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署书房的烛火已燃至过半,案上摊开的太庙档案散落如星 ——《镇玄录》的抄录副本旁叠着《泰安府藏玉考》,柳如烟正用灵脉草汁液轻轻擦拭《镇玄录》最后几页泛黄的纸边,突然指尖一顿,目光凝在纸页角落的 “附录?皇室秘记” 上。
“林大人,这里有段被墨渍盖住的文字!” 柳如烟连忙招呼众人,苏清鸢立刻取来灵脉灯,淡紫色的灯光透过纸页,将墨渍下的字迹映得隐约可见,“用灵脉草汁液擦一下,说不定能显形。”
林越接过汁液棉签,小心涂抹在墨渍处 —— 随着淡绿色汁液渗入纸纤维,一行小字缓缓浮现:“洪武二十三年,李玄伏诛前,以自身精血布‘蚀脉咒’,咒附皇室血脉,每代皆有阴煞侵体之兆,唯集十二宝灵脉,汇于太庙玄渊阁,方得破咒,否则咒力渐深,终至血脉断绝。”
“蚀脉咒!皇室诅咒!” 赵峥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险些脱手,“难怪陛下此前对查十二宝之事如此上心,甚至亲赐太庙令牌 —— 他早已知晓此事,只是未明说,怕引起朝野恐慌!”
苏清鸢立刻翻出司天监此前呈送的 “皇室灵脉报告”,指着其中一行批注:“之前司天监提过,近年皇室成员的灵脉检测中,阴煞残留比往年增涨三成,当时以为是西山阴物窟的影响,现在看来,是诅咒在加重!”
林越握着《镇玄录》副本的手指微微收紧,脑海中闪过此前查案的诸多细节:皇帝在乾清宫斥责李嵩时,曾提及 “皇室受诅咒威胁”;宗人府多隆对十二宝案的格外关注;甚至此前皇帝赐 “镇魔令” 时,眼神中藏着的隐忧 —— 这些碎片此刻终于拼凑成完整的图景。
“之前只以为十二宝是破阴煞聚魂阵、防李嵩反噬的关键,” 林越的声音带着一丝顿悟后的清明,“却没料到,这背后还藏着皇室百年的诅咒!李玄当年布下蚀脉咒,就是想让皇室与他的家族一同受阴煞之苦 —— 他的后代李嵩执着于找十二宝,表面是解家族反噬,实则也想借诅咒要挟皇室,甚至夺取十二宝掌控咒力!”
柳如烟补充道:“《泰安府藏玉考》里也有隐晦记载,‘泰山镇岳玉,为土行之核,承皇室地脉;太庙镇厄玉圭,为天行之枢,接皇室天脉’—— 这说明十二宝本就与皇室灵脉相连,只有两者共振,才能抵消诅咒的阴煞!”
“难怪咱们找到镇厄玉圭时,司天监说玉圭的灵脉与太庙玄渊阁的灵脉中枢相呼应,” 苏清鸢恍然大悟,“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灵脉联结,现在才明白,那是玉圭在为皇室灵脉‘镇煞’,只是单靠一件十二宝,力量太弱,挡不住诅咒加重。”
林越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已标记的 “镇厄玉圭(太庙)”“镇灵玉璧(司天监)”“镇岳玉(泰安泰山)”,又在空白处标注 “地脉钥(苏州青鳞潭)”,眼中逐渐有了清晰的脉络:“李嵩的阴谋远比咱们想的复杂 —— 他不仅要解家族反噬,还要借十二宝与诅咒的关联,掌控皇室的命脉!若他先集齐十二宝,既能破自家反噬,又能操控蚀脉咒的强弱,到时候整个朝堂都会被他牵制。”
“那陛下此前不点明,是怕咱们有压力?” 陈九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不解,“毕竟解皇室诅咒是天大的事,咱们知道了,说不定能更用心查。”
赵峥摇头道:“陛下是怕消息泄露 —— 若李嵩知道咱们已摸清诅咒与十二宝的关联,定会加速行动,甚至不惜毁掉十二宝,让诅咒彻底无解。他暗中支持咱们,既给了查案的权力,又没点破真相,是在保护咱们,也在保护十二宝的线索。”
林越拿起传讯符,指尖悬在符面上方,心中已有了新的决断:“现在咱们不能只盯着黑狼与地脉钥,还要加快找齐十二宝的进度 —— 瘦猴那边,除了盯紧地脉钥交接,还要让他留意青鳞客是否知道其他十二宝的下落;泰安府灵脉师,除了监测泰山地脉,还要排查封禅台周边是否有其他十二宝的残片线索。”
“更重要的是,要守住这个秘密。” 柳如烟将《镇玄录》附录页小心折起,收入灵脉暗柜,“此事仅限咱们几人知晓,连专项调查科的文书都不能透露 —— 一旦走漏风声,李嵩的余党或妖族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挠,甚至对皇室成员下手。”
苏清鸢调整着共振仪的参数,语气凝重:“我会重新校准仪器,除了感应十二宝的灵脉,再加上‘诅咒阴煞’的检测功能 —— 若皇室成员的阴煞残留突然剧增,咱们能第一时间察觉,也能通过十二宝的灵脉反应,判断哪件宝对缓解诅咒更关键。”
林越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的领悟逐渐沉淀为坚定的目标 —— 查十二宝不再只是 “护京畿安宁” 的任务,更承载着 “解皇室诅咒、保血脉延续” 的重责。此前的每一步查案,从西山阴物窟到京城鼠患,从苏州线人到泰安藏玉洞,都在朝着 “集齐十二宝” 这个最终方向靠近,只是他此前未能看透这层深层关联。
“传我命令,” 林越的声音在书房中格外清晰,“明日寅时,苏清鸢的助手从苏州传回地脉钥的最新消息后,咱们兵分两路 —— 一路由我带队去泰安,跟进镇岳玉与藏玉洞;一路由赵兄带队留京,继续清剿余党,同时盯紧瘦猴的线报。务必在李嵩的阴谋得逞前,找到更多十二宝!”
烛火摇曳,映着地图上越来越密集的标记,也映着林越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 —— 皇室诅咒的秘密被档案揭开,既是压力,也是动力。这场围绕十二宝的较量,从此有了更沉重的意义,而他与他的团队,已做好准备,扛起这份关乎皇室安危、天下安宁的重任,在寻找十二宝的道路上,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