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眼神一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她手腕一翻,手中的紫霄棍一卷,牢牢地缠住了紫衣女子那根血色长鞭。
趁着对方身形踉跄之际,猛地一拉,将紫衣女子带入自己的灵压范围内!
紫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瞬间就靠近到娇娇两米之内。
一股极强的压力瞬间向她袭来,犹如身上扛了千斤巨石。
她闷哼一声,直不起腰,一声猛地跪在了地上。
娇娇哪肯放过这个好机会,快速上前,剑尖往她脖颈一送,鲜血喷涌而出。
溅在娇娇的寝衣上,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
剩余的两个青衣使者见状,眼神布满了恐惧,大叫一声:撤,快跑!
两人朝不同方向狂奔,试图分散娇娇的注意力。
娇娇哪肯放过他们,目光锁定离自己最近的那个。
当机立断,将手中的紫霄剑如长枪一般远远掷出!
紫霄剑化作一道残影,精准地贯穿了那名使者的后心。
那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被牢牢钉在了不远处的墙上,没了声息。
而另一名使者则借着这个机会,拐进了前方的岔路口,消失不见。
娇娇走到那名被钉在墙上的使者面前,猛地一拔,将紫霄剑抽了出来。
她顺便用死者的衣服,擦了擦剑尖的血迹。
她望向另一名使者逃跑的方向,眼神复杂。
她没记错的话,那正是一开始被她追击的那名青衣使者。
但此刻,她不能贸然追击。
丹田内剩余不到四分之一的灵力在提醒她,必须冷静。
若追击过去再遭遇同样的围剿,她铁定逃不掉了。
眼下得快速回到别院,先看看壮壮他们有没有事。
娇娇回到别院,便感觉到院子里面有人,抬眼一看,原来是董金和董银。
他们拿着平常训练用的大刀,站在院墙周围,神情警惕的查看着四周。而曼花和小竹也在屋檐下来回踱步,不时的往墙外看。
董金最先瞧见娇娇的身影,当即大步流星迎上前,目光下意识在她身上扫过,待看清寝衣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瞬间惊得心头一沉,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与担忧:“小少爷,您没事吧?”
娇娇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瞧了瞧自己的睡衣,那身素白的睡衣上溅满了大片大片血迹,犹如绽放的血莲,清雅中透着刺目。
她抬眸温和一笑,语气轻缓:“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屋檐下正焦躁踱步的曼花和小竹,一听见娇娇几人的谈话声,脚步立刻顿住,随即不约而同地小跑过来。
曼花率先扑上前,紧紧抱住娇娇娇小的身子,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颤,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哽咽:“娇娇!你没事吧?”
目光扫过她满身的血渍,惊得声音又高了几分,“身上怎么那么多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娇娇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得像浸了温水:“别担心,我没事,这些都是敌人的血。”
话音刚落,她脸上的暖意瞬间褪去,神色凝重起来:“你赶紧去把壮壮叫醒,我们收拾收拾东西,今晚上先离开。”
“什么?今晚就走?”曼花心头一紧,眼底满是错愕,到了嘴边的疑问见娇娇神色凝重,便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咬咬牙,快步朝院角跑去:“小竹,你去叫小兰,我去叫壮壮,都抓紧随便收拾下!”
另一边,娇娇转向董金董银,语气急促:“你们兄弟俩也备上行装和吃食,别带大件,越轻便越好,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娇娇抬眼望向远处黑沉沉的夜空,心头翻涌着不安与焦灼。她必须赶在暗月阁的其他杀手抵达前逃离,否则以她如今丹田残存的灵力,绝对护不住壮壮他们。
思及此,娇娇快步冲进卧室,迅速换上方便行动的劲装,随手抓了一大把金夫人所赠的银票塞进包裹,其余的尽数装入小匣子,塞进床底的暗格里,这是她买下小院后亲手打造的隐秘之地,无人知晓。
若是日后有幸重返,这些银钱便是他们今后生活的保障与底气。
当娇娇背着小包裹快步走出房门,院中众人已然收拾妥当,齐齐待命。
壮壮揉着惺忪的睡眼,小脸上满是紧张和疑惑,巴巴地望向同她。
娇娇来不及多做解释,只凝声吐出一字:“走!”
几人背着小巧的包裹,为了避免惊动他人,他们并未骑马,掩上小院门,便一头扎进幽深的巷子里。
今夜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待在这座小院的周围,无论去往哪里都比待在原地好。
果然,他们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院便迎来了一批面具人。
这些人个个气息浑厚,身手矫捷,皆是元境以上的高手。
他们的脸上都戴着青铜面具,其中有两名戴着暗银色面具,身着紫衣,打扮与当初娇娇遇到的那名紫衣女子相同。
只见他手轻轻一挥,那些身着青衣,戴着青铜面具的下属在小小的院子分散开来,在各个房间里面查看。
有一名面具人来到壮壮的房间,一手掀开壮壮的被子,发现里面没有人,伸手一摸,发现被窝里面还有余温。
他在房间到处翻找一番,没看到人后快速出来向暗银色面具人汇报,“禀护法大人,院子里面没有人,但被子里还是温的,应该没跑多远。”
其中一个戴暗银色面具的护法眼眸微垂,神色凌厉地锁定人群中那名青衣青铜面具使者,沉声道:“你确定,这里住的便是主上要找的那丫头?”
青衣使者张涛立刻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又笃定:“回护法大人,小的万分确定!此女身法诡异莫测,实力很强,一定是元境玄阶以上的修为,且容貌、年龄皆与主上所寻之人分毫不差,定然不会弄错!”
雷护法与身旁的孙护法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已然达成默契,二人几乎同时沉声道:“继续追!”
娇娇一行人跑出城南,来到了城中央,大部分客栈酒楼都已闭门歇业,街道空空荡荡,唯有打更人的梆子声伴着巡逻的身影偶尔掠过。
几人背着包裹穿行在空旷的街巷中,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一路奔逃,娇娇并非没想过向金府求助,可她实在不愿因自己牵累金夫人。
金夫人那般善良温柔的人,断断不能让她因自己而陷入灭顶之灾。
既然金府去不得,或许能去金家旗下的客栈碰碰运气。想到包裹里那枚刻着“金”字的令牌,娇娇当即打定主意,沿街搜寻起金家客栈的踪迹。
娇娇正沿街搜寻金家客栈的踪迹,却不知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早已落入暗处多方窥探的视线。
黑夜本就是罪恶潜藏与滋生的温床,那些蹲伏在角落的眼睛,如毒蛇般吐着信子,死死锁定了他们的行踪。
悄悄观察着他们的动向,想看看他们会投奔哪家府邸,或是靠近哪处别院。
许是老天爷也怜惜他们无处落脚,转过一道弯,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夜色里格外醒目,骤然撞入眼帘。
一间客栈大门敞开着,显然还在营业。董卿眼里瞬间闪过惊喜,忙不迭对娇娇道:“小少爷,那有家客栈没关门!”娇娇抬眼望去,正瞧见黑夜中那片难得的亮堂。
娇娇心头犯了踌躇,此刻已过凌晨两点,哪家客栈会在这个时辰还敞着门?
先前路过的两家青楼都大门紧闭,只靠内里灯火与传来的笑闹声昭示营业,这客栈却偏偏在转角处亮起两盏灯笼,仿佛早早就候在这儿,专等他们上门一般。
娇娇在距客栈大门十米处骤然驻足,脚步钉在原地。壮壮见她神色迟疑,不由出声问道:“娇娇,怎么了?这不正好有间客栈还开着门吗?咱们不进去?”
娇娇满心犹豫,脑海里两个声音在拉扯:一个劝她“去吧,哪有那么多巧合”,一个警诫“不能去,大半夜还不关门,定然有猫腻”。
正当她打定主意,不进客栈,继续向前走时,客栈里忽然走出个打着哈欠的小二,正要关门,恰好撞见了门外的一行人。
那小二先扫过娇娇几人的穿着,又瞥了眼他们背上的小包裹,声音不冷不热地问道:“几位半夜三更的,是要住店吗?不住店的话,我可要关门了。”
”最后“关门”二字说得格外急促,满是掩不住的不耐与浓重疲倦,活脱脱一副加班到深夜、要急着回去睡觉的打工人。
甚至感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抱怨,并不欢迎娇娇他们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