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刚洒满总署门前的青石板,就传来一阵热闹的脚步声 —— 恒丰粮铺的周老板领着五六个伙计,身后还跟着十多位街坊百姓,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谢礼:两袋新磨的小米、一匹靛蓝粗布、一篮刚蒸好的枣泥糕,还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个布偶,布偶脸上用朱砂画着个眉眼分明的 “官老爷”,一看就是照着林越的模样缝的。
“林大人!林大人在家吗?” 周老板嗓门洪亮,刚到总署门口就拱手高喊,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围观。门房刚要通报,林越已穿着常服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陈九和苏清鸢 —— 两人本在清点去西山的灵煞工具,听见动静便一同出来了。
“周老板这是做什么?” 林越快步上前,见众人手里都提着东西,连忙摆手,“案子已经结了,您这谢礼我可不能收,查案护民本就是分内之事。”
“林大人这话可不对!” 周老板把小米袋往石台上一放,声音里满是感激,“您要是不来,我这粮铺早关张了!吴二装鬼闹得客人不敢来,我连进货的钱都快凑不上了,现在好了,铺子重新热闹起来,这谢礼您必须收下,是我们街坊邻里的一点心意!”
说话间,旁边卖豆腐的张婶也上前,把一板嫩豆腐递过来:“林大人,您破了粮铺的案子,也帮我们解了心疑 —— 之前总传城南闹鬼,我家小子晚上都不敢出门,现在知道是装的,踏实多了!这豆腐您拿回去尝尝,刚磨的!” 卖糖人的李叔也挤过来,塞给林越一个糖人,正是小姑娘怀里布偶的模样:“您看,现在孩子们都吵着要‘林大人糖人’,说跟着您能抓‘坏鬼’!”
林越看着眼前热情的百姓,实在推辞不过,便笑着提议:“谢礼我收下,但这些粮食和点心,不如咱们分一分 —— 左边巷子里住着三位孤寡老人,右边街角有个乞讨的老丈,咱们把小米和枣泥糕送过去,布就给那几位家里有孩子的街坊,您看如何?”
这话一出,百姓们更高兴了。周老板立刻招呼伙计:“听林大人的!咱们这就分!” 陈九也主动上前帮忙,扛着小米袋往巷子里走;苏清鸢则接过小姑娘的布偶,笑着帮她理了理辫子:“这布偶画得真像,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怯生生地说:“我叫妞妞,娘说林大人是好人,让我把布偶送给您。”
围观的行人见了,纷纷议论起来:“听说前阵子祭天节,就是这位林大人挡住了阴物,没让京城出事!”“还有城南的福昌绸缎庄,闹阴煞伤了人,也是林大人带‘会辨气的先生’(指苏清鸢)去治好的!”“可不是嘛,现在咱们街坊都传开了,只要林大人在总署,不管是真阴物还是装神弄鬼,都不怕!” 有个挑着菜担的老农甚至说:“我昨天去赶集,听见茶馆里说书的都编了‘林大人断鬼案’的段子,说您能用‘亮闪闪的镜子’(指灵煞探测仪)看出是不是真鬼!”
林越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既温暖又清醒 —— 声望是百姓给的,更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他帮着周老板把谢礼分完,刚要回总署,就见柳如烟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林大人,暗哨传回来的消息,西山阴物窟的山洞据点有动静,黑鸦昨天派人去破庙湾取了一批‘黑布’,像是要用来掩盖行踪,可能近期会有动作。”
“知道了。” 林越接过纸条,对周老板和百姓拱了拱手,“多谢诸位的心意,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大家多聊了。往后街坊们要是遇到异常,随时来总署报信,我一定尽力。” 百姓们连忙应声,看着林越和团队走进总署,还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散去。
回到书房,林越把纸条摊在桌上,赵峥也正好从外面回来 —— 他刚去刑部附近盯王怀安的动向,进门就说:“刚才在朱雀街,听见两个狱卒闲聊,说现在大牢里的犯人都怕提‘林大人’,说您连装鬼的都能抓,更别说真阴物了。”
苏清鸢笑着把妞妞送的布偶放在桌角:“现在市井里的声望,对咱们查主线也有好处 —— 百姓愿意给咱们传消息,暗哨在外面也方便打听动静,比如黑鸦的消息,就是破庙湾的小贩告诉暗哨的。”
林越点头,指着纸条上的 “黑布” 二字:“黑鸦用黑布掩盖行踪,说明他可能想趁着夜色转移聚阴砂,或者去别的据点汇合。柳姑娘,你让暗哨多盯紧破庙湾到西山的小路,尤其是晚上;陈九,咱们的行动组再把灵煞网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众人应声而去,书房里只剩下林越和桌角的布偶。他看着布偶脸上简单却真诚的眉眼,又想起刚才百姓们的笑容,心中更觉肩上的责任沉重 —— 声望不是用来炫耀的,是用来守护的。无论是市井间的小安稳,还是京畿的大平安,他都要带着团队,一步一步守下去。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亮,总署门口的青石板上,似乎还留着百姓们热闹的脚印。林越收起纸条,拿起桌上的靖字令,指尖轻轻摩挲着 —— 下一站是西山,是抓黑鸦,是离镇灵玉璧更近一步,也是离守护百姓的承诺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