门,他长舒一口气,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褥里。

窗外传来脚步声,玉砚一个激灵坐起来,却听见狄知画清脆的笑声。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轻轻掀起一角窗帘,

洛宫奕和狄知画并肩走在回廊上,夕阳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狄知画手中拿着什么图纸,正指着某处对将军解释。洛宫奕微微低头倾听,从这个角度看去,两人仿佛亲密无间。

玉砚猛地放下窗帘,胸口疼得呼吸都困难。他机械地走到书桌前,翻开《锦城水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墨迹在眼前模糊成团,像极了他理不清的心绪。

晚膳时分,四人再次齐聚花厅。玉砚特意选了离洛宫奕最远的位置,却见将军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身边。

晚风裹挟着荷香穿过花厅,烛火在玉砚眼前的酒杯里投下晃动的光影。

他指尖沾了酒液,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耳边是洛宫奕与狄知画低声交谈的声响。

“李知府在城南的粮仓,据说是用赈灾银两建的。”狄知画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我让家丁画了张草图...”

玉砚盯着自己杯中的倒影,看见洛宫奕微微倾身去看那张图纸,将军今日换了件靛青色长衫,衬得肩线愈发挺拔。这样的人物,难怪狄小姐会...

“恩人尝尝这个。”小鱼突然夹了块素火腿到他碗里,“用豆腐衣和香菇做的,比真火腿还鲜。”

玉砚勉强笑了笑,夹起那块素火腿小口咬着。

味道确实鲜美,却莫名尝不出滋味。他伸手去够酒壶,给自己斟了第二杯。

“公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住他的酒杯,洛宫奕的声音近在耳畔,“您酒量浅。”

那掌心温度透过杯壁传来,他抬眼对上将军深邃的目光,对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不劳将军费心,今天高兴,多喝一些没事的。”玉砚硬着声音道,推开他的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酒液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整日与狄小姐形影不离,现在倒来管他喝酒?

第二杯下肚,眼前已经开始天旋地转。玉砚撑着桌子想站起来,膝盖却一软,险些栽倒。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他,熟悉的松木香包围了他。

“公子醉了。”洛宫奕的声音沉沉的,震得他耳膜发痒,“我送您回去。”

狄知画见状连忙起身:“我让丫鬟准备醒酒汤...”

“不必麻烦,公子等会儿就好了。”洛宫奕已经半扶半抱地将人带离席位,“狄小姐与令弟且去忙。”

玉砚晕乎乎地被带着往前走,夜风一吹,酒劲更上头了。他挣了挣,想摆脱腰间那只手:“我自己能走...将军去陪狄小姐便是...”

“殿下今日为何一直躲着臣?”洛宫奕非但没松手,反而揽得更紧,“是与狄公子相处甚欢,忘了微臣?”

这话听着莫名酸溜溜的,玉砚混沌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他踉跄着踩到一块鹅卵石,整个人往后仰去。洛宫奕眼疾手快地将他往怀里一带,两人胸膛相贴,心跳声清晰可闻。

“小心。”将军的呼吸拂过他发烫的耳尖。

玉砚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推开他,自己却因反作用力撞上了身后的石桌。后腰硌在坚硬的桌沿,疼得他“嘶”了一声。

“撞到哪里了?”洛宫奕立刻上前,手已经抚上他的后腰。

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衫熨帖着酸痛的肌肉,玉砚浑身一僵。酒意混着委屈突然涌上来,他哑着嗓子道:“将军既然已有心悦之人,就该...就该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那只手顿了顿,却没有移开。洛宫奕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臣的心悦之人...不会介意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介意?”玉砚声音发颤,自己都没察觉这话里的醋意有多浓,“说不定他介意死了...难受死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分明是在暴露自己的心思,况且他难不难受与将军那位心悦之人毫无联系。

玉砚慌忙想逃,却被石桌和洛宫奕困在方寸之地,无处可去。

夜风忽然大了,吹得园中竹叶沙沙作响。洛宫奕的手缓缓从他腰间移开,就在玉砚以为他要退开时,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将军竟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你!”玉砚惊得酒醒了大半,下意识环住洛宫奕的脖子,“放、放我下来!”

洛宫奕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往客房走去。玉砚挣扎了几下,反而被抱得更紧。

将军的手臂肌肉绷得像铁,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

“殿下若再乱动。”洛宫奕突然低头,唇几乎擦过他耳尖,“臣就不得不换个姿势了。”

这威胁莫名让玉砚浑身发软。

他乖乖窝在将军怀里,鼻尖全是对方身上混合着汗水和松木的气息。

醉酒后的脑子昏昏沉沉,他竟鬼使神差地把脸埋进了洛宫奕肩窝。

将军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殿下...”洛宫奕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玉砚没有应答。他贪恋地呼吸着这熟悉的气息,心里酸胀得厉害。

明日酒醒后,这样的亲近怕是再也不会有了。思及此,他无意识地收紧了环在将军颈间的手臂,内心又莫名觉得自己是小人行径。

穿过月洞门时,一阵夜风吹散了云层,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

玉砚仰头望去,正好看见洛宫奕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那脖颈处有一道旧伤疤。

指尖不自觉地抚上那道疤痕,玉砚感到抱着他的人浑身一僵。

“还疼吗?”他轻声问。

洛宫奕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加快了脚步。客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又重重合上。

玉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轻轻放在了床榻上,他迷蒙地睁开眼,看见洛宫奕撑在他上方,眼中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殿下。”将军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您知道臣心悦的是谁吗?”

玉砚心头一跳,酒意瞬间散了大半。他慌乱地别过脸,却被洛宫奕捏着下巴转回来。

那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却不及将军眼中的炽热万分之一。

“……”玉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

洛宫奕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从湿润的眼睛到微张的唇,最后定格在泛红的耳尖上。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最终,将军松开了手,缓缓直起身:“殿下醉了,臣去准备醒酒汤。”

这突如其来的抽离让玉砚心里空了一块。他下意识抓住洛宫奕的衣袖,却在对方回头时慌忙松开:“不、不用了...将军回去休息吧...”

洛宫奕站在床边,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笼罩着床上的玉砚。

两人一坐一站,谁都没有再说话。

“殿下今日...”洛宫奕突然开口,“与狄公子相处得可好?”

玉砚一怔,不明白他为何又提起这个:“小鱼...狄公子人很好,幽默风趣,待人真诚...”

“嗯。”洛宫奕打断他,声音冷了几分,“确实比臣这个粗人有趣得多。”

他鼓起勇气抬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洛宫奕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将军!”他脱口而出。

洛宫奕驻足,却没有回头:“殿下还有何吩咐?”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句:“...谢谢将军送我回来。”

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玉砚瘫软在床榻上,自暴自弃的把头埋在枕头里。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洛宫奕站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望着那扇透出灯光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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