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大宗派中占据首席位置的玄魔宗。
玄魔宗的首长大长老武振远同时施展两种绝技,左右互换的秘技让他在门内武学排名中稳居首位,是一位绝对的高手。
右剑左掌。左剑右掌。
这招是从已消失的全真派秘技双手法宝中得到灵感而创造的,需要双手施展不同的武功,因此修炼难度极高。
在玄魔宗内,除了首长武振远外,只有天武延掌握了这门武功。他曾为了在三阶段考试中获得黄色名牌,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过。
‘右剑左掌?’
左护法李火明第一次看到毒魔宗的血裔白哲久的尸体时,得出了这个结论。
如此高深的高手,只需看一眼伤口就能轻易分辨出是哪种武功造成的。
“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天团主。”
在魔道馆中,能够施展右剑左掌的人只有一个。
玄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武延。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天如运。’
天武延没有听到左护法李火明的声音。
这个打破常规、令人难以置信的陷阱让他感到困惑。
‘仅仅施展了一次从未见过的武功?这怎么可能说得通。’
他知道凶手是天如运。
但谁能记得三年前那一瞬间施展的招式,并再次重现呢?
即使是自己的外祖父大长老武振远,也做不到这一点。
‘……真是无路可退了。’
即使声称天如运只见过一次那招式就杀死了毒魔宗的白哲久,也无法摆脱这种困境,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这是一个太完美的陷阱,根本无法破解。
“馆,馆主大人!”
随着尸体上留下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天武延,玄魔宗的血裔武晋允终于失去了冷静。
“这是有人设下的陷阱。天团主一直在练功室修炼,他怎么可能杀了这些人?”
当然,他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
然而,即使解释也无法解释尸体上的伤痕。
李火明冷冷地看着武晋允说道。
“陷阱?什么陷阱?”
“这,这……”
要完全解释清楚,就必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那样一来,他们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
无论如何,都会受到损失。
‘不行。如果哥哥因为这件事被逐出魔道馆,小教主之争岂不是成了天如运那小子的囊中之物?’
“哼!”
武晋允咬牙切齿。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哥哥被逐出。
心急如焚的武晋允决定选择一个损失较小的方法。
“馆主大人!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即使解释也没有证据支持,最终也只是辩解而已。各位教头听着。”
“遵命!”
就在李火明准备下令押送他们时,武晋允急切地喊道。
“我,我们全部!都是天如运那小子搞的鬼。”
听到武晋允的喊声,天武延闭上双眼,叹了口气。
尽管他一再叮嘱要自重,但最终还是爆发了。不过也不能怪他。
如果带着杀害同门的罪名被逐出魔道馆,小教主的位置就会被天如运占据。
“啪!”
李火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挥手制止了正要上前的教头们。
见他感兴趣,武晋允心中暗喜。
‘必须尽量说明我们与此事无关。’
李火明默默地看着他,武晋允以为这是让他讲述事情经过的意思,便开始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当然,他做了一些修饰。
反正死者不会说话,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毒魔宗的白哲久身上。
“……但我认为这样做太卑鄙,所以拒绝了。想想看,我们杀了这些人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天团主如果被逐出,就无法参加小教主之争,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直到接到召唤来到这里,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然而,听他讲述的过程中,李火明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即使他编造得合情合理,李火明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怀疑。
感到无奈的武晋允拿出了最后的手段。
“请把天如运和其他学员叫来对质!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们不可能是唯一的嫌疑人。”
武晋允手中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与此案无关。
当时事件发生时,他与天如运、天武延的手下在一起,如果他们作证,会更加确凿。
“拜托了!”
虽然他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留下天如运的手下,但此时觉得非常幸运。
然而,左护法李火明的反应与他预料的不同。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武队主。你是不是把本馆主看得太轻了。”
“什么?我怎么敢。”
“你以为这种荒谬的解释能蒙混过关?”
“什么?”
“这些尸体是谁发现的,你觉得呢?”
“难道不是武功教头们吗?”
“是天长老与其他团主、队主一起发现了现场,并亲自向本馆主报告的。”
“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李火明的话,武晋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事件的当事人竟然自己报了案,这怎么可能说得通?
此时,武晋允不仅感到不可思议,愤怒之情也油然而生,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接受调查,大声抗议道。
“馆主大人!天如运那小子才是真凶,为什么……”
“为什么我是真凶?”
“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武晋允和天武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声音的方向。
手持灯笼的武功教头们围成一圈,天如运从外面走进了尸体所在的内室。
‘哈!真凶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你是大胆还是疯了?’
武晋允对天如运的意外出现感到十分惊讶。
然而,天如运一踏入,七十多名武功教头同时向他拱手行礼,低头高声致敬。
“拜见天如运长老!”
“拜见长老!”
七十多名武功教头同时行礼的场面蔚为壮观。
这一幕让武晋允瞬间失语。
虽然他因为通过了六级考试而获得了长老的职位,但在他们心中,他仍然是一个普通的学员,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侍从之子。
“行礼。”
左护法李火明的话让两人的表情僵硬起来。
虽然按照魔教的职位体系来说,这话确实没错,但他们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异样。
两人犹豫不决,李火明的气势逐渐变得威压。
天武延咬紧牙关,勉强向天如运拱手行礼,低头致敬。
“天如运……拜见长老。”
“咳!……拜见天如运长老。”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要向一直轻视的天如运低头行礼的地步。
“该死!”
极度自尊心受损,但又无可奈何。
武晋允重新抬起头来,天如运用冷峻的目光说道:
“武队主。你说这些全是毒魔宗、刀魔宗、音魔宗、剑魔宗设下的陷阱,而你把他们都杀死了?”
情况变得异常诡异。
如果在这里反驳,就等于是在指责本教长老犯有杀人罪。
武晋允无言以对,天如运转向左护法李火明问道:
“馆主。这里的尸体是怎么死的,我能知道吗?”
“这有什么难的。”
-啪!
李火明弹了一下手指,武功教头们将尸体集中到一处。
一名武功教头带来了音魔宗项柔直的尸体,并描述了他的死因:
“项柔直队主被刀魔宗朴阳康队主的刀法斩断了手臂,又中了毒魔宗白哲久队主的毒。”
另一名武功教头带来了剑魔宗景标的尸体,继续解释:
“景标队主被音魔宗项柔直队主的秘技‘悲魔心剑’刺穿心脏而死。”
两名武功教头的解释让天武延的眼神动摇了。
最初,他只认为这只是天如运为了栽赃给他而设的一个圈套。
“这……”
天武延似乎有所领悟,但刀魔宗朴阳康的尸体被带来的武功教头继续解释死因:
“朴阳康队主……疑似被玄魔宗的流玄云掌击伤内脏,头部被重击而死。”
最后,毒魔宗白哲久的尸体就在眼前,左护法李火明亲自解释:
“白队主被玄魔宗的绝技‘右剑左掌’击伤内脏,大量出血而死。”
他看着脸色铁青的天武延,
仿佛在强调凶手就是他。
天如运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天武延和武晋允说道:
“奇怪了。我会这么多门武功,还会毒功?”
“这,这……”
武晋允无言以对。
在任何一具尸体上都找不到与天如运武功相关的痕迹。
“而且听教头们的描述,怎么看起来像是五个人互相争斗,最后都死了呢?”
“天如运……这小子!”
天武延受到冲击,双眼瞪大,怒视着天如运。
他在听尸体的死因时,已经猜到了其中的端倪,现在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是想挑起五宗之间的争斗!”
最初,他以为这只是为了让唯一的竞争对手——自己——出局,从而赢得小教主之争。
但事实并非如此。
天如运的真正目的不仅仅是针对他一个人。
如果这些尸体分散到四个宗派中,那些宗派必然会根据尸体上的伤痕认定凶手。
其中,被流玄云掌和右剑左掌所杀的刀魔宗和毒魔宗,必然会将仇恨转移到玄魔宗身上。
“……中计了!”
天武延反用了他原本计划的‘以夷制夷’之计。
天如运不仅借此除去了小教主之争的劲敌,还成功挑起了五宗之间的争斗。
天武延从未见过如此缜密的计谋,除了自己的母亲武夫人之外,没有人能如此可怕地策划这一切。
这已经不仅仅是狡猾,而是超乎寻常的智慧。
-颤抖!
“可恶!天如运!”
既然一切已经暴露,武晋允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他们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无法做任何事情。
要证明天如运做了这一切,无论是尸体上的伤痕还是武功,都无法提供任何证据。
这是一场天如运的完美胜利。
左护法李火明嘴角上扬,命令武功教头们:
“将这两人押送到拘留室。”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