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菡小口嚼着点心，眼角余光瞥见二皇子正冲她眨了眨眼，手里还偷偷比了个“好吃就多拿”的手势，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悄悄又捏了块桂花糕攥在手里。
“舒菡刚入宫，往后宫里的路还生，”
皇后放下茶盏，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
“你们三个做哥哥的，得多照看着些，别让宫里那些旁的人扰了她清净。”
大皇子立刻颔首：
“母后放心，儿臣会吩咐东宫的人多留意，绝不让妹妹受委屈。”
二皇子也凑趣：
“要是有人敢给妹妹脸色看，尽管告诉二哥，二哥帮你‘收拾’他们！”
说着还故意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逗得秦舒菡“噗嗤”笑出了声。
【二哥也太好玩了，一点都不像皇子，倒像隔壁爱逗人的大哥哥。】
心声落进三人耳里，三皇子指尖微顿，看着她笑弯的眉眼，眼底的温和又深了几分。
二皇子更是得意，拍着胸脯道：
“听见没？跟着二哥混，保你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
皇后笑着摇头：“你少带坏舒菡。”
又转向秦舒菡，
“往后若是闷了，就去你大哥的书阁看看书，或是找你三哥下棋，你二哥那里……偶尔去听听笑话也成。”
秦舒菡乖乖点头，心里却悄悄盘算起来：
【大哥的书阁应该有很多好看的书吧？三哥下棋会不会很厉害呀？二哥那里肯定天天都很热闹……】
【不过，要是能一步不出就更好啦！▼?▼】
这些细碎的念头像羽毛似的飘进三位皇子心里，大皇子温声提议：
“明日我让侍从把珍藏的话本送到妹妹宫里，妹妹若是喜欢，往后常来书阁挑。”
三皇子也补充：
“午后得空，妹妹若有兴趣，可来我院中对弈，我那里还有些新奇的棋子。”
二皇子急了：
“那我呢？我明日带妹妹去御花园掏鸟窝！上次我还看见一棵老槐树上有个漂亮的鸟蛋！”
皇后瞪了他一眼：“宫里规矩多，哪能去掏鸟窝？仔细教坏舒菡！”
秦舒菡却眼睛一亮，心里偷偷喊：
【掏鸟窝？听起来好有意思！应该不会很累吧！】
二皇子捕捉到她的心声，立刻冲皇后扮了个鬼脸，又朝秦舒菡比了个“偷偷去”的口型。
秦舒菡赶紧低下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正说着话，殿外忽然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
“娘娘，御膳房刚送了新做的荷花酥来，说是按您早前吩咐的方子做的。”
皇后抬手让太监将食盒呈上来，掀开盖子时，清甜的荷香瞬间漫开，粉白相间的荷花酥层层叠叠，模样精致得像真的荷花。
她笑着推到秦舒菡面前：
“你瞧瞧这模样，特意让御膳房给你做的，快尝尝。”
秦舒菡拿起一块，轻轻咬下，酥皮簌簌落在掌心，内里的豆沙馅甜得恰到好处，还带着淡淡的荷香。
她眼睛亮了亮，心里忍不住念叨：
【比刚才的桂花糕还好吃！原来皇宫里的点心这么精致！】
二皇子最先捕捉到她的心声，凑过来故意逗她：
“怎么样？跟二哥说的一样吧？
御膳房的手艺，保管让你吃了还想吃！”
说着还伸手想抢一块，却被皇后用茶盏轻轻敲了下手背：
“就知道跟妹妹抢食。”
秦舒菡被这互动逗得笑出声，手里还攥着半块荷花酥，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大皇子看着她的模样，温声开口：
“舒菡若是喜欢，往后我让东宫的厨房学着做，送到你宫里去。”
三皇子也点头附和，指尖轻轻点了点食盒：
“这荷花酥凉了就不好吃了，妹妹慢些吃，不够再让御膳房做。”
皇后见他们这般护着舒菡，眼底笑意更浓：
“舒菡啊，再过几日便是上巳节，宫里要在曲江池畔设宴，到时候让你三个哥哥带你去逛逛，也认识些宫里的姐妹。”
【上巳节？曲江池？听起来好热闹！会不会有卖糖画、捏面人的呀？】
【但是出宫会不会很累啊，这里没有汽车，马车说起来好像很颠屁股诶。没坐过，想试试！】
秦舒菡眼尾亮着细碎的光，指尖轻轻绞着衣角，那点期待藏在眼底，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软了几分。
大皇子将她这点小纠结听得分明，温声应下：
“妹妹放心，我让人提前在马车上铺两层软垫，保准不颠。
到了曲江池，我先带你去找糖画艺人，不仅能选你喜欢的纹样，还能让他照着你的模样画个小糖人，瞧着就讨喜。”
二皇子立刻凑过来，声音里满是雀跃：
“还有皮影戏！那老艺人的《西游记》我每回都看，孙悟空耍金箍棒的模样活灵活现！
到时候我一早去占最好的位置，还能跟他说，加演一段孙悟空打白骨精，保准让你看得过瘾！”
三皇子依旧没多言语，只是垂眸时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心里已默默盘算：
除了扫干净石子路、备好软底鞋，还得让侍从多带些蜜饯和水，路上若妹妹觉得闷，还能陪她说说话解闷。
秦舒菡听着哥哥们的话，心里暖得发烫。
她偷偷抬眼，看着皇后温柔的笑容，看着三位哥哥眼底的关切。
【皇宫也没有那些个小姑娘说的这么可怕吧，这不是很和谐嘛！】
秦舒菡听着哥哥们的话，眼睛弯成了月牙，攥着衣角的手指也松了些，小声应道：
“谢谢大哥、二哥、三哥……”
话音刚落，又忍不住在心里补充：
【他们虽然是男子，却没想到这么细心，甚至还想到了马车可能会颠屁股。】
这话落进三人耳里，二皇子先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傻丫头，有二哥在，保准让你玩得舒舒服服的！”
秦舒菡被他揉得晃了晃脑袋，脸颊微微泛红，却没躲开。
——这亲昵的动作，让她想起小时候邻家哥哥护着她的模样。
大皇子见她不抗拒，眼底也添了几分柔和，又道：
“明日我让侍从把软垫送到你宫里，你若是想提前试试马车，也能让人拉着在宫苑里转两圈，熟悉熟悉。”
三皇子这时才抬眼，指尖指了指窗外廊下挂着的风铃：
“午后风轻，若想试马车，那时去正好，不会晒着。”
他记得方才听见她心里嘀咕“夏天出门好怕晒黑”，便悄悄把时间也替她考虑到了。
秦舒菡没察觉三皇子的细心，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说：
“我……我还想看看宫外的铺子，听说街上有卖彩色的绒花，还有会蹦跶的小泥人。”
【俗话说，来都来了！一起玩好！出门太需要勇气了！】
“这有何难！”
二皇子拍着胸脯应下，
“到时候二哥带你去最热闹的西街，那里绒花铺的老板娘手艺最好，能把绒花做成蝴蝶的样子，戴在头上还会晃呢！
小泥人也有，有孙悟空，还有嫦娥仙子，你想要多少，二哥都给你买！”
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兄妹几人说说笑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底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