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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1 章:高层商议,艰难抉择

茶肆的檐角垂着串连的雨珠,“嗒嗒” 地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湿冷的风裹着灶间飘来的焦茶香 —— 那是灶火太旺烤糊了茶叶的味道,混着街边水沟泛出的腥气,钻进路智的衣领,激得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刚将手中的粗瓷茶碗推到桌心,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茶汤早已凉透,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茶沫,沉在碗底的茶叶泡得发胀,像极了此刻缠绕在他心头的乱麻。

“不好,有人在监视我们。” 柳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指尖轻轻按在路智的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甲甚至微微掐进了他的皮肉 —— 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上次在苏州蒙学遇到混混骚扰时,她也是这样按住了身边的孩童。

路智的动作瞬间僵住,目光依旧落在桌面那圈深褐色的茶渍上,只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茶肆的每个角落。茶肆不大,摆着六张方桌,三三两两的茶客多是挑着担子的货郎和赶车的车夫,都在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粗面,偶尔传出几句关于 “近日粮价” 的闲聊。唯有角落那张桌前,坐着个穿玄色短打的男子,他面前的青瓷茶盏纹丝未动,茶水甚至还冒着极淡的热气,却时不时抬手摩挲腰间的铜扣 —— 那铜扣是兽首纹,纹路扭曲,竟与神秘人玉佩上的符号有几分相似。男子的眼神像黏在他们身上的蛛网,每扫过来一次,都带着审视的冷意,连嘴角都绷得紧紧的,像是在确认什么。

“是神秘人的人。” 林伯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融进茶客的谈笑声里。他握着枣木拐杖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杖头的铜箍在桌面轻轻磕了一下,发出 “笃” 的脆响,很快就被邻桌货郎的咳嗽声掩盖,“看来他们没打算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 上次在苏州蒙学,就是这样的人盯着柳儿姑娘送琴谱。”

路智缓缓点头,指尖悄悄摸向袖中的短匕。鲛绡缠柄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却依旧带着熟悉的冰凉,那是飞燕临走前特意用细砂纸打磨过的刃口,此刻正贴着他的手腕,像一道无声的提醒。他没有转头,只是用指腹在桌沿轻轻划着 —— 桌面粗糙,还留着之前客人刻下的歪歪扭扭的 “财” 字,“我们的计划得提前。柳儿姑娘,你之前说苏州蒙学的孩子提过,这一带的混混常聚在北巷口?”

“是,” 柳儿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多了几分坚定,她的指尖从路智的手腕上移开,悄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上周我去给孩子们送《鹿鸣》的琴谱,小豆子拉着我的衣角说,‘柳儿姐姐,北巷的疤脸叔又在收保护费,还抢了张阿婆的鸡蛋’—— 那些人说话的口气,和之前在书院闹事的混混一模一样,都带着点城西口音。”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绝。路智端起凉透的茶碗,假装低头喝水,舌尖触到茶汤的涩味,还带着点潮湿的霉气 —— 这茶肆的茶叶怕是放了有些时日了。他的余光瞥见那黑衣人突然起身,朝门外走,步伐很快,甚至没顾上付茶钱 —— 他要去报信?路智放下茶碗,声音自然得像是在闲聊:“林伯,柳儿姑娘,我们走吧,再晚些北巷该没人了,小豆子还等着我们带糖糕回去呢。”

话音刚落,三人便快步走出茶肆。湿冷的风迎面扑来,带着街边水沟的腥气,呛得路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故意放慢脚步,等那黑衣人走在前面,才压低声音对同伴说:“他在跟着我们,一会儿过街角的包子铺,柳儿姑娘你假装买糖糕,引开他的注意,我们从侧面的胡同绕过去。”

柳儿点头,从袖中掏出几个铜板,指尖捏得紧紧的。街角的包子铺正冒着热气,白蒙蒙的蒸汽裹着肉香飘出来,瞬间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柳儿快步走过去,故意提高声音:“张师傅,要两个糖糕,多放芝麻!” 黑衣人果然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儿身上,路智趁机拉着林伯钻进旁边的胡同 —— 胡同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还带着点湿意。

等他们绕到北巷口时,那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只有巷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还留着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与此同时,鸿儒书院的议事厅里,气氛比茶肆外的阴雨还要压抑。厅内燃着三盏青铜烛台,烛火被从窗缝钻进来的风晃得不停摇曳,将长老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像极了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思。长桌是百年老榆木做的,表面泛着温润的包浆,却被众人无意识的指尖划得满是细纹,有的地方还留着浅浅的茶渍,那是之前议事时不小心洒的。桌上的茶汤早已凉透,氤氲的热气消散无踪,只留下一圈圈深色的茶渍,像一个个解不开的结。

“路智等人所言,未必没有道理。” 穿灰袍的温长老率先打破沉默。他今年六十有二,是书院里少有的研究 “乐礼” 的学者,年轻时曾在江南的礼乐书院游学。此刻他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顾虑,连声音都带着点回忆的柔软:“三十年前,我在礼乐书院见过老山长用琴讲‘仁’—— 他弹《文王操》时,说‘琴音刚柔并济,就像仁者待人,既要有原则,也要有温度’。如今文化式微,陛下都在提倡‘复兴’,路智的‘琴棋入儒’,虽新,却能让百姓从浅处悟儒道 —— 苏州蒙学的孩子能因棋懂‘诺’,老农能因琴知‘和’,这难道不是我们想看到的?若轻易驱逐,岂不是寒了天下有心复兴文化之人的心?”

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穿褐袍的马长老便重重地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声音沉闷得像打雷。这位长老今年五十岁,负责书院的对外事务,去年冬天,书院的两个学子因 “商户短秤” 与粮店老板争执,最后闹到了官府,还被御史参了一本,说 “书院学子恃才傲物,扰乱市井”,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了粮店老板短秤的证据,保住了书院的声誉。此刻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连额角的青筋都隐隐露了出来:“温兄,你只看到‘可能的好处’,却没看到‘实实在在的风险’!那神秘人身形不明,手段阴狠,之前能煽动混混闹事,如今就能栽赃陷害 —— 上次城西书院就是因为收留了个‘疑似异端’的学者,被御史弹劾‘传播歪理’,停了三个月的俸禄,还遣散了十几个学子!若我们留下路智,他再设计一场‘祸事’,说书院与‘异端’勾结,到时候不仅书院声誉扫地,连陛下那边都没法交代!这责任,你我担得起吗?”

马长老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静水,厅内瞬间响起窃窃私语。坐在温长老身边的年轻长老姓赵,刚入书院不过三年,去年城西书院出事时,他还去帮忙整理过典籍,此刻小声附和:“马长老说得对,城西书院的李山长,就是因为这事,头发都白了大半,最后还主动辞了职……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可也不能因噎废食啊!” 温长老急得提高了声音,袖口扫过桌角的茶碗,“咔嗒” 一声,茶碗晃了晃,差点倒在桌上,他赶紧伸手扶住,指尖都在抖,“当年孔圣人周游列国,在卫国被人质疑‘异端’,在陈国断了粮,不也没放弃?若都像这样怕风险,儒家怎能传承千年?路智的理念若能成,说不定就是文化复兴的转机 —— 我在礼乐书院时,见过孩童因听琴而懂‘孝’,见过老农因下棋而懂‘和’,这不是歪理,是实实在在的儒道啊!”

“转机?我看是危机!” 马长老也站了起来,褐袍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连烛火都晃了晃,“你没见他带的那些江湖人?一个个腰间别着短刀,眼神里都带着煞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 上次在书院,若不是杨夫子拦着,他们都要和混混动手了!万一他们在书院里动起手,伤了学子,我们怎么向家长交代?张秀才家的公子,去年才进书院,他娘送他来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别让孩子沾惹是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连声音都高了几分。温长老的灰袍领口都被扯得有些歪,马长老的额角也渗出了细汗。其他长老要么低头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茶杯,要么小声议论,眼神里满是犹豫。坐在末位的王长老,负责书院的典籍整理,此刻正翻着手中的《论语》,却半天没翻一页,显然也没心思看书。整个议事厅里,只有烛火 “噼啪” 的燃烧声和偶尔碰撞的茶碗声,连窗外的雨声都仿佛大了几分。

坐在主位上的白发周长老始终没说话。他今年七十有五,是书院辈分最高的长老,年轻时曾陪先帝读过书,一手好字在京城都有名气。此刻他闭着眼睛,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划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连眉头都皱得紧紧的,连茶碗都没碰过 —— 那是他最喜欢的青花瓷碗,还是先帝赐的。

直到厅内的争论声渐渐小了下去,温长老和马长老都喘着气,坐在椅子上,周长老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原本嘈杂的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连烛火的 “噼啪” 声都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能听到窗外雨珠砸在窗棂上的 “嗒嗒” 声。

“诸位,” 周长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个字都像落在众人的心尖上,“老夫刚才一直在想,三十年前,江南的礼乐书院为何会衰败。”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案上停住,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当年礼乐书院的山长,是老夫的师兄,他也想将琴棋引入儒学,还编了《琴棋论语解》,却因怕‘被御史弹劾异端’,迟迟不敢推行。后来有学子偷偷在课堂上弹《广陵散》,被路过的御史看到,参了一本‘传播靡靡之音’,师兄为了保住书院,只好把《琴棋论语解》烧了,还辞了几个教琴棋的先生。没过三年,学子就走了大半,书院最后还是倒了 —— 师兄临终前说,‘我守了规矩,却误了儒道’。”

温长老眼睛一亮,刚想开口,却被周长老抬手制止。老人的手有些颤抖,却依旧有力,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惋惜:“如今我们若重蹈覆辙,百年后,后人会不会说我们‘守着旧规,误了复兴’?”

“可马长老的顾虑,也并非没有道理。” 周长老的目光转向马长老,语气缓和了些,“书院是‘传道授业’之地,不能有半分风险。神秘人手段阴狠,我们确实要防 —— 上次混混闹事,若不是路智身边的江湖人出手,说不定真要伤了学子。”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每一下都敲得众人屏息,“依老夫之见,不如折中 —— 暂时让路智等人留在书院外的‘迎客居’,那里原本就是给来书院交流的学者住的,不给他们‘正式学子’的身份,却允许他们参与每月的三次论道。同时,派书院的护卫暗中观察他们的行踪,护卫首领李大哥是退伍的老兵,眼尖心细,若有异常,立刻驱逐;若他们真能拿出‘琴棋入儒’的实效,比如苏州蒙学的孩子能写出‘琴与仁’的短文,再正式接纳他们,还能请陛下派御史来查验,堵住悠悠众口。”

这个提议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议事厅的僵局。温长老率先点头,手指都不抖了:“此法甚好!既给了路智机会,又能防风险 —— 我还可以去迎客居,给他们讲讲礼乐书院的旧事,帮他们完善‘琴棋入儒’的理念。” 马长老犹豫了片刻,看着周长老的目光,又摸了摸桌上的茶碗,最终缓缓说道:“若能派李大哥的护卫监视,倒也能避免意外…… 老夫同意,只是要跟李大哥说清楚,若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其他长老纷纷附和,原本凝重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王长老合上手中的《论语》,轻声说道:“这样既不违‘儒道’,又不冒大险,是好事。” 周长老看着众人,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青花瓷碗,却没喝,只是用指尖摩挲着碗沿的花纹:“文化复兴,本就是条难走的路。我们既要守‘儒道’的根本,也要容‘新法’的尝试 —— 但愿路智不会让我们失望,也但愿师兄的遗憾,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议事厅的烛火依旧摇曳,映得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极了未知的未来。没人知道,这个 “折中” 的决定,会将书院和路智,都推向一场更大的危机 —— 马长老刚走出议事厅,就叫住了护卫首领李大哥,低声嘱咐:“你带两个弟兄,去迎客居附近盯着,不仅要盯路智,还要盯那些可疑的黑衣人,别让他们靠近书院。” 李大哥点头,握紧了腰间的长刀,转身快步走出了书院。

而此时的路智三人,刚站在北巷的入口。巷子很窄,两侧的房屋歪歪扭扭,墙面上爬满了青苔,有的地方还留着之前雨水冲刷的痕迹,黑一块白一块,像极了一张脏脸。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垃圾的酸腐味,还有点淡淡的酒气,那是混混们喝剩下的劣酒。夕阳的余晖透过屋顶的破洞,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块块破碎的金箔,很快就被渐渐沉下来的暮色吞噬。

“就是这里了。” 柳儿指着巷子深处,她的声音比在茶肆时低了些,还带着点警惕,“我听小豆子说,混混们常聚在最里面的破庙里,那庙原本是供土地公的,后来香火断了,就成了他们的地盘。”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格外清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巷子两侧的房屋门都关着,有的门是破的,露出一道缝隙,能看到里面堆放的杂物,却没人探出头来 —— 显然,这里的百姓都怕极了这些混混。快到破庙时,突然听到一阵争吵声,粗声粗气的,还带着点醉意:“那黑袍人说了,只要我们盯紧路智,就再给五十两!你们怎么连人都看丢了?那银子是官银,上面还有内务府的印记,够我们快活好一阵子了!”

“谁说看丢了?他刚和两个同伙进了茶肆,我一直在外面守着,是你们迟迟不来!” 另一个声音反驳道,还带着点委屈,“那茶肆的包子太香,我还饿着呢,就想等你们来换班再去买!”

路智心中一喜,对林伯和柳儿使了个眼色 —— 官银?内务府的印记?这线索太重要了!三人悄悄绕到破庙的侧门。庙门是破的,门板上还留着几道刀痕,露出里面的朽木,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从门缝里能看到,里面有五个混混正围在一起争吵,地上扔着几个空酒坛,酒液流了一地,散发出酸腐的气味。其中那个穿粗布短褂、袖口沾着油污的壮硕男子,正是之前在书院闹事的领头混混,他的脸上还留着一道疤,从额头到下巴,看着格外狰狞。

“动手!” 路智低喝一声,率先冲了进去。他的动作很快,短匕还没出鞘,只是用肩膀撞向壮硕混混 —— 对方没防备,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林伯紧随其后,拐杖朝着壮硕混混的腿扫去,杖头的铜箍带着风声,“呼” 地一下擦过对方的裤腿,吓得混混赶紧跳开。柳儿则堵住庙门,手中的短笛横在身前,眼神坚定,连呼吸都放轻了 —— 她虽不会武功,却知道不能让任何一个混混跑掉。

混混们吓了一跳,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壮硕混混反应最快,抬脚躲过林伯的拐杖,怒喝道:“是你们!想干什么?上次在书院没挨够打,还敢来送死?” 他的声音又粗又哑,还带着点威胁,伸手就想去摸腰间的短刀 —— 那刀是锈的,刀鞘都快掉了。

“干什么?” 路智走到他面前,目光冰冷,比巷子里的暮色还要冷。他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匕上,指尖能感受到刃口的凉意,“说,指使你们在书院闹事的黑袍人是谁?他在哪里?那官银是从哪里来的?”

壮硕混混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也有些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识相的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 我大哥是城西的‘黑虎’,在这一带没人敢惹!”

林伯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让壮硕混混踮起了脚尖,脸都憋红了。老人的声音带着愤怒,连拐杖都在抖:“不客气?你们在书院伤人、撕经书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客气’?张阿婆的鸡蛋,小豆子的糖糕,你们抢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客气’?再不说,老夫就废了你的腿!”

壮硕混混的脸涨成了紫红色,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却依旧嘴硬:“我真不知道!那黑袍人只说让我们闹事,还说事成之后有银子拿,没说别的!他每次都戴着斗笠,看不清脸,说话也故意变了声,像砂纸磨木头似的!”

其他混混想冲上来帮忙,却被柳儿拦住。她的短笛虽短,却舞得虎虎生风,笛身扫过一个瘦高个混混的手腕,疼得对方 “嗷” 地叫了一声,赶紧缩回手。那混混还想骂,却被柳儿的眼神吓住了 —— 她的眼神很亮,带着坚定,一点都不像个柔弱的女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不是普通百姓的驴车,而是战马的蹄声,沉重而密集,“得得得” 地朝着巷子这边跑来,还带着铁掌敲在青石板上的脆响。路智心中一沉:是黑衣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难道跟踪的人没被甩掉?

“先把他们绑起来,带走!” 路智当机立断,从袖中掏出之前准备好的麻绳 —— 这是他特意从茶肆老板那里借的,还浸过水,更结实。可还没等他动手,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声音沙哑,像极了壮硕混混说的 “砂纸磨木头”:“想带我的人走,你们还嫩了点。”

三人回头,只见巷口站着七个黑衣人,都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像极了夜间的狼。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比壮硕混混还高半个头,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刀鞘是黑檀木的,上面刻着扭曲的符号,竟与神秘人玉佩、监视者铜扣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他身后的六个黑衣人,手中都拿着短镖,镖尖闪着黑色的光泽 —— 是剧毒!之前在书院,就有护卫说过,这种镖沾到血就会让人抽搐。

“路智,”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黑袍大人说了,你太碍事了。今天,就送你和你的同伙,一起上路!”

说罢,他一挥长刀,“唰” 地一声,刀鞘落在地上,露出雪亮的刃口,在暮色中泛着寒光。身后的黑衣人便如潮水般冲了上来,动作很快,还带着训练过的章法 —— 显然不是普通的混混。路智将柳儿护在身后,手中的短匕终于出鞘,“咻” 地一声,划破空气,迎向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林伯的拐杖也横了过来,杖头的铜箍对准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胸口,老人的眼神坚定,连手都不抖了。

破庙的烛火早已熄灭,只有屋顶破洞透进来的一点残光,很快就被夜色淹没。黑衣人手中的刀光在昏暗中闪烁,像一道道夺命的闪电,每一次挥砍都带着风声,“呼” 地一下擦过路智的耳边,带着冰冷的杀气。混混们趁机想跑,却被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倒,“咚” 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谁让你们走了?今天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路智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输!不仅为了自己,为了林伯和柳儿,更为了苏州蒙学里等着学《鹿鸣》的小豆子,为了书院里那些期待 “琴棋入儒” 的温长老,为了文化复兴的希望。他握紧短匕,迎着刀光冲了上去,刃口划过一个黑衣人的手臂,“嗤” 地一声,血珠溅在地上,很快就被尘土盖住。

林伯的拐杖也没闲着,“咚” 地一下敲在一个黑衣人的膝盖上,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柳儿则趁机捡起地上的空酒坛,朝着冲过来的黑衣人砸去 —— 酒坛碎了,碎片溅得对方满脸都是,疼得对方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带着灯笼的光 —— 那光很亮,在暮色中格外显眼,越来越近。路智心中一动:是书院的护卫?马长老派来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显然也看到了灯笼光,脸色一变,对着手下喊道:“撤!下次再找机会!” 说罢,他一挥长刀,挡住路智的短匕,转身就往巷口跑,其他黑衣人也跟着跑,很快就没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的几滴血和一个掉落的镖鞘。

路智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还有点刺痛 —— 刚才被镖尖擦过,幸好没伤到皮肉。他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灯笼光,还有那熟悉的身影 —— 是李大哥,书院的护卫首领,手中还握着长刀。

而此时的鸿儒书院,议事厅的烛火依旧亮着。周长老看着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青花瓷碗,喝了一口凉透的茶,茶汤的涩味在口中散开,却带着一丝安心:“希望路智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也希望我们的决定,是对的。”

他不知道,此刻的路智,正扶着林伯,看着李大哥带来的护卫将混混们绑起来,而柳儿则拿着那个刻着符号的镖鞘,眼神坚定:“路公子,我们有线索了 —— 这个镖鞘,还有官银,一定能找到神秘人的踪迹。”

巷子的暮色越来越浓,灯笼的光却越来越亮,映得众人的脸都带着一丝希望。虽然危机还未解除,但至少,他们又离真相近了一步。文化复兴的路依旧难走,但只要有这些人的支持,有这些线索的指引,路智知道,他绝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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