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外围的沙丘后,王清瑶换上漠北部民的粗布长袍,脸上抹了层黄沙,将长剑藏在宽大的袍袖中,手中提着一个装满羊皮酒囊的篮子,装作给哨卡送补给的牧民,朝着甲字哨卡走去。
离哨卡还有五十步时,两只体型壮硕的猎犬突然从哨卡后窜出,朝着她狂吠。王清瑶心中一紧,却依旧保持镇定,从篮子里取出一块熟肉,扔向猎犬:“别叫,是给兄弟们送酒来的。”猎犬叼着肉退回哨卡,几名手持火枪的残兵从哨塔上探出头,为首的小头目喝道:“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
“是大当家让我来送补给的,说兄弟们守卡辛苦,特意让我带了好酒。”王清瑶说着,将酒囊递过去,目光却快速扫过哨卡——三名守卫在岗,哨塔上有一个了望口,墙角堆放着几箱弩箭,更重要的是,她看到哨卡内侧的木牌上写着换岗时间:丑时、卯时、巳时,每两时辰换岗一次,每次换岗有半柱香的间隙。
小头目接过酒囊,打开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算你们有心,放下东西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王清瑶应了一声,放下篮子,慢慢后退,直到走出猎犬的警戒范围,才加快脚步,朝着众人藏身的沙丘跑去。
“怎么样?”林佑溪见她回来,立刻迎上去。王清瑶擦掉脸上的黄沙,语气凝重:“哨卡每两时辰换岗一次,换岗间隙只有半柱香时间,而且有猎犬,嗅觉很灵敏,很难绕过去。”
“猎犬?”王曦突然眼前一亮,从行囊里翻出之前收集的草木灰,又取出一小瓶酒精——这是她从发电机里提炼出来的,本想用来消毒,现在却有了新用处,“我有办法!草木灰能掩盖气味,酒精的刺激性气味能干扰猎犬的嗅觉,把它们混合在一起,做成‘气味干扰剂’,就能驱散猎犬!”
众人立刻行动,王曦将草木灰和酒精按比例混合,装在几个掏空的芦苇杆里,递给每个人:“等会儿换岗时,我们把干扰剂撒在周围,猎犬闻到气味会避开,我们趁机冲过去,半柱香时间足够了。”
章尘看了眼天色,估算着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卯时换岗,我们现在就去哨卡附近埋伏,等守卫换岗,就行动。”
半个时辰后,卯时的梆子声从黑风寨内传来,甲字哨卡的守卫开始换岗。在岗的三名守卫收拾好东西,朝着寨内走去,新的守卫还没到,哨卡暂时空了下来。“就是现在!”章尘低喝一声,率先冲出去,将芦苇杆里的气味干扰剂撒在哨卡周围。
草木灰混合酒精的气味瞬间扩散开来,原本趴在地上的猎犬立刻站起身,对着空气狂吠几声,却不敢靠近干扰剂的范围,反而夹着尾巴,退到了哨卡外侧。“快!”林佑溪带着众人,趁着间隙,快速穿过哨卡,朝着下一个目标——乙字哨卡跑去。
刚跑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猎犬的叫声,紧接着是残兵的怒喝:“有人闯卡!快追!”原来新到的守卫发现了异常,立刻带着猎犬追了上来。
“不好!他们追来了!”王柔甩出毒鞭,缠住路边的矮树,将树枝拉倒,挡住追兵的去路,“你们快走,我来拖延时间!”
“不行!太危险了!”林佑溪想要回头,却被章尘拉住:“没时间了,乙字哨卡离这里不远,我们必须尽快过去,否则会被两面夹击!章柔有办法脱身,我们相信她!”
林佑溪咬了咬牙,跟着众人继续前进。身后,毒鞭与武器碰撞的声音、猎犬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她知道章柔肯定能安全脱身,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王曦看出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章柔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做好自己的事,等会儿在乙字哨卡汇合。”
很快,众人抵达乙字哨卡附近。乙字哨卡的守卫是毒门弟子,没有猎犬,却在周围布置了毒粉陷阱。王清瑶凭借之前侦查的记忆,指着地面上的细微痕迹:“那里是毒粉陷阱,只要踩到,就会触发机关,喷出毒粉,我们必须沿着石缝走,才能避开。”
章尘取出玄铁弯刀,在前面开路,用刀背拨开地面的杂草,确认没有陷阱后,才让众人跟上。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乙字哨卡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章柔赶来了,她的袍袖被划破,手臂上沾着血迹,却依旧精神奕奕:“后面的追兵被我引去了别的方向,我们快走吧,丙字哨卡离这里不远了!”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丙字哨卡跑去。丙字哨卡是通往地牢的最后一道关卡,守卫最严,不仅有手持火枪的残兵,还有张启的亲信——之前在石屋见过的黑袍人。
“丙字哨卡不好闯,我们得想个办法引开守卫。”章尘蹲在沙丘后,观察着哨卡的情况,“哨卡旁边有个草料房,要是能点燃草料房,吸引守卫的注意力,我们就能趁机冲过去。”
王曦立刻从行囊里取出打火机:“我去点燃草料房!你们在这里准备,等火起来,我们就冲!”
“不行!太危险了!”林佑溪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两人悄悄绕到草料房附近,王曦用打火机点燃干草,火焰很快蔓延开来,浓烟滚滚,朝着哨卡飘去。“着火了!快救火!”哨卡的守卫果然被吸引,纷纷拿着水桶冲过来灭火。
“就是现在!冲!”章尘大喊一声,带着众人,朝着地牢的方向冲去。可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发现了他们,大喊着:“有人闯卡!快拦住他们!”几名手持火枪的残兵立刻调转枪口,朝着众人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