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被判了枪决,为了以儆效尤,在徐彦琛的据理力争下,行刑地点就安排在陈冲殴打日本人的街市口。
听到这个消息,罗惜梦直接晕了过去,吓的罗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烧香祷告。
陈冲是死刑犯,没有探监的机会,罗惜梦在军需处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关荷实在看不下去了。
“少帅!就这么让人一直跪着?”
“我可没有让她跪啊!”徐彦琛头也不抬的批阅文件。
“真是心狠!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骂人就骂人,怎么还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呢?”
“我说错了吗?”关荷不悦道,“最后一面都无法通融吗?”
“姑奶奶,现在日本人在监狱看守,咱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好不好?”
“我是你小妈,叫姑奶奶可差辈了。”
徐彦琛还了她一记大大的白眼,“林大宝那边怎么样了?”
“最近和吴家走的挺近的,还真被你说中了,那林大宝一看见吴家的小妾两眼放光,吴老爷更是大方,当场认了小妾当妹妹,直接忍痛割爱了。”
“挺好的,将这些消息都放出去,让他们狗咬狗去。”
“一个小妾能撼动日本人和林大宝之间的关系吗?”关荷实在不相信,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反目。
“当然不能!”徐彦琛放下手中的钢笔,“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只是开胃小菜罢了!日本人不是有批货物要经过码头吗?”
“少帅想怎么做?”
“林大宝租了个厂库还空着在,正好派上用场。”
关荷秒懂,“少帅!你就放心吧!”
徐彦琛揉了揉眉心,“派人送罗姑娘回去吧!”继续这样跪下去,真出了好歹,他怎么跟紫菀交待。
罗惜梦死活不肯离开,周郑直接让人将她送回了罗家,听闻女儿为了个小巡捕在军需处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罗老爷气的捶胸顿足。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这样一闹,你让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你让我老脸往哪搁?”
“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关我什么事儿?”罗惜梦抽噎着,整个人抖动的厉害,“老脸没地搁就不要了呗!”
“跟个孩子置什么气?”罗夫人上前挡住高高扬起的棍子,“她多大,你多大?”
“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罗老爷气的脸色煞白,“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不嫁了,”罗惜梦幽幽地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在嫁人了,我要出家,削发为尼。”
罗老爷险些一口气背了过去,指着她的鼻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冲罗夫人发火,“慈母多败儿,看看你生养的好女儿,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这么容易被气死,你早就死了多少回了,”罗夫人不以为然道,冲他眨了眨眼,等那小子枪决后,时间久了也就淡了,你这会儿跟她较什么劲儿?
“我不管了,随你们怎么折腾吧!”罗老爷提溜着鸟笼嘀嘀咕咕出了门。
罗夫人将罗惜梦拉回房间,越劝说眼泪越多。
“要我说那小子就是找死,好端端的招惹日本人干嘛!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大不了逢年过节,清明多给他烧些纸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