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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的黎明,永远带着一股驱不散的、如同陈年烂泥塘般的腐朽气息。寒风卷着沙尘,在空旷的校场上打着旋儿,掠过那些神情麻木、抱着长枪缩在墙根下取暖的兵卒。千户所签押房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德彪那张因宿醉而浮肿的胖脸探了出来,带着被打扰清梦的恼怒和不耐烦。

“嚎什么嚎!大清早的,号丧呢?!”他对着门外报信的营兵没好气地吼道。

营兵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禀…禀千户大人!英国公府…来…来人了!是…是张福大管家!带着…带着好几辆大车!正往…往张世杰张总旗的哨所那边去呢!”

“什么?!”赵德彪脸上的睡意和恼怒瞬间被惊愕取代,随即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肥胖的身体猛地挤出门,几步冲到廊下,伸长脖子向营地最偏僻的角落望去。

晨光熹微中,果然看见几辆沉重的、蒙着厚厚油布的骡车,在十余名身着英国公府号衣、神情肃穆的精壮家丁护卫下,正碾过坑洼不平的营中土路,朝着张世杰那破败哨所的方向缓缓驶去。打头引路的,正是英国公府那位深居简出、却无人敢小觑的大管家——张福!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靛蓝色棉袍,身形佝偻,步履却异常沉稳,浑浊的老眼在晨光中微微眯着,仿佛对周围投射过来的各种惊疑、好奇、嫉恨的目光视若无睹。

“张福?他亲自来了?还带着车?”赵德彪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英国公府…终于表态了?而且还是以如此直接、如此强硬的方式!张维贤那个老狐狸,他想干什么?!

“快!快去通知徐公子!”赵德彪猛地对身边一个亲兵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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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所外那片被默许的小校场上,晨操刚刚开始不久。赵铁柱如同怒目金刚,在跑道上咆哮驱赶着气喘吁吁的老兵。王勇瘸着腿,在火铳手队列前厉声呵斥,木棍抽打得啪啪作响。士兵们依旧在泥泞和屈辱中挣扎,动作笨拙而疲惫。勋贵子弟的嘲讽和物资的匮乏,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当那几辆蒙着油布、由英国公府家丁护卫的骡车出现在校场边缘时,所有的操练声、呵斥声、喘息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愕然、茫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英国公府的旗帜!张福大管家!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世杰站在土坡上,目光平静地投向车队。当看到张福那佝偻却沉稳的身影时,他深邃的眼底深处,几不可查地掠过一丝微澜。来了。祖父的回应,比他预想的更快,也更…直接。

张福在离张世杰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没有理会周围士兵惊疑不定的目光,也没有去看赵德彪等人正急匆匆赶来的身影。他只是对着张世杰,微微躬身,声音苍老却异常清晰,带着英国公府大管家特有的沉稳:

“二少爷,老爷吩咐,让老奴给您送点东西过来。”

他直起身,对着身后挥了挥手。那些精壮的家丁立刻行动起来,动作麻利地解开骡车上的绳索,掀开厚重的油布。

“哗——” 油布掀开的瞬间,整个校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第一辆车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五副铁甲!甲叶并非崭新锃亮,有些甚至带着细微的划痕和使用过的痕迹,但每一片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在晨光下反射着沉稳内敛的乌光!内衬的皮革厚实坚韧,金属部件保养得宜,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实用甲胄!

第二辆车上,是三十柄腰刀!刀鞘是半旧的鲨鱼皮,刀柄缠着磨损但依旧牢固的防滑麻绳。刀身虽未出鞘,但那笔直的轮廓和沉甸甸的分量,无声地宣告着它们绝非营中常见的那些锈迹斑斑的破烂可比!这是真正能砍人的利器!

第三辆车,更是让所有懂行的人瞳孔猛缩!车上堆放的,赫然是一块块乌沉沉、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精铁锭!每一块都有人头大小,棱角分明,质地均匀!虽然未经锻造,但那股沉甸甸的、属于上好材料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十五副上等铁甲!三十柄精良腰刀!还有半车精铁锭!

这份“薄礼”,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在小小的校场上掀起了滔天巨浪!赵铁柱、王勇等家丁眼睛都直了,呼吸粗重起来!那些老兵们更是张大了嘴巴,眼神从震惊、茫然迅速转变为狂喜和难以置信!这些…这些都是给他们的?!

赵德彪和刚刚赶到、脸色铁青的徐显宗等人,看到车上的东西,更是如同被雷劈中!赵德彪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徐显宗则死死盯着那些精铁锭,眼神怨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精铁锭!这是能做兵器、能做火铳管子的东西!张维贤这个老东西!他竟然敢!

张福仿佛没有感受到身后那几道几乎要将他洞穿的怨毒目光,他依旧平静地看着张世杰,缓缓道:“老爷说了,二少爷您年轻气盛,在京营里‘小打小闹’,搞什么‘小范围试行’,想法是好的。这点东西,算是给您添点‘本钱’,省得别人说咱们英国公府连点家底都拿不出手,让您练兵练得像个叫花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校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德彪、徐显宗等人的心坎上!‘小打小闹’?‘小范围试行’?这分明是张维贤在给张世杰背书!在告诉所有人,英国公府虽然不会大张旗鼓地支持,但也绝不允许有人彻底封杀!这些军械铁料,就是警告!就是底线!

“老爷还说,”张福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深深看了张世杰一眼,语气加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刀枪无眼,练兵不易。让您…好自为之,量力而行。莫要…辜负了他这点‘念想’。”

张世杰静静地听着。他听懂了祖父所有的潜台词:支持是有限的,范围是划定的(左哨这块地方),风险是你自己的。这些军械铁料,既是雪中送炭的“本钱”,也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用英国公府的资源,就得守英国公府的规矩!别玩脱了,把火烧到整个国公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对着张福,郑重地抱拳躬身:“孙儿,谢祖父厚赐!定当…谨记教诲,量力而行,不负所望!” 姿态恭敬,话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和…一丝隐约的锋芒。

张福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满意。他不再多言,对着张世杰再次躬了躬身,便转身,在那些依旧处于巨大震惊中的士兵目光注视下,带着英国公府的家丁,如同来时一样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

沉重的骡车停在原地,车上的铁甲、腰刀、精铁锭在初升的阳光下,散发着诱人而冰冷的光泽。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校场轰然炸开!

“铁甲!我的老天爷!是真铁甲!” “还有刀!好刀啊!” “精铁!这么多精铁!咱们…咱们能自己打家伙了?!” “国公爷!是国公爷给咱们撑腰了!”

老兵们激动得语无伦次,不少人甚至热泪盈眶!他们看着那些以往只有军官和勋贵亲兵才有资格穿戴的铁甲,抚摸着那些沉甸甸、寒光隐现的腰刀,感受着精铁锭冰冷的触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和“底气”的热流,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的屈辱、疲惫和绝望!国公爷没忘了他们!国公爷给了他们刀枪!给了他们铁甲!给了他们在这泥潭里拼杀的本钱!

赵铁柱猛地冲到一辆车前,抓起一副铁甲,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冰凉的甲叶,虎目含泪,对着张世杰的方向,单膝重重跪地:“大人!国公爷大恩!兄弟们…兄弟们这条命,以后就卖给大人和国公爷了!” 声音哽咽,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誓死追随大人!誓死效忠国公爷!” 王勇、赵大牛等家丁,以及所有老兵,全都激动地跪倒在地,发出震天的吼声!声浪滚滚,瞬间压过了寒风,响彻整个京营!

赵德彪和徐显宗等人,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如同被当众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他们看着校场上群情激奋的士兵,看着那些象征着英国公府意志的军械铁料,看着张世杰在众人簇拥下挺拔如松的身影,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们!封杀?在张维贤这头老狐狸面前,他们之前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封杀,如同一个可笑而脆弱的肥皂泡,被轻轻一戳,便彻底破灭了!

徐显宗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猛地一甩袖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走!” 带着同样狼狈不堪的赵德彪和几个百户,如同斗败的公鸡,在士兵们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和隐隐的嘘声中,灰溜溜地挤出人群,仓惶逃离了这个让他们颜面扫地的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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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终于刺破云层,慷慨地洒满整个校场。冰冷的铁甲反射着金光,沉甸甸的腰刀刀柄在士兵们手中被攥得滚烫。

“都起来!”张世杰的声音响起,沉稳而有力,压下了众人的喧嚣。他走到那堆象征着国公府“有限支持”的军械铁料前,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激动、期盼、写满忠诚的脸庞。

“铁甲十五副!”他朗声道,“赵铁柱!” “在!”赵铁柱猛地站起,声如洪钟。 “由你分配!优先配给今日操练最刻苦、表现最优者!记住,甲胄是保命的!穿上它,就要对得起它!”张世杰目光锐利。 “遵命!”赵铁柱用力捶胸。

“腰刀三十柄!王勇!” “在!” “同样,配给最勇猛、技艺最精熟者!刀在手,杀敌寇!护袍泽!守家国!” “是!大人!”王勇眼中精光爆射。

“至于这些精铁…”张世杰的目光落在那堆乌沉沉、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铁锭上,眼神变得无比幽深锐利,“李老蔫!” 断臂老兵李老蔫正激动地抚摸着一块精铁锭,闻声猛地一激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大…大人?” “这些铁,交给你!”张世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带上你挑的人!就在哨所后面,给我起个炉子!打铁!修补!把这些铁,给我变成能用的矛头!箭头!火铳零件!能修多少修多少!能打多少打多少!缺什么工具,报给王勇!缺人手,自己挑!我只要结果!”

李老蔫浑身剧震!独臂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那块冰冷的精铁锭,仿佛抱着失散多年的孩子!他那张布满皱纹、被煤灰熏黑的老脸瞬间涨红,浑浊的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熔炉般炽热的光芒!他猛地挺直了佝偻的脊背,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大人放心!俺李老蔫…豁出这条老命!也给您把这些铁…变成杀贼的刀!保命的甲!”

“好!”张世杰猛地一挥手,目光如电,扫视全场,“铁甲有了!刀有了!铁也有了!现在,告诉我!你们还怕不怕那些躲在暗处的蛆虫?!还怕不怕那些只会嚼舌根的废物?!”

“不怕!” “杀!” 震天的怒吼如同火山爆发!所有的憋屈、愤怒、绝望,在此刻都化作了冲天的战意和熊熊燃烧的斗志!

“那还等什么?!”张世杰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撕裂长空,“穿上铁甲!拿起刀!给我——” “练!!!”

“练!练!练!” 吼声震天动地!

校场瞬间变成了沸腾的熔炉! 得到铁甲的老兵,如同披上了神圣的战衣,奔跑的脚步变得前所未有的沉稳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铿锵!手持崭新腰刀的士兵,在赵大牛的带领下,刀光霍霍,劈砍刺杀,动作凶狠凌厉,眼神如同嗜血的饿狼!李老蔫带着几个被挑选出来的、有些打铁底子的老兵,如同捧着圣物般,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精铁锭搬向哨所后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很快响起,带着一种新生的、充满力量感的节奏!

王勇看着眼前这脱胎换骨般的一幕,看着士兵们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火焰,再看看那些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的铁甲和刀锋,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在胸中冲撞!他瘸着腿走到张世杰身边,看着那堆精铁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前所未有的兴奋:“大人!钝刀…也是刀!如今有了铁…咱们这把钝刀,怕是要开刃了!”

张世杰没有回答。他站在初升的朝阳下,身影被拉得很长。他缓缓抬起手,无意识地按在胸前号服下,那柄随身携带、依旧布满细微豁口和卷刃的雁翎刀刀柄上。冰冷的触感传来。

他的目光,越过沸腾的校场,越过营房破败的屋顶,投向京城那深不可测的方向,仿佛看到了松鹤堂中祖父深沉的目光,看到了乾清宫里皇帝猜忌的审视,更看到了无数隐藏在暗处、磨牙吮血的敌人。

刀锋虽钝,铁已备好。 火,已经点燃。 开刃之日,必见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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