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触及灵魂的对话后,林凡调整了策略。他不再进行咄咄逼人的质问,而是采取了更温和、更持久的“渗透”战术。
他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前往隔离区,但不再只是空泛地聊天。他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话题,讲述一些曙光城内发生的趣事,比如某个憨厚的士兵如何追求心仪的姑娘,比如绿箩又催生出了什么奇特的植物,甚至包括苏小狸和陈森因为某个技术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又和好的琐碎日常。他试图用这些充满“生”气的点滴,去潜移默化地冲刷妖皇那颗被死寂和怨恨填满的心。
同时,他开始尝试进行实质性的“利诱”。
这一天,林凡没有空手而来。他通过特殊接口,向抑制舱内注入了一小股极其精纯、且经过他【净化之炎】仔细淬炼、祛除了所有攻击性只保留最本源生机的能量流。这股能量如同温润的泉水,缓缓流向被禁锢的妖皇。
妖皇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股外来的能量。她本能地产生强烈的排斥和警惕,周身黯淡的黑暗能量微微鼓荡,试图抵御。
“别紧张,”林凡的声音平和地传来,“这不是攻击,算是我个人赞助的‘营养餐’。你现在的状态,光是维持存在都在消耗本源吧?这点能量,虽然不多,但至少能让你好受点。”
妖皇冷冷地注视着观察窗外的林凡,没有回应,但抵御的力度明显减弱了一些。她确实能感觉到,这股能量异常纯净,不含任何恶意,甚至……对她受损的本源有着一丝微弱的滋养效果。这与她平时吞噬的那些充满恐惧和痛苦的浑浊灵魂,截然不同。
犹豫了片刻,或许是实在无法抵挡本源渴望恢复的本能,她小心翼翼地引导了一缕那股能量,融入自身。
一股久违的、仿佛干涸土地遇到甘霖般的舒适感传来,虽然极其微弱,却让她精神微微一振。这种感觉,陌生而……令人沉迷。
林凡通过监控设备,清晰地捕捉到了她能量波动的细微变化和那一闪而逝的舒缓感。他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比那些肮脏的灵魂可口多了吧?”林凡笑嘻嘻地说,“这就叫‘可持续发展’!老靠打打杀杀掠夺,档次太低,还容易噎着。跟着我,以后这种‘能量糖果’管够,还能帮你把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怨气慢慢理顺,说不定哪天你就‘从良’了,还能混个‘曙光城荣誉市民’当当。”
妖皇依旧沉默,但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出言讥讽,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细细体会那缕能量带来的变化,又像是在消化林凡那番离经叛道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每天都准时送来一小股精纯能量,不多不少,刚好能缓解她的虚弱,却又不足以让她恢复太多力量。他就像个最有耐心的饲养员,用“糖果”一点点降低目标的戒心。
妖皇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完全抗拒、冷嘲热讽,变得……复杂起来。她依旧很少主动开口,对林凡的大部分话题也爱答不理,但至少不再充满攻击性。偶尔,当林凡讲述到某些特别蠢萌(比如火凤训练时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点着)或者温馨(比如雪莲悄悄给受伤的小动物治疗)的事情时,她紧闭的眼睫会微微颤动一下。
林凡知道,火候还远远不够,但“温水煮青蛙”的计划,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推进着。妖皇心灵外围那层坚冰,正在被一丝丝融化。
持续的温和渗透与能量滋养,让妖皇的抵触情绪显着降低,为后续更关键的步骤创造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