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新炮、铠甲与出发前的烟火
半个月的时间，像磐石基地锻造坊里的铁水，在忙碌的节奏中悄然流淌。赵青的连发空间炮终于有了眉目，最后一门炮的星银纹路刚镌刻完毕，她就拉着林默和黑寡妇去靶场试射。
“看好了！”赵青拍了拍炮身，这门炮比之前的更精巧，炮管能旋转，炮身上的星银纹路像活过来似的，随着能量注入泛起蓝光，“连发模式，五发！”
她按下发射按钮，空间炮发出低沉的嗡鸣，五道蓝色光束接连射出，精准地击中百米外的靶石。每道光束击中的位置都相差无几，靶石在连续的空间撕裂下，像被无形的手揉碎般，化作漫天粉尘。
“怎么样？”赵青摘下沾着机油的手套，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后坐力减了一半，射程增加到六百米，星银粉末消耗也降了三成！”
林默走上前，摸着炮身的纹路，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能量流动：“厉害！有这炮，废土禁区的石头都得给我们让路。”
黑寡妇则更关心实战：“能穿透影组织的黑袍吗？”
“试试就知道！”赵青从旁边拖过一块用邪器碎片熔炼的铁板——这是她特意仿造影组织黑袍做的靶子，“这玩意儿比黑袍硬三倍！”
又是五发连射，蓝色光束击中铁板，瞬间在上面撕开五个窟窿，边缘还残留着空间扭曲的焦痕。“看到没？”赵青叉着腰，“别说黑袍，就是蚀骨那老东西的骨头，也能给它打穿！”
三人正说着，雷带着猎人营地的人扛着一堆破甲弹过来了。这些破甲弹比上次的更小巧，表面裹着一层星银粉末，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赵青妹子，帮我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和你的炮配合用。”雷把一个破甲弹扔给她，“我想让神射手先用炮把弹丸送到影组织堆里，再远程引爆。”
赵青掂了掂破甲弹，眼睛一亮：“能！我在炮口加个辅助装置，保证准头！”两人立刻凑在一起画图纸，讨论声此起彼伏，火星子似的碰撞出更多想法。
林默看着他们的身影，转头发现黑寡妇不知何时离开了。他循着锻造坊的叮当声找过去，果然看到她在角落里敲打铠甲。
这是一件给林默新做的铠甲，比之前的更轻便，肩甲和胸甲的连接处加了星银活扣，既能灵活转动，又能在受到重击时锁死防御。黑寡妇正用小锤敲打甲片边缘的倒刺，这些倒刺是用空间核心矿的碎片做的，泛着淡淡的蓝光，既能撕裂邪气，又能在近战中增加杀伤力。
“快好了？”林默走过去，帮她扶稳铠甲支架。
“嗯，就差最后打磨了。”黑寡妇放下锤子，额角渗着细汗，鼻尖沾了点铁屑，“试试合不合身。”
林默穿上铠甲，活动了一下手脚，果然比之前的更灵活。他挥了挥手臂，肩甲的倒刺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却不影响发力。“正好。”他低头看向黑寡妇，“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黑寡妇的脸颊微微发烫，转身去拿打磨石：“是材料好，空间核心矿比普通星银软一些，更容易塑形。”她的指尖在甲片上滑动，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什么珍宝，“废土禁区的邪气重，这些倒刺能帮你挡一挡。”
林默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伸手，轻轻拂去她鼻尖的铁屑。黑寡妇的动作猛地一顿，抬头看他，眼神像淬了月光的星银，亮得惊人。
锻造坊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黑寡妇慌忙低下头，手里的打磨石在甲片上划出一道细微的痕迹，她懊恼地“啧”了一声，又重新打磨起来，只是耳根红得更厉害了。
出发前一天，磐石基地的广场上燃起了篝火。这不是庆功宴，更像一场无声的告别。被解救的幸存者们端来亲手做的食物，有烤得金黄的野猪肉，有炖得软烂的土豆汤，还有用野果酿的甜酒。
小石头拉着黑寡妇的手，给她看自己画的画——上面有三个小人，一个举着剑，一个握着匕首，一个扛着大刀，旁边还有一只长翅膀的小狐狸，背景是红彤彤的太阳。“姑姑，这是你和林默哥，还有雷叔叔。”他指着太阳，“这是你们打跑坏蛋后，升起的新太阳。”
黑寡妇把画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摸了摸小石头的头：“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废土禁区的石头回来，听说那里的石头会发光。”
雷正和猎人营地的神射手们比拼喝酒，他用独臂举起酒碗，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脖子，他也不在意，只是拍着桌子大笑：“等回来，我教你们用空间炮打鸟，保证百发百中！”
赵青则拉着小王，给林默展示新做的视晶石望远镜：“这个能看到两千米外的东西，还能测邪气浓度，数值超过五十就会报警。”她把望远镜塞进林默手里，“废土禁区的雾大，这个肯定用得上。”
林默接过望远镜，看着广场上的人们，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似的。从安全区到磐石基地，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的联盟，他们就像这篝火，散着时是点点星火，聚在一起，就能照亮整个黑夜。
深夜，篝火渐渐熄了。林默站在城墙上，望着废土禁区的方向。那里的夜色比别处更浓，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但他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手中的武器还在，就没有踏不过去的黑暗。
黑寡妇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件披风，递给他一件：“明天一早出发，养足精神。”
林默接过披风，和她并肩站着。夜风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暖意。远处的雪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像一条沉睡的巨龙，而他们，即将走向巨龙守护的秘境。
“准备好了吗？”黑寡妇问，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
林默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望远镜。镜片里，废土禁区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但他仿佛已经看到，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那里时，所有的阴影都会消散。
“走吧。”他说。
两人转身走下城墙，披风的衣角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像两只即将展翅的蝶。
废土禁区的征途，即将开始。
而这一次，他们的身后，是整个荒原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