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辉是被闹钟吵醒的，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出租屋的老式挂钟 “滴答” 响着，指针正指向六点半。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手刚碰到枕头就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 是昨晚随手放在床上的系统碎片，此刻正泛着淡蓝色的光，像块迷你小路灯。
“还挺能发光。” 他嘀咕了一句，把碎片揣进兜里，起身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带着点黑眼圈，昨晚担心清道夫的事没睡好，连头发都炸了几根毛。他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刚梳顺，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 “嗡” 地震动起来 —— 是云薇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带早饭。”
谢辉盯着屏幕愣了两秒，忍不住笑了。之前见云薇总是冷着脸，还以为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没想到也会主动要早饭。他揣着手机出门，小区门口的早餐摊已经支起来了，卖豆浆油条的张大爷正忙着给客人装袋，见他过来，笑着招呼：“小谢，今天还是老样子？”
“张、张大爷早。” 谢辉赶紧点头，社恐让他不敢多说话，“两、两根油条，两杯豆浆，要、要甜的。”
“好嘞！” 张大爷手脚麻利地装袋，递过来时还多塞了个茶叶蛋，“刚煮好的，热乎着呢，拿着吃。”
谢辉连忙道谢，接过早餐往小巷的方向走。路上他还在想，云薇会不会喜欢吃茶叶蛋，毕竟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吃这种街边小吃的人。越想越紧张，手里的早餐袋都被攥得变了形。
走到小巷口时，远远就看见云薇靠在路灯杆上，穿着件新的黑色作战服，头发扎成高马尾，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分利落。她脚边放着个黑色的背包，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泛着寒光的武器边角。
“来了？” 云薇抬头看见他，眼神柔和了些，伸手接过早餐袋，“没想到你还会买茶叶蛋。”
“张、张大爷送的。” 谢辉赶紧解释，生怕她误会自己特意买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云薇拆开茶叶蛋的壳，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从背包里掏出张折叠的图纸，展开后铺在旁边的石桌上：“这是会展中心的结构图，我昨晚查了一夜，通道的位置在地下一层的机房，周围有三道防线，都是主神空间的守卫。”
谢辉凑过去看图纸，混沌魔瞳突然闪过一道光 —— 他看清了图纸上用铅笔标注的细微痕迹，是几个小圆圈，跟陆舟地图上标注的炸弹位置一模一样。“这、这些圆圈是什么？” 他指着图纸问。
云薇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沉了沉：“是能量炸弹的位置，我也是今早才发现的。陆舟没骗你，通讯器确实被监听了，昨晚我换芯片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微型监听器。”
谢辉心里一紧：“那、那我们怎么办？炸弹会不会爆炸？”
“放心，我有办法。” 云薇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银色装置，“这是能量干扰器，能暂时屏蔽炸弹的信号，只要在通道开启前把它放在炸弹旁边，就能阻止爆炸。”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需要有人去放干扰器，守卫太多，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谢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心里有点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我去放。我有空间闪烁，能、能避开守卫。”
云薇看着他紧张却坚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还挺勇敢。不过你要小心，守卫手里有能探测能量波动的仪器，你的混沌魔瞳虽然隐蔽，但靠近的时候还是会有风险。”
“我、我会小心的。” 谢辉点点头，心里却在打鼓 —— 他最怕的就是跟人正面冲突，尤其是这种拿着武器的守卫。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细节，确定了行动路线：云薇负责吸引守卫的注意力，谢辉趁机潜入地下一层放干扰器，等通道开启后，再一起进入主神空间。正说着，谢辉口袋里的追踪器突然 “嘀嘀” 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主神空间提前行动，通道今晚六点开启，速来会展中心。”
“不好！” 云薇脸色一变，赶紧收起图纸，“他们提前了，我们得赶紧走。”
谢辉也慌了，跟着云薇往会展中心的方向跑。路上，云薇给陆舟发了条消息，让他在会展中心后门汇合。跑着跑着，谢辉突然想起自己的出租屋还没锁门，心里一阵纠结，又不敢说，只能在心里祈祷别丢东西。
到会展中心附近时，远远就看见门口多了不少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手里拿着对讲机，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显然是主神空间的守卫。云薇拉着谢辉躲进旁边的小巷，从背包里掏出两顶鸭舌帽，递给他一顶：“戴上，别被他们认出来。”
谢辉戴上帽子，压低帽檐，跟着云薇往后门走。刚走到拐角，就看见陆舟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个望远镜，正观察着后门的情况。他穿着件灰色的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
“你们来了。” 陆舟回头看见他们，赶紧收起望远镜，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面罩，“戴上这个，能屏蔽能量探测，守卫的仪器查不出来。”
谢辉接过面罩戴上，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些。陆舟又从背包里掏出三把匕首，分给他们：“这是能量匕首，能切断守卫的武器，你们拿着防身。”
三人商量好行动时间，决定等六点前半小时潜入。还有点时间，陆舟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摸出颗糖，递给谢辉：“吃颗糖，缓解紧张。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紧张得手心冒汗。”
谢辉接过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是橘子味的，甜丝丝的，心里的紧张确实缓解了些。他看着陆舟，突然想起之前的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万一失败了，你也会有危险。”
陆舟笑了笑，眼底却带着点伤感：“因为我想为我妹妹报仇。她生前最喜欢橘子味的糖，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塞给我一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相信你能毁掉系统核心，毕竟你是第一个能让混沌魔瞳认主的人。”
谢辉心里一阵发酸，刚想安慰他几句，云薇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了：“不好，守卫发现我们了，他们往这边过来了！”
三人赶紧躲进旁边的垃圾桶后面，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谢辉能听见守卫的对话声：“刚才看见三个人往这边走了，肯定是来破坏通道的，仔细搜！”
垃圾桶里的味道很难闻，谢辉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陆舟从口袋里掏出个烟雾弹，做了个准备的手势。云薇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眼神警惕地盯着外面。
就在守卫快要走到垃圾桶旁边时，陆舟突然扔出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走！” 他喊了一声，拉着谢辉和云薇往会展中心后门跑。
守卫反应过来，在后面紧追不舍，还朝着他们开枪。子弹 “嗖嗖” 地从耳边飞过，谢辉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能拼命往前跑。云薇一边跑一边回头开枪，打倒了几个守卫，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跑到后门时，陆舟掏出钥匙，打开了后门的锁。三人赶紧冲进去，把门反锁。会展中心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快，往地下一层走！” 云薇带头往前跑，谢辉和陆舟跟在后面。刚跑下楼梯，就听见上面传来 “砰砰” 的撞门声，守卫已经追上来了。
跑到机房门口时，果然看见三道守卫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武器，正警惕地盯着他们。“不许动！” 守卫大喝一声，举起武器对准他们。
云薇毫不犹豫地开枪，打倒了一个守卫。陆舟冲上去，用能量匕首切断了另一个守卫的武器，跟他扭打在一起。谢辉趁机发动空间闪烁，闪到第三个守卫身后，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不、不许动！”
守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会这么勇敢，下意识地举起了手。谢辉趁机把他打晕，扔在地上。
解决完守卫，云薇赶紧打开机房的门。里面果然有个圆形的通道，正泛着淡蓝色的光，周围放着几个黑色的炸弹，上面的倒计时正在跳动 —— 还有十分钟就爆炸了！
“快，放干扰器！” 云薇喊道。谢辉赶紧掏出干扰器，分别放在每个炸弹旁边。干扰器一启动，炸弹的倒计时就停住了，屏幕上显示 “信号屏蔽中”。
就在这时，通道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陆舟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主神空间已察觉，通道即将关闭，速进！”
“快进去！” 陆舟喊道，率先冲进通道。云薇紧随其后，回头对谢辉说：“别愣着，快跟上！”
谢辉深吸一口气，也冲进了通道。刚进去，就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混沌魔瞳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像是在回应着什么。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而在他们进入通道后，会展中心的守卫终于撞开了后门，冲进机房时，只看见停止倒计时的炸弹和空荡荡的通道。一个守卫赶紧拿出通讯器，对着里面大喊：“目标已进入主神空间，请求支援！” 通讯器的另一端，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不用追了，让他们进去。这是主神的计划，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