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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的雾气贴着沼泽地翻滚,带着浓重的腐烂水草和血腥混合的怪味。柱子甚至来不及思考血姥姥那声尖叫的含义,李三笑的“带他走”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脑子里。 “走!”柱子嘶吼一声,双眼赤红!他猛地扑过去,一手抄起李三笑瘫软的身体甩上肩头,另一只手像铁钳般抓住石磊的胳膊往上提,“爬起来!石头!不想哥白死就爬起来!”

石磊刚从鬼门关被拽回来,身体虚得像团棉花,腿伤处更是钻心的疼。但看到李三笑毫无生气的样子,一股狠劲瞬间冲散了虚弱和恐惧。“走!”他咬着牙,借柱子一拽之力猛地站起,趔趄着冲向门口。

丫丫早已吓懵,抱着哭闹的婴儿呆在原地。柱子扭头咆哮:“丫丫!跟上!抱紧弟弟!”小丫头一个激灵,本能地抱着婴儿跌跌撞撞跟上。

血姥姥从惊骇中回过神,那张树皮老脸扭曲变形,浑浊的眼睛里贪婪几乎要溢出来:“留下!留下那小子!他身上有宝贝!”她枯爪挥舞着扑上来,带着一股腥风!

“滚开!”柱子反手就是一记凶狠的肘击!他虽然背着李三笑,但浑身筋肉虬结,这一肘带着亡命奔逃的狂暴力道,狠狠撞在血姥姥干瘪的胸口!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血姥姥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凄厉的惨嚎,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回去,撞翻了那张堆满污秽内脏的兽皮,几只毒虫被压得汁液四溅。

柱子根本不敢停留,撞开低垂的破布帘,冲入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雨巷雾霭之中。石磊踉跄着紧随其后,每一步都牵动左腿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吭一声。丫丫抱着啼哭的婴儿,小脸煞白,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跟着。

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浇下,反而让柱子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些。他记得来时隐约看到过一片远离水洼、长着些稀疏枯树的坡地。“那边!往高处走!”他辨别着方向,闷头猛冲。泥泞湿滑的地面好几次让他差点摔倒,全靠一股蛮力稳住。

不知狂奔了多久,直到浓雾和雨巷的恶臭被甩在身后,一处背风的、长着几棵歪脖子老槐树的土坡出现在眼前。柱子将李三笑小心翼翼放在相对干燥的树根下,自己也瘫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地疼。

石磊几乎是爬过来的,瘫倒在李三笑身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指尖传来微弱却温热的气流,石磊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整个人瘫软下来,冷汗混着雨水糊了满脸。 丫丫抱着终于哭累睡着的婴儿,蜷缩在柱子身边,小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

“哥…哥他…”石磊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看向李三笑毫无血色的脸。 “死不了!”柱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泥浆,语气斩钉截铁,眼神却焦灼地盯着李三笑,“就是血流的太多了…跟个死人似的。”他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里衣袖口,笨拙地想给李三笑包扎手腕上那个被骨针刺穿、此刻仍在缓慢渗血的伤口。

“那…那老妖婆说的宝贝…”石磊想起血姥姥最后那声尖叫和贪婪的眼神,心有余悸。 “管她说什么屁话!”柱子打断他,眼神凶狠,“哥身上有啥关她屁事?要不是哥,你这腿就完了!那老妖婆差点把哥也害死!”他回想起骨针吸血时李三笑瞬间惨白的脸,还有那诡异断掉的骨针,心头也是一阵后怕。“那老妖婆不是好东西!等她缓过来,指不定会追出来!”

柱子的话让石磊打了个寒颤。他看着李三笑昏迷中依然紧蹙的眉头,又摸了摸自己腿上包扎着的布条,那里还残留着妖菌被抽离后的虚弱酸痛感。“哥…是为了救我才…”巨大的愧疚感涌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冰冷的雨水顺着枝叶滴落,打在李三笑苍白的脸上。也许是这冰冷的刺激,也许是心窍深处那缕微弱薪火本能的守护,他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哥!哥醒了!”柱子惊喜地低呼,连忙凑近。

李三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对准柱子那张满是雨水和泥点的焦急面孔。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和深入骨髓的寒冷让他浑身都在轻微颤抖。他第一时间不是看柱子,而是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旁边的石磊:“石…石头…腿…”

“好了!哥!全好了!那些黑丝都没了!”石磊赶紧抓住李三笑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腿上正常温度的皮肤上,声音哽咽,“你看!真的好了!是哥你救的我!”

感受到手下温热的触感和石磊话语里的真切,李三笑紧绷的心弦才微微一松。他闭了闭眼,积蓄着仅存的力气,嘶哑地开口:“…水…”

柱子连忙解下腰间用兽皮缝制的水囊,小心翼翼地凑到李三笑嘴边喂了几口清凉的水。几口水下去,李三笑的气息似乎顺畅了些,眼神也清明了一点。他目光扫过抱着婴儿、担忧地看着他的丫丫,最后落在柱子脸上。

“那…老妖婆…说了什么?”他声音依旧微弱,但带着一种洞悉的冷静。他清晰地记得昏迷前血姥姥那声尖叫和那句“那是什么”。

柱子挠了挠头,有些后怕:“她就疯了似的盯着你胸口喊‘宝贝’,扑上来想抓你,被我撞飞了…骨头好像断了…”他想起那声脆响。

“宝贝…”李三笑眼神微沉,他当然知道血姥姥指的是什么。蝶梦簪在心口位置的灼烫引动了薪火反击…这老巫婆见识不浅,而且贪婪成性。此地绝不能久留!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被柱子死死按住。

“哥!你躺着!别动!”柱子急道,“你血都快流干了!” “不能…躺…”李三笑咬着牙,抵抗着眩晕,“血狼帮…贺七死了…庞枭那条疯狗…很快会闻到味…还有那老妖婆…”他每说一句都喘息几下,“得…让他们…顾…顾不过来…”

石磊和柱子都安静下来,看着他。李三笑强撑着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指向流云集的方向,声音虽低却带着冰冷的算计:“天剑阁…分舵…庞枭…以前待的地方…那里的徽章…是庞枭的命根子…”

柱子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哥…你是想…?” “偷…一个出来…”李三笑喘息着,眼底闪过一丝近乎残酷的锐光,“塞进…蝎子窝里…让庞枭…闻着味…去给贺七…收尸…”

石磊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哥这是要让血狼帮和死剩的毒蝎帮彻底不死不休啊!用天剑阁的威严去挑衅血狼帮,这简直是…

“嘿嘿…好!”柱子却咧嘴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让他们狗咬狗!省的盯着咱们!哥,你说怎么干?”他摩拳擦掌,之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你…不行…”李三笑微微摇头,目光落在柱子因背着他而磨破的肩头和手臂的擦伤,“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我去!”石磊猛地挺直脊背,腿上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眼神异常坚定,“哥!让我去!我腿能走!我认得路!”他急切地想证明自己,弥补愧疚。

李三笑看着他因疼痛而微微抽搐的脸颊和那条包扎着的伤腿,沉默了几息。最终,他缓缓摇头:“你也不行…腿伤未愈…身形不够快…”

柱子急了:“那咋办?哥你总不能自己去吧?你这样站都站不稳!” 李三笑闭了闭眼,感受着心窍深处那缕微弱薪火传递出的丝丝暖意,正在缓慢流淌,对抗着失血的冰寒。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份属于市井的狡猾和亡命徒的狠戾重新浮现在苍白的面孔上。 “赌一把…”他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决断,“柱子,给我找点吃的…甜的…越快越好…然后看好石头和丫丫…等我回来!”

流云集西区,靠近黑水沼泽的边缘地带,矗立着一座戒备森严的青石堡垒。与流云集其他地方混乱破败的景象截然不同,这里墙高门厚,塔楼上隐隐可见执戟护卫的身影来回巡视,门楼上悬挂着一枚巨大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徽记——那是一柄直刺天际的长剑,剑身缠绕着玄奥的云纹,剑锋下方刻着一个古朴的“分”字。 天剑阁流云集分舵。即便是庞枭叛出多年,这里的威严依旧不容冒犯。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给冰冷的青石染上一层血色。堡垒侧后方,一条狭窄阴暗的巷弄深处,李三笑如同壁虎般紧贴在湿滑冰冷的墙角阴影里。他换上了一套不知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扒下来的、半旧的灰褐色短打,脸上抹了泥灰,白发也用破布条紧紧裹住塞进帽子里,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睛。

他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几分。几口干硬的粗粮饼和半块发腻的饴糖提供的热量正在飞速消耗。但他握紧的双拳指节泛白,指尖感受着怀中“不染尘”刀柄传来的冰冷,强行压下身体的虚弱和阵阵眩晕。

塔楼上,两名守卫正在换岗交接。 就是现在!

李三笑动了!没有丝毫犹豫!他脚蹬墙角凹凸不平的石缝,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上窜起!动作轻盈迅捷,却又带着一种受伤孤狼般的狠劲! 哒!哒!哒! 脚尖在湿滑的墙面三次精准点踏借力,整个人已如一片枯叶般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堡垒侧翼一处稍矮的哨楼屋檐!整个动作在几个呼吸间完成,快得只在墙上留下几道模糊的湿痕。

他伏在冰冷的瓦片上,屏住呼吸。下方的脚步声和换岗的低语清晰传来,却无人察觉头顶的阴影里多了一个人。待到脚步声远去,李三笑如同狸猫般沿着倾斜的屋檐向上攀爬,目标明确——主楼那高高扬起的飞檐一角! 那里,悬挂着一面代表着天剑阁分舵威严的、巴掌大小、通体由玄铁锻造的徽章!徽章在暮色中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剑纹上的云纹如同活物流转。

距离徽章还有三丈!下方的庭院里,一队巡逻的护卫正整齐地走过。 李三笑身体紧贴屋脊,耐心如同潜伏的毒蛇。汗水混着雨水从他鬓角滑落,流入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不敢眨眼。心窍深处的薪火微弱地跳跃着,支撑着他快要耗尽的体力。

巡逻队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回廊尽头。 不能再等了! 李三笑猛地暴起!双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在湿滑的瓦片上猛蹬!整个人如同苍鹰扑食,凌空扑向那悬挂徽章的飞檐!

人在半空,他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抓向徽章底部的挂环!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玄铁时—— 嗡! 徽章周围的空气骤然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细微涟漪!一股冰冷的反震之力瞬间传来! 禁制! 李三笑瞳孔骤缩!这股力量阴寒刺骨,绝非普通预警法阵,更像是直接攻击入侵者的手段!他抓向挂环的右手五指猛地张开,化抓为拂,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弱的薪火之力迎上反震之力!

嗤! 一声轻微如同热炭入水的声响! 金红色的微光与冰冷的禁制涟漪碰撞,瞬间相互湮灭!那股阴寒的反震之力被抵消了大半! 趁此间隙,李三笑的食指和中指如同灵蛇般向内一扣一旋!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动声! 悬挂徽章的玄铁挂环应声而开!冰冷的徽章落入掌心!

得手!

李三笑没有丝毫停留,身体借着前冲的力道,脚尖在飞檐上极其轻盈地一点,整个人如同风中落叶般折返,向着堡垒外更黑暗的屋檐阴影处翻滚而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在他身影没入阴影的刹那—— “谁?!”下方庭院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厉喝!显然是禁制被触动,虽然被微弱薪火抵消了大半波动,还是引起了守卫的警觉!

数道锐利的目光瞬间扫向主楼飞檐! 然而,那里只剩下空荡荡的挂环在暮色晚风中微微晃动。暗影重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鬼哭谷入口,几天前那场惨烈“烤蝎”的焦糊气味还未完全散去。倒塌的荆棘丛中,随处可见烧得漆黑的岩石和散落的、残缺焦黑的蝎子残骸。几具穿着毒蝎帮服饰、同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半埋在灰烬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这里已是一片死寂的不祥之地。

李三笑如同幽灵般出现在谷口一块巨大的焦黑岩石后。他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他单手撑地,剧烈地喘息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刚才那一下催动薪火对抗禁制,几乎抽干了他体内最后一丝热气。

他摊开手,掌心静静躺着那枚冰冷的玄铁徽章。剑纹凌厉,云纹流转,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光。他走到一具相对完整、穿着小头目服饰的毒蝎帮焦尸旁。这具尸体仰面朝天,胸口被烧穿一个大洞。

李三笑蹲下身,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那枚散发着天剑阁特有寒气的徽章,狠狠地、用力地塞进了尸胸那个焦糊的破洞里!徽章的边缘甚至刮擦到烧焦的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

做完这一切,他用脚随意将旁边的灰烬扒拉几下,盖在尸体胸口的异常上。然后,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入谷口更深的阴影中,几个起落,藏身于谷外一棵枝繁叶茂、能俯瞰谷口的大树树冠之上。

他从怀里摸出仅剩的那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饴糖,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甜腻的味道混着血腥气在口中弥漫开。冰冷的目光,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透过枝叶的缝隙,牢牢锁定下方死寂的谷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 暮色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缕天光,黑暗笼罩四野。

远处,流云集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急促嘈杂、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叫骂声!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 “快!就在前面!” “妈的!人呢?给老子搜仔细了!” “敢动我们天剑阁的徽章?活腻歪了!掘地三尺也要把贼骨头挖出来!”

火把的光芒摇曳着,撕破黑暗的帷幕。一队杀气腾腾、身着统一黑色劲装、胸口绣着小号天剑纹饰的人马,如同一股黑色的怒潮,涌到了鬼哭谷口!为首的是个面容冷峻、眼神阴鸷的中年汉子,腰间佩剑寒光四射。他正是天剑阁分舵如今的管事,冯骥。

“停!”冯骥抬手,冰冷的目光扫过谷口焦黑的景象和散落的尸体,眉头紧皱。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腥气让他很不舒服。“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徽章有特殊禁制残留,贼人跑不远!”

黑衣护卫们如狼似虎地散开,火把的光芒在焦黑的谷口岩石和荆棘丛中晃动。 “冯管事!这边有发现!”一个护卫的声音带着惊疑响起。 冯骥身形一闪,已到近前。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那具胸口有着破洞的焦尸。

护卫用刀小心翼翼地拨开盖在破洞上的灰烬,露出了里面那枚深深嵌在焦糊胸腔里的、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玄铁徽章!剑纹清晰,云纹流转,正是天剑阁丢失的那一枚!而在徽章旁边,破烂焦黑的布料上,隐约还能辨认出毒蝎帮特有的蝎尾刺绣!

“毒蝎帮?!”冯骥瞳孔猛地收缩!一股被蝼蚁挑衅的滔天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他认得这些尸体的服饰!流云集西区的地头蛇!一群下三滥的渣滓!竟然敢偷盗天剑阁的信物徽章?还跑到这鬼地方…是分赃不匀火拼了?

“好!好得很!”冯骥怒极反笑,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一群不知死活的下水道老鼠!以为贺七死了就能翻天?给我把这蝎子窝翻个底朝天!找到活口!格杀勿论!把徽章…给我抠出来!”

就在此时—— 谷口另一侧的山道上,也亮起了大片火把!同样嘈杂的叫骂声响起,带着一股蛮横的匪气! “妈的!谁他妈敢在蝎爷爷的地盘上撒野?!” “血狼帮的崽子?还是哪个不开眼的?” “给老子围起来!”

是毒蝎帮残留的一些头目,带着几十号侥幸没死在谷里的帮众,听闻动静赶了过来!他们看到谷口被一群黑衣人占据,自己人的尸体还被翻动,顿时炸了锅!

冯骥正在气头上,闻声猛地转头,阴鸷的目光扫过那些衣衫不整、气势汹汹的毒蝎帮众,落在了他们破烂衣服上的蝎尾标志上。新仇旧恨瞬间叠加! “毒蝎帮?”冯骥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仿佛在看一群死人,“很好!省得老子找了!杀!”

“杀!”天剑阁分舵的护卫们早已按捺不住,齐声怒吼!剑光出鞘,寒芒撕裂夜幕!他们训练有素,如同黑色的锋矢阵,直接撞向乱糟糟扑来的毒蝎帮众!

“跟他们拼啦!”毒蝎帮的头目也被激起了凶性,挥舞着各式兵刃嚎叫着迎上!

刹那间,刀光剑影,怒吼惨嚎交织在一起!兵刃碰撞的火星在黑暗中迸溅!天剑阁分舵的人招式狠辣精准,剑势连绵,显然是正统路子。毒蝎帮的人则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毒虫,打法阴狠刁钻,悍不畏死!不断有人倒下,鲜血很快染红了谷口的焦土!

高高的树冠上,李三笑背靠着粗糙的树干,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惨烈的厮杀。他嘴里用力嚼碎了最后一点饴糖,甜腻的味道似乎冲淡了喉间的血腥气。看着双方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看着冯骥一剑削飞某个毒蝎头目的脑袋,看着毒蝎帮的人用毒粉放倒一名天剑阁护卫后被乱刃分尸…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漠然和一丝大仇得报的残酷快意。他从怀里又摸出一个不知何时顺手摘来的野果,在脏兮兮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 咔嚓! 清脆的咬合声在树冠的枝叶间微不可闻。 他一边咀嚼着酸涩的果肉,一边看着下方血肉横飞、如同炼狱的景象,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只有那冰冷的眼眸深处,偶尔闪过一丝嘲弄的光。

“打,”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轻松,“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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