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林默很快便来到了江家正堂。
堂内,江天正与管家江富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那煞星杀来了!”江天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他忽然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瞪着江富贵怒吼道:
“那三个宗师干什么吃的,拿了我江家那么多资源,连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
江富贵心里止不住嘀咕,我的老爷唉,那三位怕是已经嗝屁着凉了,不然人家能打上门来?
可是他嘴上却连忙应和道:“是是是,废物,他们都是废物,老爷,我立刻发信号,让其他宗师供奉火速回援!”
“快去,快去啊!”江天急吼吼地挥手
就在这时——
堂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踹开,阳光照射进来,映出一个持枪而立的挺拔身影。
金如意则嘿嘿一笑,顺手将门带上,抱臂守在门外,阻断一切外援。
林默的目光扫过堂内仅存的两人说道 “你们谁是江家家主江天?”
几乎是本能反应,江天和江富贵的手指齐刷刷地指向了对方,异口同声:“是他!”
喊完,江富贵才猛地回过神,看着自己还指着江天的手指,一脸懵圈加错愕:“我…我什么时候成家主了?”
林默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目光落在左边衣着华贵的江天身上:“看来,江家主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是谁都需要别人提醒了。”
“我杀你儿子,是他该死。本来学府派人将你们的大宗师重伤,这件事就这样了,本来不想再追究的。”
林默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但你又好死不活,非要再派三个宗师来杀我。这笔账,可要好好算算了。”
江天见伪装被戳穿,索性把心一横,色厉内荏地吼道:“没错,那那三个人是我派的,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林默身后,发现他的身后竟然空无一人,咦?就他一个?那个传说中的高手呢?难道没来?
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试探着问:“你就一个人?”
林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反问道:“怎么?一个人,还不够吗?”
江天闻言顿时狂喜,那个能杀死三位宗师的高手果然不在!
就凭这小子一人,也敢闯我江家?真是自寻死路!
“哈哈哈!”江天心中的狂喜再也抑制不住爆发出来,“狂妄小儿,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啊,给我拿下他,我要用他的人头,祭奠我儿!” 他仿佛已经看到林默跪地求饶的场景,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门外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连个鬼影子都没进来。
等了半晌,依旧毫无动静,江天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是说外面那些土鸡瓦狗吗?”林默淡淡道,“如果你在等他们,那就不用等了。”
江天心中怒骂一群废物,关键时刻掉链子,江家白养你们了。
江天心头一紧,猛地扭头看向江富贵:“我让你叫的宗师供奉呢?!”
江富贵哭丧着脸,掰着手指头算:“老爷,咱们江家总共就8位宗师。保护少爷折了两位,派去河西…又被这位少侠…嗯,没了三位。有两位在镇守重要矿脉,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最后剩下那个实力最弱的张宗师,我通知了,但现在…还没到!”
“什么?!”听到江管家的话江天如遭雷击,踉跄的后退一步,这才惊觉,自家竟已有五位宗师折在了眼前这少年手里!
五位宗师啊!我江家多少年的积累……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江天的天灵盖。
江富贵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声叫道:“老爷,你不要忘了您也是一名宗师啊,而且您早年也是身经百战,绝对不比那几位供奉弱!”
江天闻言一愣,随即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对啊,老子也是宗师,怕他个鸟!这些年当家主养尊处优惯了,差点忘了老子当年也是提着刀砍出来的!
一股虚浮不稳的宗师气场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鼓起勇气大吼一声道:“小杂种,今天我就让你给我儿子赔命!”
说着,他竟没有用出武学招式,只是挥舞着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就那么直愣愣地冲向林默。
一旁的江管家看得目瞪口呆,老爷当年都是这么勇的吗?还是当家主当久了,脑子傻掉了?连武学都忘了怎么用了?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无语,看着浑身破绽,动作滑稽冲来的江天,连步法都懒得用,只是随意侧身,然后右手简单直接的一记直拳。
江天只觉得腹部翻江倒海,苦胆水混合着早饭喷涌而出,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大虾,蜷缩着倒飞出去,精准地砸碎了一张名贵的红木茶几,碎片噼里啪啦落了一身。
林默微微摇头,这种靠资源堆上去的宗师早已失去了武者本能,实在不堪一击,连沙包都不如。
江管家见林默目光扫来,吓得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疯狂磕头道:“林少侠饶命啊,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一切都是江天指使的,我就是个听命行事的奴才啊!”
说完这话时,他还偷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家主,老爷,死您一个总比死两个强!
林默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玩味:“哦?江家做事,原来都是家主亲自下令,管家只管跑腿?你这管家当得,倒是清闲。”
另一边,江天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因为腹部的剧痛让他声音有些发颤:“林默,你……你别得意,江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他嘴里放着狠话,眼神却不住地往门口飘,张宗师啊张宗师,你他娘的是爬着来的吗?!快啊!
林默轻笑一声,枪尖随意一挑,一块飞溅的木屑如同长了眼睛般射出。
“啊!”江天惨叫一声,手猛地缩回,一个制作精巧的袖珍信号弹滚落在地。
“等着发信号求援?”林默一脚将信号弹踩得粉碎,语气带着一丝怜悯道“你那个宗师供奉,恐怕来不了了。”
有金如意守在外面,一个普通宗师根本翻不起浪花。
江管家为了活命,卖主卖得那叫一个彻底,将江天的老底像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林少侠明鉴啊,都是江天,是他嫉恨您杀了他儿子,又心疼请宗师花掉的那些资源,才一意孤行要继续报复!
我当时劝过他,我跟他说学府已经警告过我们,况且老家主现在重伤未愈,实在是不适合再树立强敌。
可他就是不听啊,他还克扣供奉们的资源中饱私囊,派去杀您的那三位,承诺的报酬根本就没给足,他抠门啊!”
“江富贵,你这条老狗,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江家哪点亏待你了!”江天目眦欲裂,挣扎着怒吼,气得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林默懒得再看这出主仆反目的闹剧,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
“噗!”
江管家的求饶声戛然而止,他捂着喷血的喉咙,眼中充满了惊愕和不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默可不会心慈手软,那天的拍卖会,正是此人代表江家去的,在江家地位不低,怎么可能没有参与?一切不过是推诿之词罢了。
江天见到江富贵瞬间被杀,瞳孔骤缩,死亡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连忙嘶声求饶:“林少侠,杀得好啊,杀得好!
都是这老狗怂恿的我!我一开始根本没想打您主意啊!
我只是想派人把战兵抢回来,是他,都是他!我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歹毒,不仅怂恿我杀人,还要将一切都嫁祸异兽教身上!其心可诛啊!”
若江管家泉下有知,必会大喊冤枉:老爷,做人要讲良心!计划是您定的,一箭三雕的毒计是您想的,我只是提了个头,顺便拍了几句马屁啊!
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林默的实力超乎想象,计划只在第一环就出现了巨大失误。