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火中取栗与系统抉择
“杀——！”
林琛的怒吼压过了火焰的咆哮和敌人的叫嚣！他如同扑火的飞蛾，又似择人而噬的疯虎，双手紧握开山刀，率先撞入了破门而入的敌群之中！
【格斗术（精通）】带来的不仅是技巧，更是对杀戮本能的极致掌控！【敏捷8】赋予他远超常人的速度和反应！
刀光乍起！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洪乐仔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道冰冷的寒芒掠过视野，手中的钢管还没举起，胸口就已传来一阵彻骨的冰凉！他低头，看到一道巨大的伤口从锁骨延伸到肋下，鲜血如同开闸般喷涌而出！
“呃…”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软软倒地。
林琛看都没看他一眼，刀势不停，身体如同鬼魅般侧滑，避开侧面砸来的钢管，反手一刀横削！
“咔嚓！”又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一只握着砍刀的手齐腕而断，带着喷射的血泉飞上半空！那断手的混混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挡我者死！”林琛双目赤红，声音嘶哑，每一刀都精准、狠辣、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全是战场搏杀的致命技法！
开山刀在他手中化作了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蓬血雨和一声惨叫！他硬生生凭借着个人武勇和悍不畏死的疯狂，在门口狭窄的区域顶住了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更何况是一个武力值飙升的“勇者”！
跟在他身后的阿业、赵小强等人，原本已被绝望笼罩，此刻看到林琛如此神勇，如同打了强心针，血性也被激发出来！
“同佢哋拼过！（跟他们拼了）”阿业捡起地上掉落的钢管，嘶吼着砸向一个想从侧面偷袭林琛的敌人！
赵小强和几个学生仔也红了眼，抄起桌椅残骸、灭火器，疯狂地朝着门口砸去！火焰在身后蔓延，他们已无路可退！
一时间，竟然凭借着一股血气，暂时将数倍于己的敌人堵在了门口！
但敌人太多了！而且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的惨状，还在拼命往前挤！
林琛浑身浴血，大部分是敌人的，但也有几道伤口火辣辣地疼——乱战之中，难免被划到。他如同激流中的礁石，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体力在飞速消耗！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被耗死！必须冲出去！
“跟我冲！”林琛再次劈翻一人，看准对方一个短暂的迟疑空隙，厉声大喝，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踏出，气势如虹！竟然将堵在门口的敌人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就是现在！
林琛刀交左手，右手猛地从后腰抽出那把之前缴获的匕首，如同闪电般掷出！
“嗖——噗！”
匕首精准地没入一个正在指挥的小头目眼眶！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仰面就倒！
群龙无首，敌人瞬间一阵混乱！
“冲啊！”林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开山刀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个血色的钻头，狠狠凿进了敌群之中！
阿业、赵小强等人紧随其后，拼死向外冲杀！
街道上，顿时展开了一场更加惨烈的混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怒骂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林琛彻底杀红了眼，系统赋予的格斗本能发挥到极致，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劈砍都近乎本能！他专挑敌人的要害下手，力求一击毙敌或使其瞬间失去战斗力！
他不知道自己砍翻了多少人，身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支撑着他疲惫的身体！
就在他们即将杀透重围，冲到街口时——
【危险感知】疯狂示警！来自侧后方！
林琛想都没想，一个狼狈的赖驴打滚向前扑去！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喧嚣的战场！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灼热的气浪烫得他皮肤生疼！
有枪！对方竟然动枪了！
林琛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回头，只见人群后方，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举着一把黑星手枪，再次瞄准了他！
是威哥的人！还是其他想要他命的势力？！
根本来不及思考！
第二枪接踵而至！
林琛瞳孔紧缩，极限的生死压力下，【敏捷8】和【格斗术精通】催谷到巅峰！他身体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再次扭曲侧移！
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肋下飞过，打穿了身后一个敌人的肩膀！
“啊！”那倒霉蛋惨叫着倒地。
不能再给他开第三枪的机会！
林琛猛地将手中的开山刀朝着枪手方向全力掷出！同时身体如同猎豹般扑向侧方的一个垃圾桶后！
开山刀呼啸着旋转飞去，虽然没能命中，但也吓得那枪手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就这片刻的耽搁，林琛已经获得了喘息之机，也看清了周围的形势——他们竟然真的冲出来了！虽然身边只剩下阿业、赵小强和另外两个浑身是伤的小弟，其他人生死不明。而敌人也倒下了十几个，剩下的被他们的悍勇和突然出现的枪声吓住了，一时不敢过份逼近。
但那个枪手，已经再次举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哇——呜哇——呜哇——！”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密集、响亮的警笛声从街道两端同时响起！数量众多的警车闪烁着红蓝光芒，如同天降神兵，瞬间将整个街口包围！
“差人！全部趴低！举手投降！”
“放下武器！否则开枪了！”
大批穿着防弹衣、手持雷明顿霰弹枪和点三八左轮的警察冲下车，枪口对准了混乱的现场。
尤其是那个持枪的鸭舌帽男人，瞬间成了至少五六把枪的重点关照目标！
“放下枪！”黄志诚的怒吼声通过扩音器传来。
那鸭舌帽男人脸色剧变，显然没料到警方来得这么快、这么大规模！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和警方正面交火，猛地将枪扔进旁边的下水道口，转身就想混入混乱的人群逃跑！
“抓住他！”黄志诚下令。
几个警察立刻追了上去。
现场的混混们看到这阵仗，早就吓破了胆，纷纷扔下武器，抱头蹲地。
一场血腥的街头火拼，终于在警方绝对武力的介入下，被强行镇压。
林琛瘫坐在垃圾桶后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脱力，伤口火辣辣地疼。阿业和赵小强几人互相搀扶着，围在他身边，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茫然。
黄志诚面色铁青地走了过来，看着满地狼藉、鲜血淋漓的街道，看着燃烧的游戏厅，又看看如同血人般的林琛，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林！琛！”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好嘢！你真系好嘢！（你厉害）”
林琛抬起头，脸上混合着血污和烟灰，却露出一丝惨淡而讥讽的笑容：“黄sir，今次…又系边个报料啊？”
黄志诚被噎得一愣，随即暴怒：“你系唔系想我即刻拉你返去？！”
林琛不再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死伤这么多人，还动了枪，烧了铺，警方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果然，下一刻，冰冷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
“全部带返警局！重案组接手！边个敢反抗，就地击毙！”黄志诚怒吼道。
林琛、阿业、赵小强以及所有参与斗殴的幸存者，全部被押上了警车。
警局，问询室。
这次不再是黄志诚一个人，还有两个表情更加严肃、来自重案组的督察。问讯的压力大了数倍。
林琛身上简单的伤口被处理了一下，但依旧狼狈不堪。他保持着沉默，对于关键问题，只重复一句：“我要等我的律师。”
他知道，言多必失。这次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故意杀人、纵火、组织黑社会活动等重罪，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反而落在了…系统上？
在被单独关押的间隙，他心神沉入系统。
【检测到宿主陷入重大危机，触发紧急抉择任务：破局之路】
【选择一：向警方合作。提供你所知的关于威哥、飞牛、昌叔的线索，争取转为污点证人。奖励：警方保护，潜在减刑机会。风险：可能遭到社团无情清算，系统存在暴露风险。】
【选择二：硬扛到底。保持沉默，依靠社团律师和规则周旋。奖励：社团声望大幅提升（若能脱罪），自由属性点+2。风险：可能被重判，成为弃子。】
【选择三：火中取栗。利用系统奖励，制造混乱，寻找机会脱身，以江湖方式解决。奖励：技能-基础枪械掌握，特殊物品：一次性易容面具x1。风险：极高，可能被警方击毙或永久通缉。】
三个选择，三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合作？他手上的证据不足，警方未必能扳倒威哥和昌叔，自己反而会先死无全尸。
硬扛？飞牛和昌叔很可能为了自保，顺势把他推出去顶下所有罪状！
脱身？成功率渺茫，从此亡命天涯？
每一个选择都无比艰难，关乎生死！
就在他心神激荡，难以抉择之时，问询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对两位重案组督察出示了律师证。
“我是林琛先生的律师，姓罗。从现在起，我的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所有问询必须在我的陪同下进行。”
社团的律师来了！
两位督察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无奈，暂时停止了问询。
罗律师走到林琛身边，低声快速说道：“昌叔让我带句话给你：『细佬，撑住，外面嘅事，大佬会帮你搞掂。』”（小弟，撑住，外面的事，大佬会帮你搞定）
昌叔的承诺？
林琛心中冷笑，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抚，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和操控？让他安心背锅？
律师接着用更低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地说道：“另外，有人让我私下告诉你…『证据，已经准备好。关键证人，已经控制。睼你点样选择。』”（看你怎样选择）
有人？不是昌叔？是谁？
证据？证人？是指威哥的犯罪证据？和…那个被抓住的枪手？！
林琛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股寒意再次席卷全身！
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颗关键的棋子，正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推向一个预设好的位置！
而执棋者…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