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唐家兄弟一边吹捧高启强,一边旁敲侧击打听张曜宗的底细。
特别对他开的公司和高启强的业务格外上心。
孟钰家小区门前。
孟钰拖着行李箱东张西望,孟局倚着车站边上,孟母正絮絮叨叨叮嘱出门事项。
知道女儿要去山城,孟母满心不解——好端端的假期不在家陪父母,跑山城做什么?
孟局心里明镜似的。
山城不就是那小子的老家?
闺女这是要跟着人跑了!
起初孟局坚决反对,直到孟钰坦白和张曜宗的关系,说明此行是要摸清对方底细。
老两口这才勉强松口。
等了许久不见张曜宗人影。
看女儿频频看表的焦急样,孟局忍不住开口:
早说了我顺路送你去车站,非要等他?
爸~您快上班去吧!都迟到了!
孟母也跟着念叨:
那孩子怎么还不来?等会儿赶不上火车可咋办。
可能有事耽搁了。
孟钰说着又看了眼手表。
正要打电话催人,忽见远处一个帅气小伙骑着电动车停到跟前。
孟钰瞪着张曜宗,又看看他胯下的电动车。
你车呢?
张曜宗咧嘴一笑:你不是讨厌那车嘛,处理掉了。这小电驴怎么样?
孟钰气得想打人。
她哪是讨厌车?明明是气他总瞒着自己!
现在没工夫跟他计较。
张曜宗注意到孟母审视的目光和孟局黑沉的脸色,赶紧下车乖巧问好。
“您是崔姨,这位是孟叔叔吧?孟钰经常跟我提起二老。我是张曜宗,孟钰的未婚夫。”
崔姨一见这俊朗的年轻人顿时眉开眼笑。
“曜宗啊,快进屋坐!这孩子真是,早该带你回家吃个饭的。”
孟父却沉着脸没吭声。
就是这臭小子当着他的面拐跑掌上明珠,没当场把这小混蛋铐进派出所,纯粹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孟钰红着脸拽了拽张曜宗的袖口。
“要迟到啦,改天再聊!”
张曜宗利落地将粉色行李箱架上电动车,冲二老点头致意:“叔叔阿姨,我们先去赶高铁,改日登门拜访。”
“路上慢点,有空多来玩啊!”崔姨话音未落,孟钰已经蹦上后座。
“爸妈保重身体!”她边挥手边戳张曜宗的后腰,“快快快!”
电动车在车流中灵活穿梭,张曜宗单手拎着28寸行李箱冲进候车厅时,孟钰正扶着膝盖大喘气。
“你...你属骡子的啊?”她盯着男友青筋都不显的手臂直瞪眼——这箱子里可是有全套美容仪和半柜子精华,老孟上次搬完差点闪腰。
软卧包厢里,孟钰把脸埋在张曜宗肩窝来回磨蹭:“现在改签还来得及,你陪我去嘛~”
“新公司下周要签融资协议。”张曜宗捏着她后颈轻笑,“等签证办好,我飞过去给你当人形行李架。”
隔壁铺位的姑娘进来时,孟钰正瞥见对方偷瞄自家男友的视线。她立刻把张曜宗往外推:“要发车了!”
月台上,张曜宗摸着裤袋里的电动车钥匙突然僵住。
停车区只剩一节被剪断的锁链在风中摇晃。
“我那么大辆电动车呢?!”他弯腰捡起锁头,视线扫过汹涌人潮。
真倒霉,电动车让人给顺走了。
送孟钰进屋不过十分钟的工夫,回头一看,车锁被撬,车影都没了。
也不知被偷了多久,现在去找八成没戏。
张曜宗叼着烟,拎着那把孤零零的车锁,晃晃悠悠走到车站广场,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等。
车站这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拉客住店的、设局骗钱的、顺手牵羊的,乌泱泱一片。
搁平时,张曜宗这热心肠肯定得管管闲事,今天却懒得抬眼,只想把车揪出来。
坐了约莫二十分钟,拉客的阿姨来搭讪,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他压根没听。
还有个推销免费产品的凑过来,被他三言两语怼得灰溜溜跑了。
正不耐烦时,目标终于出现——
对面停车区,穿花衬衫的黄毛蹲在电动车旁,边抽烟边摆弄车锁。
只见他咔哒两下撬开锁,随手一扔就要推车走人,猛地回头却撞见鬼似的蹦起来,烟头从嘴里掉下,险些烧着裤裆。
再定睛一看,车后座不知何时多了个穿西装的俊朗青年,正掂着他刚扔的U型锁冲自己笑。
我 ……黄毛脏话到嘴边,瞥见对方手里沉甸甸的锁头,硬生生拐了个弯:...大哥吉祥。
那锁坨砸身上起码疼半个月,要是磕着骨头...呵呵,他可见过同行被敲断肋巴骨的模样。
张曜宗没吱声,稳如泰山地坐着。
黄毛偷瞄这个明星似的西装男,强装镇定:几个意思啊兄弟?
我车没了,张曜宗晃了晃锁,就剩这个。
黄毛眼角一抽,扯着嗓子嚷:关我鸟事!起开!伸手去推却像在推水泥柱子,憋得脸红脖子粗也没挪动对方分毫。
!滚不滚?黄毛喘着粗气吼完,贼眉鼠眼环顾四周,又压低嗓门威胁:再耽误老子干活,信不信让你人也消失?
他可不是单打独斗——这行当背后,可有的是专业团队。
这不明摆着影响他业绩,断他财路吗?
张曜宗仍稳坐电瓶车上,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
骗谁呢。
黄毛火冒三丈。
我特么......他刚卷起袖子想动手,脏话才蹦出半句,脸上就挨了记狠的,啪的一声打得他连退好几步,脑袋嗡嗡直响。
黄毛捂着火辣辣的脸,瞪圆了眼睛。
明明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可电瓶车上那家伙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他左右张望,最近的路人也离着好几米远。
活见鬼了!
黄毛死死盯着张曜宗,认定就是这小子搞的鬼。
眼珠子顿时布满血丝。
#¥%......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这回他朝反方向踉跄两步,不只是头晕目眩,眼前还直冒金星。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黄毛双手捂着脸再看向张曜宗。
对方依旧好端端坐在车上,连位置都没挪过。
两人之间至少隔着两米距离。
黄毛心里发毛,往后缩了两步。
连刚撬开的电瓶车都不要了,转身就要溜,却被张曜宗一把揪住。
放你跑了,我上哪儿找车去?
@#¥......
啪!
张曜宗反手又是一巴掌。
顺手净化了垃圾话。
把车锁好。
张曜宗跳下车,像拎小猫似的掐住黄毛后颈。
黄毛挣不脱,只能憋屈地照做,老老实实锁上车。
一条系统提示在张曜宗眼前闪过:
【阻止盗窃行为,获得2000元奖励】
这点小钱他压根没在意。
二选一,张曜宗捏着黄毛后颈说,要么找回我的车,要么送你去派出所。
黄毛咬着后槽牙,被按得抬不起头。
这人力气大得邪门。
老子今天刚开工!这是我碰的第一辆车!你车又不是我偷的!黄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既然被识破,他也懒得装了。
我不管这些,张曜宗手上加了把劲,找不回车,你就准备吃牢饭。
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车站这种地方丢电瓶车,警察未必找得到,但小偷肯定有门路。
黄毛恨得牙痒痒,现在却连反抗都做不到。
扑腾半天全是白费劲,脖子反而更疼了。
行!我给你找!先松手!
张曜宗一松劲,完全不担心他逃跑。
就黄毛这身板,跑出二里地也能轻松逮回来。
经过强化的身体素质可不是摆设。
黄毛揉着发红的脖子,眼神阴狠地瞪着张曜宗。
要找车就跟我走。
他骂咧咧地走在前面,时不时揉两下酸痛的后颈。
张曜宗从裤兜掏出手机,瞥了眼身后紧跟的黄毛,依旧不紧不慢地编辑短信。
黄毛领着他穿街走巷,最终拐进一片城中村。
这里到处是施工工地,路面坑洼泥泞,满载砂石的卡车颠簸而过,碎石渣土撒得遍地都是。
沿街店铺灰蒙蒙的,墙面覆着厚厚的尘土。
空气浑浊,粉尘弥漫。
换作常人早该迟疑,但张曜宗向来胆大,毫无惧意。
他掩住口鼻,继续前行。
拐进一条窄巷时,后方突然冒出几人堵住退路。
前方是死胡同,早有数人等在那里。
为首的是个高壮男子,穿着褪色棕t恤、西裤皮鞋,环抱双臂倚墙而立,身旁站着两个青年。
黄毛扭头瞪向张曜宗,
泽哥,人带到了。他朝那人喊道。
仗着人多势众,黄毛气焰顿涨,骂咧咧地抬腿就踹:车丢了关我屁事!耽误老子挣钱还敢动手?我——
被称作泽哥的男人冷眼旁观,其余人也都盯着张曜宗狞笑。
穿得光鲜,长得白净,一看就是没吃过亏的愣头青,居然敢独闯龙潭?
今天非得教他做人!
谁知这白面书生动作比黄毛更快。
脚还没沾身,黄毛就倒飞两三米,地砸在泽哥脚边,蜷成虾米惨嚎:疼死老子了!!
泽哥瞳孔一缩——真有人能一脚踹飞百来斤的活人?
混混们愣神片刻,随即爆着粗口一拥而上。
这些天练的格斗术岂是摆设?
三拳两脚间,偷车贼们已横七竖八躺满巷子,哀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