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沉重地点了点头，默认了弟弟的说法。
那是一种境界上的绝对碾压，非人力所能弥补。
岁月空间内，楚风听得满头黑线。“得，不用猜了，这俩老头说的肯定是我家那位喜欢到处留传说、却懒得擦屁股的楚歌老祖！”
他内心疯狂吐槽，“老祖宗啊老祖宗，您当年耍完帅，干嘛不顺手把这两个潜在麻烦给清理了？现在好了，后遗症来了吧！”
顾千寒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位神色异常的老祖：“老祖，您的意思是……杀害舟儿的凶手，可能与这位前辈有关？”
顾地老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凝重道：“不止有关！远舟胸口的利器创伤，其形状、大小，与当年那位前辈手中那柄幽蓝兵刃造成的伤口极为相似！”
顾天接过话茬，眼中闪烁着睿智（或者说被迫害妄想）的光芒：“如此看来，击杀远舟的凶手，即便不是那位前辈本人，也极有可能是他的后人，或者是他留下的道统传人！否则，解释不了那同源的水系极品仙器从何而来！”
躲在暗处的楚风听得直翻白眼，暗骂道：“特么的，你俩干脆别修仙了，去凡间开个侦探所得了！这推理能力，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啥都让你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屏息凝神，继续偷听，心中发狠：“要是你们真能猜到是小爷我亲自动的手，那没办法，今天只能摇人把你们仨都留在这里了！虽然不想麻烦老祖，但为了永绝后患……”
顾天顾地兄弟俩看着一脸固执和悲痛的顾千寒，相视无言。
劝他放弃杀子之仇？这话他们说不出口。
支持他去复仇？
一想到可能面对那位蓝衣强者，就连他们自己都心生惧意，这无异于让顾千寒去送死，甚至可能搭上整个天道宗。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
良久，顾千寒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仇恨火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管凶手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此仇不共戴天！我顾千寒在此立誓，必报此仇！”
顾天顾地沉默着，没有搭话。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顾千寒也不再指望两位老祖，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顾远舟冰冷僵硬的尸体，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对着儿子的尸身轻声呢喃，语气却异常坚定：“舟儿，安心去吧。爹发誓，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他不再停留，抱着顾远舟，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天道宗的方向疾驰而去，背影充满了决绝与悲凉。
看到顾千寒离去，楚风在岁月空间里并未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他紧紧盯着剩下的顾天顾地两兄弟。
只见这两位老祖目送顾千寒消失在天际后，并未立即离开。
他们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再次扫过这片已然变得平凡无奇的荒漠，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细细探查每一寸土地。
顾地传音给顾天：“大哥，这荒漠之州存在万古，结界突然消失，绝非偶然。定是孕育于此的绝世宝物已然出世，才导致异象平息。”
顾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没错。那凶手杀了远舟，或许就是为了夺取宝物。但他可能还未走远，甚至……可能就躲在附近，暗中观察我们！”
“那我们……”顾地眼中精光一闪。
“假装离开，暗中监视！”顾天果断下令，“若那凶手或得宝之人还在，见我们离去，定会现身！届时……”
两兄弟心照不宣，故意大声说道：“唉，此地已无甚好看，回去吧。”
“走吧走吧，回去再从长计议。”
说罢，两人身形一晃，化作两道遁光，朝着与顾千寒相反的方向“离去”，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岁月空间内，楚风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哼，两个老狐狸，跟小爷我玩这套？我要是现在出去，怕是下一秒就被你们堵个正着！”
他非但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直接在岁月轮盘内盘膝坐下，运转起《元素诀》，安心修炼起来。
“不就是比耐心吗？小爷我有的是时间！这岁月轮盘内部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我跟你们耗得起！”
楚风的谨慎完全正确！
就在不远处的一片云层之后，顾天顾地两兄弟收敛了全部气息，如同两块顽石，神识却如同两张无形的大网，牢牢笼罩着整个荒漠之州的核心区域。
他们坚信，那引得绝地消失的宝物，或者夺取宝物的人，一定会出现。
一天过去了，毫无动静。
两天过去了，荒漠依旧死寂。
两位老祖的神识不眠不休地监控了两天两夜，却连一只异常的沙鼠都没发现。
顾地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哥，会不会……那人早已带着宝物远遁了？或者，宝物根本不在凶手身上，而是被远舟藏在了某处，随着他死亡而隐匿？”
顾天眉头紧锁，他也开始动摇。如此长时间的监控毫无收获，要么是对方耐心超乎想象，要么就是他们的判断出了错。
继续等下去，似乎意义不大。
“罢了……”顾天最终叹了口气，“或许机缘未到。先回宗门，处理远舟的后事，再从长计议吧。”
这一次，两人是真正地化作流光，彻底离开了这片区域，返回天道宗。
又过了许久，岁月轮盘内的楚风缓缓睁开眼，通过轮盘仔细感应外界，确认那两道如同跗骨之蛆的强大气息确实已经彻底消失，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呼……总算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看来以后行动要更加小心了。幽水刃不能再轻易示人。”
“否则会让顾千寒知道是自己干的，虽然老祖能把他们都灭了，但能不动手尽量不让老祖动手，怕天界的天道宗会知道，到时就麻烦了。”
不过楚风也没有急着离开，继续修炼了起来，怕那两个老东西杀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