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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的雨,缠绵不绝,如丝如缕,将青石板路浸润得油光水亮,倒映着两旁灰墙黛瓦的模糊影子和偶尔匆忙跑过的蓑衣人影。

深巷之中,雨声淅沥,更显得幽静,却也暗藏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机。

赵令渊一袭半旧青衫,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略显清瘦却不失挺拔的身形。

他手中并无雨具,只拎着个小小的油纸包,似是刚从那西街口的“李记药铺”出来。

他步履从容,仿佛并非置身于这潮湿逼仄的巷弄,而是在自家庭院信步闲游。

然而,巷子那头,四个身影已然堵住了去路。皆是膀大腰圆、面色不善的汉子,为首一人,脸上一道狰狞刀疤从眉骨直划到下颌,平添十分凶悍之气。他们手中虽未明晃晃持着利刃,但那粗木棍棒和藏在腰间的短匕轮廓,在雨幕中也清晰可辨。

赵令渊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那刀疤脸面上,嘴角竟缓缓漾起一丝温和笑意,语气诚恳得如同招呼远亲:“雨势不小,几位兄台辛苦。寒舍不远,想喝杯热茶吗?”

那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雨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又夹杂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闲适。仿佛眼前并非四个持械围堵的恶徒,而是几个误入他家小院、狼狈躲雨的邻家郎君。

刀疤脸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愣了一瞬,随即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混着雨水唾沫星子横飞:“呸!老子顶风冒雨在这儿候你半天,没空跟你吃鸟茶!少他娘的装蒜!说!刘淳风那老东西咽气前,到底跟你嘀咕了什么?!”

“刘大人啊……”赵令渊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追忆与惋惜。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竟真个探入那宽大的袖袋中,细细摸索起来。

对面四人顿时紧张起来,肌肉绷紧,死死盯着他的手,大气不敢喘,疑心他要掏出什么暗器或是密信。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那纸色微黄,边缘已被雨水洇湿些许。

他动作轻柔,如同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般,缓缓将那纸包展开——里面竟是几片干枯蜷缩、其貌不扬的茶叶,颜色深褐,并无甚出奇之处。

“他确实跟我提了一件事。”赵令渊抬眼,目光清澈,迎向刀疤脸那几乎要喷火的视线,微微一笑,语气平和依旧,“刘大人说——这徽州顶谷的‘野兰香’,滋味绝佳,若有幸,定要寻那虎跑泉的水来沏泡,方不辜负此生,不至暴殄天物。”

“……”

巷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雨水滴滴答答砸在青石板、屋檐、以及那几个汉子蓑衣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那四人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凶恶,转为惊愕,再变为难以置信,最后,那刀疤脸的面色如同开了染坊,由青转红,再由红憋成了紫酱色,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你他娘的耍我?!” 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带着被戏弄后的狂怒。

“岂敢,岂敢。”赵令渊一脸无辜,将那几片茶叶重新包好,动作依旧不紧不慢,“刘大人一生浸淫茶道,雅好此物,堪称痴绝。这临终之际,心心念念关乎一味世间难寻的名茶,留此遗言,依在下看来,岂非是理所当然、再合情理不过之事?”

“放你娘的狗臭屁!”刀疤脸终是彻底爆发,怒吼声震得巷壁仿佛都抖了三抖,“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话音未落,他已抡起手中儿臂粗的棍子,挟着风声,猛扑过来!

眼见棍影当头罩下,赵令渊却是不躲不闪,只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抬手将方才那纸包中的几片茶叶往前轻轻一洒——

那几人见识过他方才的“妖术”(虽然后来证明只是茶叶),心下惊疑,见状下意识便是疾退半步,慌忙屏息闭眼,生怕是什么石灰毒粉之类的下三滥手段。

然而,并无异状。只有几片轻飘飘、湿漉漉的枯茶叶子,混着雨水,无声无息地落在他们脚前的水洼里,连个像样的响动都未曾激起。

“啧,可惜了了。”赵令渊摇头轻叹,语气里满是真诚的惋惜,“这一小撮,市价值得千文钱呢,够买好些个胡饼了。”

这轻描淡写的惋惜,无异于火上浇油。刀疤脸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也顾不得许多,再次猛扑上来,势要将这油嘴滑舌的小子砸个筋断骨折!谁知他盛怒之下,脚下猛地一滑——“啪唧”一声脆响!

他竟一脚精准地踩中了自家带来、方才放在巷边却不知何时被碰倒的竹筐里漏出的烂泥巴上!

那泥浆混着雨水,滑腻异常。只见他整个人顿时失了平衡,手舞足蹈,惊呼声中,竟是四仰八叉、结结实实地仰面摔进了一个不小的积水洼里!泥水四溅,弄得他满头满脸满身都是污秽,好不狼狈。

剩下三名同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愣,动作不由得一滞。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空隙,赵令渊早已趁机转身,眼疾手快地从墙角抄起一个半旧的粗陶罐——那似乎是附近人家平日里腌菜弃置不用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赵令渊朗声一笑,语气竟带上了几分市井间的豪气,“诸位辛苦久候,无以为敬,便请诸位吃杯茶罢!”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扬,猛地将那陶罐中盛着的液体泼洒而出!

那三人刚扶起摔得七荤八素的刀疤脸,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只道是沸油或是强酸,惊呼着抱头鼠窜,慌忙闪避,甚至有人脚下打滑,险些步了刀疤脸的后尘。

然而,预想中的灼痛并未到来,空气中反而弥漫开一股清冽中略带陈味的茶香……

竟是一罐不知何时积下的、早已冰凉的残茶!

等他们惊魂甫定,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溅到的冰冷茶汁,再定睛看时,巷子那头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赵令渊的影子?

只有绵绵雨声中,远远传来一句带着笑意、清晰入耳的嘱咐,悠悠荡荡飘入耳中:

“劳烦各位兄台,顺手帮我把那陶罐送回西街榆林巷口赵家小院——便抵了今日的茶钱了!”

赵令渊并未远遁。他熟知汴京街巷,三拐两绕,便甩脱了可能存在的眼线。瞧见巷尾一户人家院墙不高,墙头几株狗尾草在雨中摇曳,他左右一看,趁无人注意,足下发力,伸手一搭,便利落地翻墙跳了进去——动作轻巧得如同惯犯。

巧得很,这竟是他的旧识,那位屡试不第、以卖画为生的书生苏砚青的家。小院颇为狭窄,墙角堆着些杂物,檐下挂着几串风干的草药,显出主人清贫却仍讲究些生活意趣。

苏砚青此刻正对着一幅刚画完的《雨荷图》长吁短叹,似是苦恼何处不佳。猛见一个湿漉漉、沾着泥点的人影从天而降,吓得他“哎呦”一声,手中画笔“啪嗒”掉在纸上,污了好大一块墨迹。

“子……子深兄?!”苏砚青看清来人,更是惊得舌头打结,“你、你这是……刚从开封府大牢里逃出来?还是被仇家用了刑,丢出来的?”

“比那刺激些。”赵令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溅上的泥点,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有吃的么?饥肠辘辘,甚是难耐。”

半刻钟后,赵令渊已换上了苏砚青一套略显短小的干净布袍,捧着碗热腾腾、辛辣扑鼻的姜枣茶,小口啜饮着驱寒。另一只手拿着个刚烤好、撒满芝麻的胡饼,正啃得津津有味,口齿不清地问:“砚青,前次听你提起,曾咬牙破费,买过茶焙局新出的‘小龙团’?”

苏砚青一听这个,顿时苦着脸,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可不是嘛!足足花了我十两雪花银!就得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小饼茶,用金箔纸裹着,宝贝似的……就这,还是托了好几层关系,辗转求人,才勉强买到那么一丁点儿!”

“托的谁的关系?”赵令渊嚼着胡饼,状似随意地问。

“……是,是城南李侍郎家的三公子。”苏砚青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有些难为情,“本想……本想借此攀附,求他看在同好风雅的份上,替我谋个衙门里的文书差事,也好过终日卖画,饥一顿饱一顿……”

“然后呢?李三公子可曾替你美言?”

“然后……”苏砚青面色更苦,“然后他收了茶,只夸我这胡饼烤得香酥可口,说下次若再去,记得多带两个。”

“……”赵令渊沉默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下次若再得此好茶,直接送我。我至少会真心实意夸一句‘茶好’。”

他三两口将剩下的胡饼塞入口中,又灌下半碗姜枣茶,脸色红润了些许,神色也随之端正起来,压低声音道:“砚青,你久在汴京,消息灵通。依你所知,除了官焙的茶焙局,这汴京城内外,还有谁人有那等手段,能私底下仿制出几可乱真的‘龙团胜雪’?”

苏砚青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连连摆手,声音都带了颤:“哎呦我的子深兄!你可慎言!那、那是专供官家的御茶!形制、用料皆有定规,私底下仿制?那是杀头的罪过!谁人有泼天的胆子……”

“哦。”赵令渊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那若是有人,不仅私制了,技艺精湛足以乱真,还敢胆大包天,用这仿品暗中调换了部分贡品,再策划沉船事故,企图毁尸灭迹,甚至为此不惜连连杀人灭口……这又该判个什么刑呢?”

“哐当!”

苏砚青手中的粗瓷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温热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嘴,面色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赵令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傍晚时分,缠缠绵绵下了一整日的雨,终于渐歇。天色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洗刷过的清新土腥气,和汴京城特有的、万家烟火即将升腾前的宁静。

赵令渊溜达着回到西街榆林巷口的自家小院时,远远便瞧见门口地上摆着个眼熟的物事——正是他白日里用来泼人、那个半旧的粗陶罐。罐子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底下还工工整整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油纸。

他挑眉,上前拾起。展开油纸,只见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茶钱欠着,改日必来取。”

字迹拙劣,却透着一股子执拗的狠劲儿。赵令渊看着这字条,不由失笑,摇头轻语:“这届反派,倒是……还挺讲江湖道义,欠账还留个字据。”也不知是嘲是讽。

他拎起那陶罐,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小院。院中一切如常,他早晨离开时晾晒的几簸箩茶叶已收回檐下,石桌石凳湿漉漉的反着微光。然而,目光扫过石桌时,他脚步倏然顿住。

只见那光洁的石桌面上,赫然放着一枚物事——在暮色四合中,隐隐泛着温润的珠光与银辉。

竟又是一枚珍珠耳针!

样式质地,与他早晨在刘淳风遇害现场附近捡到的那一枚,几乎一模一样!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盏试验钧窑天青釉变、平日就随意放在院中石桌上的茶盏,此刻并未如常闲置,而是端端正正地倒扣着。盏底之下,明显压着一方素白色的绢帕。

赵令渊缓步上前,轻轻移开茶盏。拿起那方素绢,触手细腻,绝非寻常市井之物。

绢帕一角,用极细的丝线,绣着一枝亭亭玉立、含苞欲放的兰花,线条清雅,栩栩如生。

兰花下方,另有一行细若蚊足的小字,却是用眉笔之类的工具草草写就:

“今夜子时,大相国寺后街茶库,见兰则入。”

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

赵令渊拈起那枚冰冷的珍珠银针,在指尖缓缓转动着,眸中神色变幻不定,最终沉淀为一种极深的玩味与探究。他穿越至此大宋汴京已有三月,每日里不过是种种茶、烧烧盏、读读闲书、睡睡懒觉,日子过得清闲自在,快活似神仙。

本以为这般闲适能一直持续到老,直至埋骨于此。谁知……

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人,非要不依不饶地,变着法儿来“请”他喝茶。

而且,这茶,看来是非喝不可了。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将那银针与素绢一并收入袖中。

那就喝吧。

谁让他偏生是这——

大宋第一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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