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祖灵几乎是冲到叶凡面前，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急切：“叶凡...学...学校的门真的关了！锁死了！我进不去了！你...你有办法让我进去吗？”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像只受惊的小鹿。
叶凡又喝了一口柠檬水，思绪下意思发散般的想着。
进去？
这傻妞不会不知道进得去校门也进不去宿舍楼吧，这个点宿舍楼的门也关了。
见叶凡沉默，献祖灵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急得快哭出来：“求求你了！把我带进学校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我...我害怕...”她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没办法，叶凡也不想骗她，摇头道：“学校门关了，你就进不去了，就算从正门进去那也得绕一大圈，你的走到腿抽筋。”
“我不怕走路！真的！你带我回去吧，好不好？”献祖灵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保证。
叶凡依旧摇头，点破现实：“没用的。就算你千辛万苦进了学校，宿舍楼的门也早就锁了，你照样进不去。宿管阿姨不会给你开门的。”
“啊！”献祖灵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这才彻底明白叶凡之前提醒的“宵禁”意味着什么——不仅是校门，更是宿舍楼的门禁！巨大的无助感将她淹没，眼眶一热，泪水迅速开始聚集、打转。
叶凡看她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心头一紧，连忙放软声音安慰：“别急别急！天无绝人之路，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让我想想办法，行吗？”他可不希望她真在这里哭出来。
“好...”献祖灵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用力点头，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叶凡身上。
叶凡看她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哭出声啊！这地方人多眼杂，要是让别人看见你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献祖灵用力吸了吸鼻子，拼命把眼泪逼回去，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献祖灵，坚强！不能哭！不能给他添麻烦！”
看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叶凡松了口气，顺手把自己那杯喝了一半的柠檬水塞到她冰凉的手里：“拿着，喝两口，压压惊，甜的能让人冷静点...”
然后指了指电脑屏幕，“你也看到了，我这还有个‘作战任务’没完，跟队友约好的。等我打完这局，腾出手来再帮你解决这事，行不？”
献祖灵知道自己现在是打扰了对方，赶紧捧着杯子，像小鸡啄米般点头：“没事没事！你先忙你的！我就在这里等，多久都行！”只要能解决问题，等多久她都愿意。
“那行，你自己找地方坐，那边有空椅子。”叶凡刚说完，搁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就亮了，是老赵发来的微信消息轰炸：老赵：老叶！你干鸡毛呢？！磨蹭半天了！赶紧开啊！等着你下包呢！
叶凡迅速回了个：急个der啊！催命呢？马上！
他刚拿起耳机准备戴上开下一局，隔壁桌一个染着黄毛、刚才和他们一起组队的家伙，笑嘻嘻地凑过来，递了根烟：“嘿，老哥，这你女朋友啊？”
他朝献祖灵努了努嘴。
叶凡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献祖灵——果然，那姑娘的脸“唰”地一下又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这姑娘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这个黄毛是刚刚跟叶凡以及赵明哲一起组队的。
他收回目光，对着黄毛懒洋洋地一摇头：“不是，她是我秘书...”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献祖灵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叶凡，嘴唇微微张开，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乎想开口辩解什么，但在这种环境和陌生人面前，终究没敢出声，只是默默低下了头，捧着杯子的手更紧了。
旁边的黄毛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我懂我懂”的暧昧笑容，猥琐地嘿嘿两声：“羡慕！老哥真会玩！还有秘书...秘书好啊...嘿嘿嘿...”
这黄毛还以为叶凡说的秘书是角色扮演...
那表情和笑声，充满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暗示，仿佛在说“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叶凡对这种无聊的调侃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懒得解释半个字。
“啪嗒”一声戴上耳机，迅速调整好状态，将注意力重新投入枪林弹雨的游戏世界。
只有旁边的献祖灵，在嘈杂的背景音中，脸颊的滚烫久久未能消退。
......
游戏终于结束，叶凡利落地退了账号，关机起身。
献祖灵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立刻跟着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问，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挺拔的背影。
献祖灵深知自己个子高挑，在女生堆里总有些鹤立鸡群，但此刻跟在叶凡身后，竟觉得他比自己高出几乎一个头——或许是仰视的角度，但叶凡确实比她高了十几厘米，这差距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分明。
走到网吧门口，叶凡停下脚步，借着门外路灯的光亮低头看了看腕表，表盘清晰地显示：凌晨一点二十五分。
午夜的风带着凉意吹过空旷的街道，远处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更衬出四周的寂静。
献祖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倦和不安交织在一起。
她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叶凡...现在...现在可以带我回学校了吗？”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叶凡闻言，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
这傻妞怎么这么轴？回去？
凌晨一点多，校门深锁，宿管阿姨怕是早就在温暖的被窝里了，能回哪里去？
她怎么就是不肯面对现实呢？
看着她又开始泛起水光的眼睛，叶凡把到了嘴边的实话咽了回去，算了，别解释了，万一又惹哭她，这大半夜的，哭声响彻街道，他可真就说不清了。
叶凡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两百块，直接塞给他：“这个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